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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朔风本来想发微信问江秋白去了哪里,打开对话框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好像,从来没在江秋白出门时问过什么。

    一直以来,只有江秋白会一次次问他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家,让他开车注意安全,等等。

    嗓子越来越痛,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生病的人愈发容易陷入脆弱的情绪,江秋白把头深深埋在被子里。卧室里十分安静,一声短暂的呜咽没能藏住,轻易打破了这份安静。

    困意很快也被消磨没了,江秋白半靠在床头,眼尾还有一丝残存的红。

    快十一点时,曲朔风带着一身寒气与酒气推开了卧室的门。还在熬夜工作的江秋白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后下床打开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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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江秋白觉得被妈妈念叨的曲朔风很有意思,也很享受曲朔风的关心。

    “江先生,你这是感冒了?”

    江秋白的声音有些沙哑:“可是,我真的好喜欢……”

    可是现在,他忽然就不想要那种需要别人提醒之后才能够得到的关心。

    看见江秋白出门,阿姨赶紧拿着伞追出来,给人遮上:“还生着病呢,怎么就跑出来了?”

    临睡之前,他才想起来打开手机,置顶对话框里,只有孤零零的一条未读消息:“林想他们约我出去,晚点回家。”

    阿姨以为他只是怕曲母担心,也没有多想,嘴上念叨着晚上该做些清淡的食物,又拿起手机让人送点新鲜的蔬菜水果过来。

    江秋白突然想起来他有一盆很喜欢的腊梅还摆放在室外,他披着厚睡衣下楼走到院子里。

    外面的雪没有停,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阿姨话音刚落,江秋白就打了个喷嚏。

    江秋白清楚曲母如果知道他生病,肯定要过来看他,恨不得让他住进加护病房,仿佛他就是个脆弱的易碎品。然后,曲母又会念叨曲朔风一顿,嫌弃他不会关心人。

    等江秋白吃过晚饭,曲朔风还是没有回来。

    没有回复。

    林想是谁,江秋白想了半天,才记起这人脸,曲朔风的朋友之一,开了好几家酒吧。江秋白已经预料到什么,但还是打开了朋友圈,这回林想没有屏蔽他。

    原本放在廊下的花盆被风吹倒,直接沿着台阶滚到了院子中间。花盆碎成了好几块,泥土与花瓣散落在雪上,看着有些突兀。

    “阿姨,你怎么来了?”江秋白吸了下鼻子,脑袋有些沉。

    还是没有回复。

    隔壁院子里突然传来了惊呼声,江秋白转身往外面看了一眼,就一眨眼的功夫,雨已经变成了雪,纷纷扬扬飘向人间。

    照片上有好几个人,江秋白认识的不多。昏暗的酒吧里,曲朔风的面容模糊不清。

    阿姨拉着江秋白进门,暖气打在身上,江秋白还是觉得手脚僵硬。阿姨只顾着清理伞上的积雪,并没有听清江秋白在说些什么。

    窗外忽然狂风大作,风裹挟着雪花敲打在窗户上。

    阿姨无奈地笑了一下,心道这人平时看起来那么乖巧懂事,原来也还是个小孩子脾气:“家里不是还有好多花吗,回头让小曲先生再给你买几盆,再珍贵的花能有你的身体重要吗?”

    江秋白站在门口看了一会,才推开家门。

    “你什么时候回来?”

    曲朔风醒来之后发现家里空无一人,江秋白留在冰箱上的便利贴只说了有事出门,下午回。

    “阿姨,我的花,没了。”江秋白轻声道。

    没一会,感冒药开始起效用,催眠效果堪比安眠药。江秋白跟阿姨说先上楼睡一会,等饭做好再叫他。

    客厅里亮着灯,阿姨正在厨房里忙碌,烟火气在厨房弥漫。

    “外面下雪了,你喝了酒不要开车,找个代驾,让他开慢一点。”

    他翻了翻电视柜下的医药箱,然后就着杯子里的凉水吞了一颗感冒药,没忍住背过身咳了一会:“吹了会冷风,阿姨,你回去别告诉妈。”

    江秋白到家时,雨也落了下来,空气中的寒意更胜一层。

    外面似乎要下雨,天气阴沉得厉害,昏暗的像是下午五六点。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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