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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如果一直拖着不说，事情很可能朝着更加糟糕的方向发展。

    思来想去，封凌最终作出决定——

    “还记得我跟你说我跟着你穿过镜子后脑子里突然出现一段似是而非的记忆还听到有人自称是我的一部分对我说话这件事情吗？”

    “记得。”

    周恒的面色转向严肃：“你接受了那个自称是你的一部分的意识？”

    “对不起……”

    封凌惭愧地低下头：“我看到你那么辛苦，觉得自己很没用，明明是言情小说中无所不能的霸道总裁标配，却一直只能做你的拖累。我想变得有用，想做一个能够实际帮到你的人，想变得有能力……”

    “然后你就接受了力量？”

    “对。”

    封凌转过头，愧疚不已：“在你看来，我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但是我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即使一切可以重来，我也要做同样的决定。”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我要做配得上你的男人，我不想也不可能做你的挂件。更不希望若干年后你青春依旧我垂垂老矣我们走在一起被人戏称是孙子和爷爷……”

    说着说着，封凌流下眼泪：“我知道我做了个危险的决定，神秘意识的馈赠很可能要我用命偿还，但是那又怎么样？我只想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我……我喜欢你……我想要……要……”

    封凌说不下去了。

    强烈的痛苦几乎要把他吞没，只能转过头，回避周恒的注视，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周恒：……

    “原来如此，”他轻声说，“是我的错，我让你有感情不对等的错觉，以至于开始害怕失去和抛弃。”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我就是……就是自卑……觉得自己好没有用……”

    封凌哽咽着说出真心所想，惭愧与悲伤让他的肩膀剧烈颤抖。

    周恒于是不再说话。

    他主动靠上去，抱着封凌的腰，贴着封凌的背，轻声说：“外面的人怎么想怎么说一点都不重要，从始至终我在乎的只有你也只是你……”

    “哪怕我会老会死会变成你的拖累……”

    “哪怕如此，我也依旧爱着你。”

    早已在玄幻世界被一千六百年的孤寂岁月磨平了时间感触的周恒温柔地抚慰着封凌：“生老病死或许很痛苦，但我会一直记着你，生生世世的寻找你……”

    “那还不如我冒险追求永生，至少有一定的成功几率！”

    封凌小声嘀咕着。

    周恒闻言，却是茅塞顿开。

    “原来如此……”

    “嗯？”

    封凌诧异地抬起头：“阿娜达，你刚才在说什么？什么原来如此？”

    “我想我大概明白制造蓝色月亮的人的心理逻辑了，他/她很可能和你一样爱上一个永生者，想到自己的寿命有终结的时刻而他/她爱的人却永远活着，于是决定铤而走险挑战永生。成功的话，他/她可以得到永生，失败的话，陪葬的是全世界。”

    “窝草！要不要这么自私！”

    封凌无法接受这么极端自我的想法，脏话脱口而出。

    周恒却说：“对沉浸在自我世界的人而言，自私是美德，或者说，他们永远感觉不到自私。”

    “好像是这个道理……”

    封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周恒趁机抓起他的手腕，释放灵力进入他体内。

    封凌：“你这又是做什么？”

    “测试融入你的身体的意识目前的状况。”

    “你担心我像令狐冲那样因为体内有多段经络互相冲撞导致小命不保？”

    “不，我只是想趁机搞清楚你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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