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儿还有人叫弃的呢。(2/4)

    “那你找到那位姑娘了吗？”小梓说话间顿了顿，突然想起他当年说过有喜欢的人。试探地问道，“你喜欢那个姑娘就是个舞姬么？”

    说是比舞其实一点都没比赛的氛围，倒像是姑娘每几年办一次的茶会，捏把瓜子笑着聊，比比新练的舞，算是赏光给众人看着。都是年龄正好的姑娘，长袖曼腰，水袖挥得极漂亮，步子指法都极为精巧。

    沈弃想了想，“二十五。”

    “我好不容易拉着脸求爷爷告奶奶托人求来的票！我爹非要我去和先生温书！”公子一脸的不可思议，“去温书！从我手下抢失败的那几个孙子缅着面来笑我！臭不要脸的！”

    小梓撑着下巴去听，那公子语气极其激昂，说你不知道把六国舞姬凑到一起在早些年多难，好在姜国合并了两个，不过赵、郑的舞姬也到了。话到动情出“啪”的一声合上折扇，讲赵国的楚音姑娘便是上一届的胜者，这次做擂主，不过前一阵刚怀了身孕，今年便不跳了，实在可惜。

    “五年前楚音姑娘是接了当时的四皇子，也就是当今王上的邀令进京的，呆了几个月。只逢初一和十五才跳舞，跳到尽兴就收，引得万人空巷，位置炒到黄金百两一个站席，就连这也是一票难求。”公子“刷”的一声又将折扇摇开，“你说会有多好？”

    起了阵风，风拂得沈弃鹤纹的发带扬动，小梓紧忙压住自己的幕离，在途中便听见沈弃讲：“几年前就不那么想了。”

    小梓看他，他还看着底下跳舞的姑娘，“那倒也是。”

    其实小梓也很奇怪，沈弃这种倨傲脾气，按常理讲像是喜欢写更清冷的不和人讲话的，不会是这种姑娘家家暖玉生香的。可没想到他并不排斥这个，在一侧稳稳坐着竟一直往台上看，不时还忍受着小梓侧过来向他评点这位姑娘怎么怎么。不过小梓发觉沈弃扫向自己的眼风更奇怪了。

    沈弃怔了怔，没回话，眼瞧着底下的舞姬。

    “你喜欢看姑娘跳舞啊？”

    小梓于是出口朗声问他，那姑娘跳得有多好。

    小梓有些惊愕他自己这么讲出来。

    小梓渐渐也懂了这就是个助兴的活动，就不再讲话，倒了杯酒浅浅抿着喝，眼往四处看，沈弃倒没挪眼静坐着还在看。

    “那想来是不错，那你五年前看到了么？”

    马车又行了不久便停了，小梓下车前将幕离戴到头上，带沈弃上了一处地势高点的亭子落座，子靖在后面将银钱打赏给在那处亭子占位占了两天的侍卫。小梓指着底下的一个台子对沈弃说“哝”。

    这处办这种比赛应该有些年头了，四处让公子王孙修了不少亭子，隔得也不算太远。离小梓他们不远的亭子里坐着三位公子，为首那位摇着折扇在侃侃而谈哪几位姑娘的舞最值得看。

    “我十四岁时候就盘算好了，二十五岁前娶一个跳舞好的姑娘，三十岁前生两个孩子，名字都定好了。”

    小梓也不想再问下去，他不想引出更多若无其事的话，将自己那腔迎难而上的孤勇裁得片甲不留。

    “那么喜欢的么？”喜欢到放弃自己的长久的梦想。

    小梓没敢问贺泽怎么了，只点点头，示意自己听进去了，又问，“你今年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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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啊。”

    “不讨厌。”

    小梓只是凭空一问，没想到和那摇扇公子一行的另外两位都扶额叹息，在公子将折扇拍到桌子上前拿手捂住耳朵。

    公子原先文文气气的长相，这会青筋都从头上暴起，同行的一个心善，怕他背过气去，放下捂耳朵的手给他顺了顺背。

    小梓吓得牙都快掉出来，仍跟着说：“不过你想的也不算太多。”

    那公子吓一跳，扭头看谁说话，正瞧见拢着黑色幕离的小梓。

    “当时也清楚想太细容易出岔子，就想得粗。”沈弃看了眼在亭子底下候着的子靖，“这话我没同几个人讲过，可听过的人都笑。”

    “世人总以为我这种刀背上舔血的人就得志存高远，呵，也就是你们口中的侠。”他顿了顿，语气里全是讽意，“就跟我师哥一样，他现在但凡看着星星月亮都快发疯。”紧接着又道，“可我真没想过太多。”

    沈弃轻笑了一声，“你以为我只会喝着杯淡茶下棋过和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