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但愿人长久(2/5)
可小梓小半年里仍是不能很好的掩饰住自己,也许是不想掩饰。他比自己想得有骨气些,早想离开这宫里,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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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后来把那道河里的鱼都数出有几肥几瘦,柳树也爬上最高那岔,能望到远处路过的宫女的粉脸,以及后花园最高处树顶上没让竹竿打下的枇杷。
小梓心想莫非是说错了什么,以无辜的神情去看子靖。子靖也难得的松了情绪,朝他一摊手,道她就这样,你往后别往这边说,她抓狂难哄。
为了不整日闲着想蓝衣剑客,他只能走近那间堆着乱糟糟的书房,赶上雨尚未多起来,坐在书上嗅着书淡淡的霉嘲味,找感些兴趣的一本一本乱翻。有些书他带进屋内,睡前有时候还能助眠,没过多久他就把有点兴趣的都翻了个遍。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只能用翻这个字,因为一目十行,没多久就能看完一本。
莲枝与子靖起初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些,后来一日里在的时间便短了,将小梓日常起居照顾好就离开,说是其余有很多事要做。小梓便闲下来,去湖边走,使力往柳树上爬。
将恩客激怒固然是被放逐的一个好办法,可愿意接纳自己的这位恩客并不是个激怒的好对象——他想活着走出去,不是冷了硬了让盖上白布抬出去。
于是小梓主动开口说书挑着读了,有兴趣的已经读完了。
那是仲夏的晚上,为通风,窗子半推开,顺着窗的间隙能瞧见天上一弯白白的月亮。风送进来,吹得烛影晃荡,外面草丛里渐渐有虫鸣的唧唧声。
为了消磨时间小梓抓住她们两个一起推牌九,下象棋。夏日里铺上一张席子,莲枝与子靖褪掉鞋袜,坐在树荫下玩。
姜长千那阵子愈来愈忙,莲枝讲正推着兼并郑、齐的步子,御书房内往往灯是通宵亮的。但即便如此,姜长千来的次数却仍大致维持着,只是再来眼下隐隐现了乌青,有时累到对坐没有说话的力气,一言不发的喝茶。但他从未抱怨过,隐隐现出雄姿英发的神采。小梓望着,心觉果真是帝王的料。
他是从不避讳提沈弃的,会讲沈弃自己又为谁做事在江湖上杀了那些人,但大多时候是和小梓提起沈弃训得那拨人又攻下了几座城。小梓曾很奇怪,他们军中又不是没了人,干嘛专找沈弃来。姜长千笑道那不是平常的兵,江湖上聚来的一帮,太吵太能闹,得找个能压住他们的,贺泽没有闲空去做那些,再加上他脾气好,做不了。小梓想起他抱剑时硬冷的模样,又问他为什么愿意。姜长千笑了一下,说我这有个筹码。小梓没接着问下去,他倒还不算太蠢。
因为那种乱书实在太多,莲枝常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便将整好的书倚得又塌了,小梓看工程浩大也不让她们整理了,就任书堆在那里。他想着反正他也不会大看。
姜长千为自己倒上杯茶,低头浅饮,并不再开新的话茬。
子靖那时候脸色有点难看。
只是子靖也有些好奇,她是耳濡目染经了莲枝摧残的,于是连带着知道不少争论。初次看那书的人多半不是被绕晕就是沉沦在某位男主人公的爱情游戏内,因此她才放了心的让小梓去点评。却没想到小梓精准挑出那书的最大争议点,也就是冷霜公主性格,并且所述所讲与研究那书的大众达成的论述几近一致。
早在初到时、河上的冰皮解冻前,姜长千就带给小梓乱七八糟一屋书,说是让闲的时候挑着感兴趣的看。莲枝试着给他整理过,边看边笑,“这书我五岁那年都不读了,写得也太傻了。”连子靖有时候理书都看书名看得一愣。
可她有时候总那样,小梓问过姜长千说她是不是不喜欢自己。
后来枇杷也落了下去,宫女们拨开野草从弯下束细的腰身,拾捡没烂的跑了,再后来枇杷烂到了草丛里,将精血还给树根。
小梓愣上一下,没续着讲话。
但后来莲枝便不愿意再玩了,她总是输,画得满脸墨汁。子靖也不比她好多少,只小梓脸上干干净净,看着乐呵。于是她觉得小梓哪里出了千,可她寻不到破绽在哪里,就嚷着不玩了。讲前些年有个人打翻了一种洗不掉的墨,墨沾了一臂,怎么着都消不掉,还是个姑娘,整日哭哭啼啼,想不开投河,人没了。说自个儿哪天墨迹印脸上了洗不掉怎么办,她出宫还怎么嫁人。
只是经了那么桩事后,莲枝倒再也不主动搁小梓面前提冷霜记。
这么胡来不可能滴水不漏,姜长千也撞上过一两次,默许了他们这样。
姜长千原先在煮茶,听见他这话笑出声,说她自然不喜欢你,她不喜欢男人。将瓷杯推给他,又道,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找她照顾你?我又不是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