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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监将兵符呈到皇上面前,皇上笑着摩挲手中玉制隶书的一个“随”字,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私造兵符,本事不小。”
沅州刺史身子一动,忽然暴起。
皇上沉吟半晌,而后将其罚俸五年,限其当场交兵,否则不予出京。
平日里多么温雅有礼的人,此时踩人指骨,刀逼脖颈,眸光冷冽似雪。
他细细地碾,沅州刺史忍痛闷哼。
群臣打从心底冒出一股寒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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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了很多,提及他初登大宝之时,赖诸位大臣襄助,一点一点学会如何做一个皇帝。有那心思细腻的臣子,已经潸然泪下。
有人暗暗叹息。
“好了,不倦。大好的日子不该见血。”皇上温声劝阻,而后叹道,“阮爱卿,朕可曾苛待了你,为何驻兵于京郊百里之内?若是有什么难处,你该和朕说,而非……”
众人屏息,明知此刻是在向各州刺史发难,与其他人无关,却也觉得心跳怦怦,生怕三殿下在面前停下来。
只见谢不倦从禁卫手里抽了长刀出来,豁地架上沅州刺史的脖颈,俯身嘲道,“怎么,迫不及待要反了?”
皇上冷笑一声,“这就是你口中的‘百姓不至于流离失所’?朕倒觉得,渭州刺史得换一个人来做了。”
她脑中嗡鸣,看着哥哥不知有意无意背对她的身影,又去看皇上状似不忍的神情,在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手已经细细地颤了起来。
这时谢不倦踱步到随州刺史面前,微微俯身道,“秦刺史,请吧。”
沧州刺史身后的禁卫军,“铿锵”一声将长刀收入鞘中。
随州刺史跪地不起,汗出如浆。
大殿内所有人一齐看向他们。
渭州刺史年过半百,颤颤巍巍地跪倒在金殿之中,哭道,“皇上,是臣无能,渭州旱情严重,臣已经尽力了,是臣无能,无颜面对皇上……”
大殿内唯有谢不倦的鞋履踏在朱红软毯上轻微的窸窣声。
许知雾的手却还在颤,胸中翻滚不止。
而谢不倦早有防备,侧身躲过,而后一脚踩在沅州刺史的手上。
沅州与京兆地区相邻,车马疾驰过来不过数日距离。
群臣也知晓他所说的情势是什么。
随州刺史不敢有怨言,将怀中兵符双手呈上,“此四万兵同随军一样,见兵符行事,臣将兵符交出,便与之再无瓜葛!”
不过近年来形势早已松缓,随州刺史却仍旧“忘了”上报,实在说不过去。
随州刺史与之对视一眼,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他面色惨白,跪地请罪,称北方蛮族入侵,边防吃力,不得已在朝廷兵力之外又私招四万,只是先前情势所迫,还未来得及上报。
许知雾循声望去,那沧州刺史擦了擦额际的汗,浑身却放松起来。
这渭州刺史并非错在无能,而是本就无能又欺上瞒下,在皇上这边呈现一片盛世景象,回到渭州却又血腥镇压,渭州的百姓官不该是这样做的。
要说这沅州刺史没有反心,谢不倦是不信的。
她恍然发觉,自己竟在愤怒。
谢不倦走到沅州刺史面前,见他犟着脖子不肯出列,淡声道,“沅州刺史的五万兵力,藏匿在郊野山坳之中,是想做什么?”
沅州刺史的席位就在许家的侧对面,因此许知雾的目光不经遮挡地落在谢不倦踩着人的崭新鞋履上,看清了他优雅贵气的朝服,金玉质地的发冠……以及横执长刀的修长手指。
“回父皇,属实。”
他的刀刃迫近一寸,血线顺着刀尖滴下来。
其后渭州刺史也仓惶出列,“皇上,是臣无能。渭州大旱之后,流民集结,臣等安抚不成,那群流民已经成了暴、民,四处□□烧,臣无奈,唯有招兵镇之。”
先前殷家把控朝政,结交权臣,诸州刺史唯恐避之不及,哪里敢到京城来?就怕殷家胆大包天将他们扣下来为其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