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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时,宋敬原醒了。他一翻身,听见窗外除了叶动虫鸣、三鸽乱咕的声音以外,还有一阵诡异的窸窣声。宋敬原以为家里进了贼,带上路拾萤的平口刀防身下楼一探究竟,结果顺着光一摸,发现路拾萤翘腿坐在后堂庭下,捧着一碗方便面等泡开。

    一句话把宋敬原点着了,宋敬原不顾此时已是夜深人静睡觉时分,打着手电就要和路拾萤干架。两人绕着池塘乱窜,小王八见事情不对,把头一缩,骨碌碌滚回莲叶下趴着躲藏。而晚风浮动,灯笼下烛火摇曳,寂静之中,门口忽然传来三声响动。

    宋敬原一下扑进他怀里。

    可是宋敬原一半忐忑、一半期待地问他口味如何,表情期待,像一只懵懂的小鹿,路拾萤只好硬着头皮说还行。

    院子里一时寂静下来,只有大咕歪歪脑袋,似是觉得这个人十分眼熟,于是对着他轻轻地“咕”了一声。大咕是老鸽了,早在苏柏延没有离开蓬山路时,已经赖在院子里吃食。因此一人一鸽其实是见过的,可再重逢,已经物是人非。

    江都没有机场,高铁也没有半夜车次,他风尘仆仆从北京赶来,显然是有事情。

    果然,当宋敬原把熬成一坨的南瓜粥搬上饭桌,并恶狠狠地逼着路拾萤先喝一口时,路拾萤觉得他像前朝的倒霉小公公,得给自家主子试毒。被迫抿了一块南瓜糊,路拾萤脸都绿了。

    路拾萤默默收回眼神,心里多少有一点震惊:宋敬原在外面从来冷着一张脸,习惯垂眼看人,惜字如金,还有洁癖——上回辛成英借了他的外套穿,这小兔崽子宁可在16度的空调中瑟瑟发抖也不再穿一下——可此时却如金毛一般扒着自家师兄撒娇,果然人不可貌相。

    苏柏延没有进门,整理领口:“我从北京飞上海,上海那边下暴雨,没带伞。落地后打远途过来,一路还没干。”

    脏话都飚了出来。

    “砰,砰,砰”的敲门声。

    路拾萤虽然不信神鬼之说,但被他吓得多少有点头皮发麻,抓紧了手里的方便面碗:“你你你……你放开我,我去看一眼。”

    宋敬原说:“怎么不进来?”

    晚上便只喝了一碗南瓜粥填肚子,其它的清炒小菜,黑成一团,胆小如路拾萤一概不敢动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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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拾萤还没反应过来,宋敬原先跳脚:“师哥?”

    苏柏延看着身材高瘦,可是伸手将他一揽,竟稳稳把一米八的宋敬原托住了。他手里还拎着一只公文包,衬衫袖口向上一撸,露出一截小臂,隐约可以看到肌肉的线条。

    一道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呀,拾萤也在。”

    跟个耗子似的半夜偷吃,这要放在旧社会,偷吃略等于偷师,就连人带铺盖扫地出门了。

    显然是从厨房里翻箱倒柜找出来的。

    宋敬原问:“我做的饭有那么难吃吗?”

    宋敬原嗅到苏柏延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也摸到他身上淡淡的潮意,心里觉得奇怪:江都市区并没有下雨,苏柏延身上怎么湿漉漉的?于是开口问:“师哥,你怎么大半夜的过来,也不事先打声招呼?”

    22 故人

    路拾萤说:“我不是属狗的吗,怎么又成属老鼠的了?”

    两人一相对视,宋敬原脸都黑了:“你属老鼠的?”

    ◎春风不改旧时波。◎

    路拾萤退后一步,让他进来:“苏老师。”

    他指向荷花塘里那只茫然无辜的小王八。

    苏柏延沉默片刻:“他在吗?”

    于是路拾萤大着胆子把门拉开一条缝,朝外一看。

    路拾萤定睛一看:可不,门口这位西装革履、人模狗样,戴一副金丝眼镜,浑身被雨淋湿的年轻精英,不就是当年那位温和儒雅的小师哥苏柏延?

    路拾萤沉默片刻:“你给它吃,它都不吃。”

    然后心里就有一点小小的醋意:什么时候宋敬原也能好声好气和他说话,能如此时一般对他也卖个乖呢?

    路拾萤摇摇头,立刻骂自己是痴心妄想。

    今日正是农历十五,阴气最重的一天,离出伏后中元节也近。此时又是半夜时分,迷信如宋敬原,立刻寒毛倒竖,耳朵尖都立起来,躲到路拾萤身后:“我草,什么东西。正常人大半夜不会敲我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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