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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煊声音更冷,一字一顿:“沐浴,更衣,听不懂话?”

    净室里已经备好了香汤和梳洗用具,随随探了探,天气冷,水几乎凉透了。

    随随跪得腿脚有些麻木,桓煊这才撂下酒杯,掀起眼皮打量她:“伺候过人么?”

    昏暗的光线里分辨不清衣裳的颜色,但一摸便知是上好的越罗,用银线绣着折枝海棠,针脚细密,是宫内绣坊出来的东西。

    屏风内烛火摇曳,映亮了男人的面容。

    桓煊站起身,朝屏风内走去:“过来。”

    衣裳熏过香,一股清雅微甜的香风扑面而来。

    桓煊屏退了侍卫,默不作声,仍旧自顾自饮酒,任由她跪着。

    随随跟了上去。

    随随心微微一颤,然后往下沉,一直沉,像是没有尽头。

    男人蹙了蹙眉,睁开眼睛。

    桓煊抬手从衣桁上取下两件衣裳,转身扔给她,冷冷道:“去沐浴更衣。”

    随随接在怀中,丝缎滑腻,触手冰凉。

    这是在借酒浇愁,随随心里有了数。

    他生就一副风流相貌,修眉俊眼,直鼻薄唇,披上铠甲气宇轩昂,此刻卸了铠甲,披散着长发,又秀雅矜贵如世家公子。

    她没有折磨自己的癖好,草草洗了一会儿,便即擦干身体更衣。

    随随轻轻走上前去,跪坐在床边,用目光细细勾勒那熟悉的眉眼,一遍又一遍。

    过了许久,桓煊松开禁锢她的双臂,与她拉开咫尺距离,低下头,挑起她的下颌,慢慢凑近。

    随随难过地屏住呼吸。

    离京多年,永安时兴的衣裳款式与她记忆中不太一样,裙裾长了,领口低了,广袖几乎垂到地上。

    随随饮遍天下名酒,鼻子又灵,一闻便知是剑南烧春,气味芬芳,酒性却烈得恨。

    温声低语时,他们连声音都很像。

    我也很想你,她在心里道。

    隔着两人的衣衫,随随也能感受到他燥热的身体。

    他身上的气息很特别,酒气混合着龙涎和沉檀,沉郁又甘甜,沉甸甸的,仿佛在拉扯着人往下坠。

    桓煊从床上坐起身,把随随揽入怀中,下颌枕在她肩头,双臂紧紧箍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中。

    她记忆中的人身上总是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和墨的清气,尽管他们从未如此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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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殿下,民女已沐浴过了。”她用磕磕绊绊的官话说道。

    随随听见了,却恍若未闻,只是看着他的脸。

    随随摇摇头:“没有。”

    走出净室一看,桓煊却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

    她自十来岁起便习惯着胡服,许多年没穿过这样轻薄又繁复的衣裳,费了点时间才整理好。

    “是。”随随低下头,抱着衣裳去了净室。

    她上前行礼:“民女拜见殿下。”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有风从窗棂间漏进来,掀动帐幔,帐角的金铃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快速脱了衣裳踏进浴盆中,冷得打了个寒颤,受伤后身子骨大不如前,她本就比一般人畏冷,凉水沐浴更是雪上加霜。

    “我很想你。”男人轻声道。

    男人的嗓音里听不出醉意,但比平常低哑一些,像沉沉压下的夜色。

    看清眼前人的面容,他的双眸仿佛冰消雪融,溢出柔情,含糊地唤了声“阿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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