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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他接客人少也不光是身子不好，富月斋里还有好些个像他一样以卖艺为生的小哥儿姑娘，他总是也要给别人留口讨饭的机会，若是把客人都占完了，断了别人的口粮，难免会惹些是非出来。

    郑江停扶额：“可是它先飞过来的，若我没有抓着，指不准可蹬坏了我的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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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贩哭丧着张脸，看着郑江停牛高马大的也不敢说硬话，只怕要认倒霉，可瞧着赶来的纤弱小哥儿忽然又柳暗花明了。

    郑江停把鸡还过去，小贩却惊叫了一声，答谢立马变成了哭丧：“哎哟我这鸡，咋都翻白眼儿了。”

    郑江停也不打算瞒他，直言道：“一月六钱银子，去先从小厨做起。”

    他正要恭喜郑江停两句，话到嘴边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郑江停心里有数，其实自己菜做的也算不上多好，胜在新颖和了富月斋的胃口，总之他也未曾打算一直当厨子，他还是更中意于原身的行当，毕竟在现代，他也相当于个货郎。

    小贩也急红了眼：“这……这……小兄弟你瞧，什么事儿啊。”

    郑江停心下对未来有了打算，眸中有光，眉宇之间是风发之气。楚纤了然中侧目，只觉得身旁之人和昔时早已判若两人，今日他见郑江停与小二争辩，口齿伶俐，哪里像以前唯唯诺诺，只会暗地里说人长短的小货郎，当真是生死会改变一个人。

    小哥儿未答话，郑江停也不知道人在想些什么，只觉得漂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他，让他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里放，索性干脆盯着琵琶，伸手就要去拿，忽而想起还未得主人的应允，又只得收回手。

    总之对于现下的结果，他倒还满意。

    小贩把母鸡放在地上，鸡站着打了两个趔趄，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再没有动过。

    楚纤到底是被他伸出又收回，几次反复的动作给逗笑了，虚弱的声音中带着戏谑：“郑大哥，我的琵琶不烫手的。”

    楚纤敛眉，笑着跟了上去。

    “对了，郑大哥，廖管事可有说给你开多少工钱？”

    追着跑过来的小贩瞧着鸡被制服，长松了口气，连连致谢：“多谢小兄弟，多谢小兄弟！”

    郑江停惊大了眼，刚摸了把鸡咋就碰上瓷儿了。

    “可我这大母鸡时下没气儿了啊，这可还怎么卖呀！”

    旺民街的铺子虽然不大，街道却还挺宽，路中间一带有许多支着摊儿的小商贩，白日里一条路硬是就这样被分成了两条，只有夜里小贩收摊儿了路才会合拢。

    时下先找个差事儿干着，等生活稳定下来有了些起色后，他寻着季节把空间里的种子一播，到时候还愁饭菜不够吃，赚不着银子嘛。

    前头出了东街，是旺民街，一条属于平民老百姓的街，这条街的铺子大抵都是前铺后屋的陈设，面积不大，仅有一层，买卖的都是些日常的东西，吃穿用度的都有，价格都比较实惠。

    郑江停闻声停下步子，瞧见楚纤咳的眼尾发红，他下意识想给人顺顺背，可又想起他是个小哥儿，两者授受不亲，遂又干巴巴的把手收了回去，瞧其还抱着偌大的一个琵琶，颇有点喘不上气来，转而道：“你慢些走，琵琶给我拿吧。”

    小厨的待遇不如大厨好，主要的差事儿就给大厨打下手，他半路出家，之前没有干厨子的经验，富月斋已经是破格录取了，但是鉴于他会做荷包里脊，于是分了个锅灶，专门做这道菜，其余空闲功夫就打打下手。

    郑江停方才走进街一名小商贩的大母鸡就挣脱了脚上的草绳飞了起来，一地鸡毛飘散，直直朝他的方向扑过去，眼瞧着一脚就要登在了琵琶上，他一个侧身闪过，反手拎住了鸡脖子。

    楚纤挤开好些看热闹的人进去：“怎么了？”

    郑江停被少年笑话，不禁老脸一红，一把拿过琵琶夹到了腋下，掩饰性的两大步上前去：“我见着前头好像挺热闹的，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