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花月正春风(4/7)
大夫来时沈弃鼻间的血也没见得停,捂着鼻子的那块手绢已换了两条,第三条也全是血。
煎药的姑娘被叫来,便将药方递去给了大夫,在一侧候着,期间看沈弃血流得一脸纸白,也怕出些什么事来。
那大夫是鄢陵极为有名的,早前与齐怀文有些交情,来的也快。不过,美中不足,脾气是不大好的。
这会一边看那药方一边吹胡子瞪眼训斥齐怀文,说这药阳气盛头太多了,你给他吃这个干嘛。
姑娘从前与人聊天听姐姐们讲过这大夫与那给药方的大夫素来不合,想来齐先生也不敢同他说这药哪里来的。
齐怀文难得一言也不为自个儿辩解,只连连对大夫说下次真不敢了。
大夫捏着药方又骂了好几句,待气过了头才语气稍缓和下来说那不是一蹴而就的,急个什么劲。说着,让人送来笔墨写下一副药方来,说是清热滋阴的,喝上几天大概就没事了。
齐怀文将药方递给让叫来送药方如今候在一侧的姑娘,叮嘱道去煎服副药来,再给沈弃送过去。
转头又对大夫连声道谢,大夫气稍消去些,不让他送,也不要酬金,只凑近了些说我这新得了一幅字,珍品,字迹比对过,一模一样,想不想看?
齐怀文失笑着,说字迹像可不一定便是真迹,就譬如我老师,谁的字都能仿,本人都看不出二致。我什么时候去你那给你看看。
大夫是个书画痴,就等齐怀文这句话,闻言一扫怒气,春风满面带上药箱就离开了。
沈弃在一侧坐着,一句话也没说,一双眼去看齐怀文,眼中却没什么气意。姑娘捏着药单走时看了他们两个几眼,倒也怪了,这几个人里面,貌似也就沈弃最不慌,一点也不见急的。
往后姑娘又往沈弃那边送去几剂清热的药汁,也不知是那药生了些作用的缘故还是因为姑娘自己心中的问题,她是真觉得沈弃的嗓音确实是哑了些。
那流血的事后沈弃与齐怀文中间可算缓和了些,有几次送药的中途遇上齐怀文与沈弃交谈,齐怀文像是也发觉沈弃嗓音的变化,话间提了几句,但应是注意着身体,那药此后再没煎过。
齐怀文再出门就是六月中,因楚音那场舞,为捧热场子,他和姜长千一向都要去。去时安全起见要带沈弃。
沈弃一路骑马在外面,护着马车不让人伏击。虽说经半月前那场不愉快又因流鼻血稍缓和些,可仍是不比从前。
沈弃有时就跟只猫似的,虽说如猫一致的迷人。可也带着些弊端——不愿开口去说疑心到哪里,只知道惹他哪里不快了。
懂得是挺得多,但齐怀文因各种缘故,是了解过在大荒呆过十几年大多数人的性子的,按平常会有一主外一主内一热一冷,但这次没有,连文武两人都没有吐露过,两个都挺闷。
沈弃心思终究还是浅的,喜恶都搁脸上,因可匹敌世间多数人的剑术,也无意去掩。齐怀文便将其纳入有得必有的一失里头了,相比得,这失倒还不算什么。
尤其相较姜长千来说,沈弃心思浅倒也并非什么坏事。有时看他与贺泽相处时的模样,倒也些庆幸他心思稍浅。
十几年说着长,但放人生中也说不上别的了,虽让旁人填满了去,但依当前的态势,他自恃能用往后的余生补回来。
楚音六月中在楼中是除掉最终会舞,她在鄢陵最后公开跳的一场舞,声势浩大,隔很远便拥满人,车行不通,又因人多齐怀文不好下去,便晚到了些。
待进了楼姜长千已在上头朝他们招手,姜长千并不大爱看这种,途中没多少兴致,拉住齐怀文说别的事。
齐怀文早先看过几遍排练,便也同姜长千谈起来,他两人倒十足的不解风情,先是算这场收回多少票钱,又说他们看到些诚意来,待此事过后,会正式的找他聊合作的事宜。整个包厢只沈弃一人看底下的舞。
齐怀文说话时原想去喝酒,谁知酒壶让姜长千缓缓的向远离他的那侧拉,他便又去缓缓的将其挪回来。
他们两人手上进行着这般稚幼的拉锯,口中却一时谈涉王朝更迭的事,一时讲家事。
“公主现在倒不常来我那里了。”齐怀文将酒壶挪回来些。
“整日带着贺泽满京城的转呢。”姜长千又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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