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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

    黄少天回应了他两下，而后扶着对方的肩膀，在黑暗里坐起身子：“你去把灯开了。先吃饭，吃完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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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少天放任自己向后倒去。

    “关键是这盒里头没杏仁。”叶修道。

    黄少天被他逗乐：“你看看你，销售当久了就变得爱计较，两罐罢了，想吃咱们自己去新桥买不就成了。”

    “你难得说一次自己的喜好，我怎么能不当真。”叶修笑笑。

    他被抱着路过客厅时，闻到食材的烟火气。

    叶修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到。

    室内没开灯，唯独厨房那里有光，黄少天在迎面而来温湿亲吻里仰起眼睫，迷蒙地注视那扇玻璃门缝里的亮色。

    晚饭是糖醋排骨，文蛤炖蛋和清炒芦蒿，外加一叠木耳凉拌鸡丝。

    “我不爱吃那个，你替我解决吧。”叶修端着碗筷朝厨房走去，“明晚超市打折，我要是不加班就早点赶回来，买点芹菜跟肉馅，周末包饺子。”

    廊灯的延时触摸开关坏了。这处没有物业，叶修从前换过四次灯泡，墙内电线却因阴湿而短路，最终只得作罢。

    黄少天道：“我知道。”

    黄少天看到排骨上撒有白芝麻，不禁说道：“芝麻、黄豆什么的最近涨价，以后别买了。”

    “排骨？”脊背落上沙发，黄少天问道。

    不过片刻，雨声淅沥，拍打得香樟树叶簌簌作响。风里传来两声细弱的猫叫，黄少天转过头，远望公寓西南侧那片矮旧平房，房顶上一只瘦弱的小猫，扒棱着瓦片，在潇潇秋雨里四下环顾。

    第6章 （六）

    “有。”

    黄少天顿片刻，低头慢吞吞地吃菜：“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怎么当真了。”

    “咔。”门忽然开了，一只手勾住他脖颈将他后拽，他闻到浅淡的烟草气息，以及幽冷的薄荷香气。

    走到四楼，拉开左侧的防盗铁门，穿过长长的走廊，在第五扇苍绿色的门前停下脚步。

    叶修吃了两块排骨便不再动那个菜，转而攻克芦蒿：“销售部太抠了，别人都发一式十二罐的，我们就十罐。采购的小姑娘说是经费不够，我看可不是……”

    母猫从屋脊上快步跑来，额心重重抵了小猫的额头一下，仿佛在责备。黄少天见对方叼起小狸花的后颈，跃下瓦檐，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背包被丢上鞋架，双脚离地。

    “对了，今天去过了，小周怎么样？”

    回答他的是一个带着烟味的，略显清冷的吻。

    他见叶修起身，不由道：“排骨你就吃了两筷子，怎么不多吃点？”

    天黑下来。

    叶修给他夹了一筷子鸡丝：“今天发了出差津贴。他指指沙发旁的绛色布袋：“还有坚果礼包，我看着好，舍不得送人，咱们留着吃。”

    黄少天眉眼漾出些温柔来：“你喜欢吃那个圆圆的白色小果子的，里头有吗？”

    “我又不是北北，哪有那么灵的鼻子。”他把手指轻轻插进身上人的头发里，感到雨雾的潮湿，“冒雨回来的？”

    黄少天沿着水泥台阶向上走，鞋底与阶上砂石磨蹭，踩过积水处时，声音螺旋式回荡在空旷的楼道里。

    “还是不认得我。”

    “医生应该把话都和你讲过了，你心里明白，我不多说了。”

    “bingo，”叶修偏低的声线在他头顶上方十五厘米悠悠响起，“……还有什么，再闻闻。猜出来才准吃。”

    黄少天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