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千古文人侠客梦(3/6)
只苦了车夫,刚到府中接职半天不到,大半夜就被人拽起来,别的不说他还不识齐怀文究竟住哪、这府里路如何走,看着沈弃身影直接往里走不带回头的,便为难去瞧瘫作一团的齐怀文,左右纠结了半盏茶时间,门内倒又现出一抹蓝衣来。车夫这才拭去额角的冷汗。
北风乍起,拂得沈弃束发的发带随风而动,可他脸上仍是不好看,一言不发得从车夫手中揽过齐怀文,拽着人就往里面拖。他虽说一月里长高了些,可身形仍是不及齐怀文,齐怀文脚底就在地底蹭,这年鄢陵雨少地干,硬是让他在黄土地上拖出一道痕迹来。
原住的人讲究,侧门的门槛照旧修得高,实在不好拖,沈弃便捞着人腿弯拦腰将他打横抱起,倒也懒得放下,直直往府里走。走了十来步,想起些什么,回头看仍呆在原地等招呼的轿夫。
“你回去吧。”
车夫是个到鄢陵谋生的郑国人,齐怀文把关挑的,十足老实,听了沈弃那话忙不迭地点头道好,这才上了车驱车去正门还车。
沈弃将人往屋中带,路过那株石榴树,停了下脚步匆匆瞥了一眼,又抱着怀中醉鬼往屋里带。到了屋中将他往床榻上一扔,他倒也认自己的床,翻身在枕头上睡得更香,沈弃将被子扔到他身上,转身出了屋,门关得很大声,惊得齐怀文梦到自己让天降一道响雷劈中。
纵使沈弃走前扔给齐怀文一床被子,可齐怀文当日晚上都没醒,去为他送饭的姑娘见饭都热了不知道几遍,便大了胆子去探看,谁知齐怀文脸上一片红,发了热,头上火燎的烧。便紧忙去叫了大夫来看,果真是烧得重了,人让晃醒也仍旧晕,歪头又要睡过去的模样,大夫忙说不能睡不能睡。
沈弃刚练完剑回去,便见齐怀文房口涌了一堆的人,还没来得及想便让一个姑娘拉住往里挤。周边人知道他的冷脾气,自觉开出条道来,他一到床跟前站着,便见大夫大声对齐怀文道不能睡的情形,于是推开大夫,伸手就往齐怀文脸上落了两巴掌。齐怀文这才醒转些,木楞楞的盯着沈弃看。
沈弃退后给大夫腾出位置,拉过一边的管家说了两句,这里除了齐怀文最管事的就是沈弃,管家于是扬声让一堆人先散了。
药端上来是泛着苦气,沈弃看着心想是不是得硬灌下去,谁知齐怀文有了些力气,撑起身一手接过几口便喝完,又将药碗还给他,拉上被子躺下,临睡前交代道:“若有人来就说我正休息,不见人。有人来就让管家先应酬,跟管钱的说一声,这月工钱给他涨两倍。”
齐怀文倒有先见,那消息传出后果真成片成片的来人,本来胖墩墩的管家一番应付下来,甚至清减下去不少。
齐怀文往日活蹦乱跳胡吃海喝的一人,病来如山到,一病便一发不可收拾,额上的热半月才消,中途来能过了八面玲珑管家那关见着他的只有姜长千和姜长宁两个。一个是不敢拦,一个是拦不住。
姜长千在时都是散了一众人独说,不知在商量什么损人的阴招。
长宁从沈弃那边接过西瓜在怀里抱着顺毛,也不避讳,寻来个凳子坐床前同齐怀文说笑。她不爱在宫里呆着,除了几日必有的觐见姜王,其余时候一个接一个的缘由在姜长千那里赖着不走。心思直,肠子弯弯绕也少,易容换衣都不做就往外面跑,更别提将那一对星月耳环摘下,好认得很。姜长千劝过几次,都不听,无法,只得命贺泽寸步不离跟着她。
齐怀文没法四处逛,沈弃肩上担子瞬时便轻下,可齐怀文半死不活睡过去什么都吵不醒的模样也让人安不下心往别处去,沈弃也就只好大多时候在齐府里呆着。正巧长宁三天两头来找齐怀文给她讲故事,贺泽跟着也要来,就常让沈弃拉着到院落中比试。
长宁来的最终缘由本就不是为了看齐怀文这个泼皮不要脸的,可沈弃除去大多时候并不说半句话,她就只好缠着齐怀文让他说故事,借故去同沈弃搭上几句话。
其实她先前只与齐怀文相处过半个多月。那时候齐怀文刚到鄢陵,素衣广袍一张既端正又明艳如玉石的脸。长宁早听闻学宫教律极严,齐怀文也尚还端着架子,一答一笑给人印象极好。可后来多见过几次便彻底卸了那些装扮,没几天就成了京中最好青楼的常客。长宁起初还不信,直到后来在哥哥家里看见发酒疯的他,乱着发,又哭又笑,疯疯癫癫不成体统。
酒醒他自己便来赔罪来了,长宁却仍是怕,离他离得远远,还是哥哥搭得线才草草受了他的歉。后来听闻了冷霜传,这才好了奇。她虽不喜欢那本书,可那么细腻的一本书竟是他的手笔,没法不好奇。长宁不是个认生的,齐怀文也绝非话少的,两人一拍即合,没几日就好得让姜长千看了只得无奈的摇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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