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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挺恋旧的。”莱戈拉斯这么评价。索龙哲尔咧嘴向他笑,他回以微笑时又想起那满是死寂气息的一幕。他在骑行返回王都时、在重返战地时、在那个暴雨倾盆的夜里都想见它,在他们得胜归来后,阴影也未被彻底驱散。起先只是心尖上的一点钉刺,而后它扎得愈来愈深,要他担忧、要他苦闷。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誓言的约制。

    “埃斯特尔。”他轻声说,“我梦见你死去了。”

    “你还在介意誓言的事。”莱戈拉斯敏锐地眯起眼,“我说过了,这不完全是为你。”

    “你没有被自己取得的战果冲昏头脑,这很好。”莱戈拉斯说。

    “的确不太好找。”莱戈拉斯承认道,“我在那一带打听时,送我消息的旅人跟我说了:游民们总是来去匆匆,像影子般轻易聚散。”

    精灵的梦境从不会是毫无意义。

    索龙哲尔笑了,个中意蕴有些复杂。他们竟也能和睦地坐在一块回忆此前的旧事,这是他在离开北方的荒原之前从未想过的。“你很幸运,也很不幸。”随后他喃喃出声,“你没在找到我这件事上消耗太多时间,但恐怕随后的发展并不似你的预期。”

    杜内丹人抬起手指,轻轻压上自己的鼻尖。“但我想知道真正的理由。”他低声道,“那时你生气了,却不似只在气甘道夫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现在谈论这些还为时尚早。”男人咕哝道。精灵都那样笃信他会创立一些伟业,他反会感到窘迫。莱戈拉斯露出浅笑,赞许地向他点头。

    他听上去还像那个恣意行事的精灵,一直都将自己的判断摆在首位,像是对被卷入的别人不屑一顾,索龙哲尔却渐渐懂得他惯于这样做的好意了——他是在给自己揽下全责。莱戈拉斯又一次望着了那把日渐残旧的剑,剑刃上映出精灵的模糊倒影。他也用指尖去碰冰冷钢铁,他的神情间浮起几许哀凉困惑。

    “你看得没错。”莱戈拉斯说,“我被他说中心事,我的心变得不够平定了。我是不能原谅我自己可能犯下的过错。”

    他们会在梦深处重温往昔,或是隐约触及未来的警示。而那些坏的预兆,哪怕只出现一回,也会让他们心有戚戚。莱戈拉斯会在清醒时思及梦中的那一幕,当他行至南方的国境,杜内丹人的后裔倒在血壤上,银星坠入泥泞。他认得那个人类的时间愈长,就愈是容易在清醒时将他梦中所见的画面细节都在脑海中描绘出来。散在脸颊边的乱发,凝滞不动的双眼,仍然攥着剑柄的僵硬的手。他相信自己不会无缘无故梦见并记得这个,每当他重想起一次,他就更觉得自己应当是有使命在身。

    但精灵的誓言仍然太过贵重,男人想。于与天地同命的首生子女而言,某一个人类的性命不过弹指一瞬,许誓则是将这一瞬给印刻在灵魂中,在往后无尽的时日里不断发出回响。他想莱戈拉斯不应这样轻率地做出决定,他会因此而惴惴不安。精灵将他的沉默与思虑都看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

    他仿佛有些懂得埃尔隆德的做法了。协助这一支族裔将行踪谨慎地隐藏起来是必要的,即使他们远比普通人更强韧善战,但他们像是注定会去不断涉足险境,必然无法将自己保护得很好。他们逐渐熟悉起来之后,索龙哲尔也几度提起他所听闻过的父亲的死日。阿拉松是与埃尔隆德的儿子们同去的,即使有精灵在旁,也未能阻止他被奥克的箭射穿脑袋。那两个精灵成为了幼子的义兄,与他相伴至他踏离山谷远行。此后他有许久没再与精灵有过比一面之缘更长的交会,直到密林来客对着他的帐篷射出那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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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受我父亲的指引前来见你,我得知你被伟大的智者托以重望。漫游的巫师愿意与你交友,人类王国的统治者愿意承认你的才干。这些事实全都是预示,要我放下自身的傲慢来倾力协助你。”莱戈拉斯作出解释,“不是说你一个人就无法成事,但你必然需要同伴相随左右。一位伟大的国王总要学会如何与别的族裔打交道,幸而你对精灵的部分并不生疏。”

    “甘道夫走时,我托他给我母亲带了封信。”他轻声说,“寻常的信使很难在荒野中找到我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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