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赴约如期（8）(2/3)

    这是鸡蛋啊。

    阁下是否可以带我去看看这种蘑菇嘎，我们深受困扰几百年嘎，如果能解决这个问题嘎，必有重谢嘎。

    于是在第一次雨林科考中，程子期没有吃蘑菇，而是认真地观察着亲族生活的种种细节，并把那种神奇的蘑菇寄回了金雀花岛，进行深入研究。

    这么跟你说吧，我呢，在抗战开始之前，从来没自己剥过鸡蛋，早餐绝对不比你吃得差。但现在，不也是没办法吗？我的同胞饿得皮包骨头，士兵们在战场上缺衣少食，就是给我一大桌山珍海味，我也吃不下去。你是只英国鸟，祖上还是贵族，其实我不该要求你适应我们的生活，可这点儿东西已经是我在整个村子里能找到最好的早饭了。

    酋长说：看来它对你起作用了啾，老朽的父亲当年也是这样啾，他直到最后去世时才变成鸟啾，希望你们一族能得到解脱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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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普洱茶。她丢给他一柄勺和一杯黑乎乎的茶。

    老朽的爷爷也有这种怪病啾，那时还是大明正德年间啾，是汉人统治啾，他们把我们赶到了深山里啾，我们没有稻谷吃啾，只能吃蘑菇啾。自从我们吃了一种蘑菇啾，就不生病了啾。

    他吃得无比艰难，就和吞毒药似的，却一丁点儿也没剩下。

    那红茶？

    一个生物体改造的项目。他吹了吹热粥，这就说来话长了

    能和我说说是什么项目吗？她好奇地问。

    就在他觉得她要发脾气的时候，程德赛却叹了口气，拿起鸡蛋在桌上滚了滚，无奈地说：

    他忍下胃里的恶心劲儿，想找个什么东西擦擦嘴，程德赛眼疾手快地把帕子给他，他用手背掩着嘴说：谢谢我一般都会随身带日用品和零食的。科研项目已经做完了，所以我回到了昆明。

    起初，他看见很多红红绿绿的小人在眼前跳舞，头脑飘飘然，然后躯体在人和鸟之间快速切换一般只有在身受重伤的时候会这样。之后，他竟然暂时失去了变成人的能力，直到三天后才恢复正常。

    他已经吃了鸡熬的油，还要吃鸡妈妈生的宝宝吗？

    酋长大方地说：《论语》有云啾，君子成人之美啾，不用你们感谢啾。只是你出去后千万不要和外人提起我们啾。

    回来找你。

    从那以后，他感觉自己变形越来越困难，在清醒的情况下，每变一次就要耗费大量体能，而且伤口也不像从前那样立刻就能痊愈。

    程德赛又叹了口气，担忧道：就你这个挑剔劲儿，还怎么在中国做科研啊。

    她把剥好的鸡蛋给他，程子期道了声谢，斯斯文文地用勺子托起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叼进嘴里。

    据他说，这个红尾半鸟族生活在与世隔绝的热带雨林里，因为不与外界沟通，还保留着大航海时期的古老鸟语，他费了好些力气才融入他们的族群，听懂了他们说话。

    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一刻钟后，程德赛总算弄明白了他来中国干什么。这个据说是森林之神后裔的族群学名叫做金雀花族，几百年前因为通婚，在获得了极长寿命和愈合能力的同时产生了一种遗传病：当他们在成年后结婚生子，就会在某一天突然失忆，变成一只普通的鸟，再也变不成人。

    程子期觉得这早餐太素了，没有培根香肠，也没有坚果和山羊奶酪，一个煮鸡蛋和一碗红薯粥摆在面前，他的心理在剧烈挣扎。

    程德赛没好气地道：这里可不是你的城堡，哪有那种矫情的东西。

    红尾酋长摇摇头，我们的身体已经和你们不同了啾，这种蘑菇对我们来说虽然没有坏作用啾，但老朽担心你们受不了啾。

    程子期原名杰弗里·丘吉尔，和现任英国首相有亲戚关系，因此具有外交便利，经常出入别国进行科学考察。四年前，他听说中国云南发现了一个没有遗传病的半鸟族，就不遠万里来寻找其中的秘密。

    实在太感谢了嘎，需要我们为您做些什么嘎？

    他在心里补充。

    在岛上的科学家对蘑菇进行了严密的调查后，他带着一串问题再次来到了雨林，并秉着奉献精神亲身试吃了一朵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