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忧中产子,魂牵故人(微产蛇)(1/4)

    淡淡的天光,转了一日又一日。

    天帝睡在大将军的府上,玉体横陈,迟迟才醒,洁白赤裸的身子,盖着大将军的斗篷。担忧战事的大将军,一早就出去了。

    案上堆着大臣们呈上来的天庭诸事。突发战事,原本主理这些杂务的白蛇帝子又昏迷不醒,是以天帝这几日格外疲倦。他虽很少聚集群臣,经手的公务却比往日更多了。

    送子鸟例行前来汇报。天帝唤他进来。

    “……我这二日食欲有些消退,腹中也不适,你且先拿映月镜来。”天帝淡淡地说。

    送子鸟知道天帝意思,驱镜一查,果然见天帝腹中珠胎新结,周围一圈小小卵膜,内里不甚分明。

    “陛下,是蛇胎。”

    天帝神色还是那般悲戚:“……此刻结一蛇胎,总使我有不祥之感,它是来代替我那垂危的儿子的……咳……”

    “陛下,歇着吧,蛇胎对陛下消耗甚巨,听说您这二日不思饮食,这可不行,总得多吃一点才好。”

    “……那边如何了……”

    “三公子寸步不离守着呢。七帝子忙了七日,说毒终于拔干净了,满头大汗的样子真是可怜。”

    “他性子纯善,这种时候是靠得住的。若能强硬些,或有人做他的后台,或许更好……一旦他大哥病重失势,后面这些兄弟便不好相处了……”

    天帝叹道。

    “……都是我腹中生的孩儿,怎么如此不同?难道真如兄长所说,是生于云端,将他们娇惯坏了……”

    “陛下,您身子康健时都不操心他们兄弟的琐碎事,怎么如今身怀有孕,正要爱惜自己的时候,反而这般多思?”

    “……我不操心,是因为有老大镇着……”

    “大帝子虽然不幸逢劫,但眼下三公子在宫中。三公子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好相与。这次大帝子出了事,三公子的心里拱着一团火呢。哪个帝子敢在眼下惹事,碰三公子的逆鳞?难道指望三公子同上次一样轻忽不成?”

    “……真要惹事的人,全想不到你这一层。玄翊吃过一次亏,他们就当他会一直吃亏。”

    天帝想躺下了,于是将桌面上的奏折略微分类。

    “……这一批,送到老二那儿;这一批,送老四;这一批,送老五。等他们处置完了,全拿到那边去,让玄翊和老七共同复议。……对几位帝子,就说大帝子养伤无法主事,请他们代为处理公务,他们个个都急切,想必不须你多言;对玄翊和老七,就直说我怀孕了,身子难受。”

    送子鸟内心暗叹天帝思虑之周全。

    这会儿天帝强撑病体,又写了一封信,施术将信送走。

    “……你稍后吩咐下人,将父亲和爹爹原先住的那间宫殿收拾出来。”

    送子鸟一惊。

    “两位大人要来?”

    “……虽不知是否会同来,但眼下阿樾多日未醒,要救回我那儿子的神智,恐怕只有爹爹了。为此事请他们二人身染红尘,虽是过意不去……”

    想到大儿子伤体支离的模样,天帝再也说不下去,满目伤感,慢慢躺回了床上。

    傍晚,大将军回来,颇为得意地来到爱人的床前。

    “……你捡回来的那虾子真也有用,今日我们捣了东海上的几处法阵,都是他们用来破坏天庭防御的。我说前几个月边疆为何屡受骚扰,我们却无知无觉……”

    天帝微笑。

    “……那小童是玄翊救的,你该去夸他。”

    “他有你夸呢,犯得着我夸么?”大将军温柔地摸摸天帝的肚子,“……我听送子鸟说了,咱们又有了孩儿,这下你高兴了?”

    “高兴,也不高兴……”天帝牵挂着白蛇帝子,“近日心神虚弱,这胎使我尤为不适,也不知怎的,一听说是蛇胎,我便担心它影响阿樾的魂体。他们都孕于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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