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春水如空(5/7)

    却又发觉出他肩膀又发起抖来,不着痕迹的收回手。

    齐怀文却笑了笑,话讲得很客气,“多谢。我这怕人碰的毛病暂且还寻不到治好的法子,并非有意抵触你。”

    沈弃抿着唇没应声,使了轻功跟上左右疾驰的马车,轻轻一纵上马,回身拔剑斩断车辕紧勒马缰这才将马稳住。

    车内的主人是个显贵,一张脸吓得煞白却仍有风度的要请人到府中坐坐,一向沈弃冷起脸旁人便不会自讨没趣,这次的主人也不知脑子缺根筋还是怎么着,执意要道谢。沈弃对这种没由来不知退却的热络向来难对付,皱着眉也不好发作,就皱着眉抱剑听他说家里有壶好酒好好招待一下。

    “举手之劳罢了,先料理这一路上伤到的人为重。况且我这位朋友碰不得酒,上头。再说即便这天下侠士渐稀了下去,可仇家总不会减。您这心意我们领了,可还忙着赶路,山水有相逢,有缘自会相见。”

    沈弃偏着头望向身侧走来的与那显贵笑话客套的齐怀文,便依旧闭嘴看他废口舌。

    这厢推辞好几句问了何许人士祖籍在哪儿才客套完,沈弃听他的客套话以及随口编的名字与来处听得暗地里直发笑,转身离开时唇边笑意没忍住泄了些,让齐怀文看了去。

    齐怀文理着袖上的褶道:“沈先生该知道气怎么硬下去,冷着张俏脸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也不是什么时候身边都有人在。”

    沈弃一向对付不来这种人他最清楚不过,要能对付得过来,也不至于当年栽到他这里。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沈弃听他谦谦公子的语气便知又搭错哪根筋,点头没再答什么。

    果然,他们往后是有来有往说起话,齐怀文为数不多的几句话也是如此的语气。旁人听不出,但沈弃再清楚不过,这语气同他当年应付无甚兴致的纨绔与大人时如出一辙。沈弃从前听他这语气一发就暗勾嘴角,没想到如今自己被齐怀文对付自己。

    沈弃沉默看着齐怀文闲来没事就拿匕首出来转着玩,那匕首连着鞘都是通体银亮,转起来倒确实有几分威慑力。

    ]

    只是他用得实在不熟,有几次玩脱了手,脱了鞘也不知是否有意,匕首径直往沈弃面门刺。沈弃偏身躲过,匕首畅通无阻地深深钉进那处木板上。齐怀文听见刺中木头的声音,这才慢悠悠的抬起眼皮看上一眼,向前倾身去,用了些力气将将匕首拔下来,原先的木板上便留下一道深深的刺痕。

    几天之后沈弃背后那块木板上的刺痕增至七八处,沈弃要躲过那幼稚到不行的刺太过简单,他倒也不介意与齐怀文玩这一躲一刺的游戏,只是有时候齐怀文用那匕首时候甚至会刺到他自己,手指上留下道血印。

    沈弃看他自己上药时才注意到他手指上这种即将淡到消失的伤痕并不少。鄢陵齐怀文的住处把守得较之监狱也不为过,齐怀文身份也从未泄露出一角,除了姜长千,貌似也没其他人值得他对付。

    沈弃忍了半晌,才没将怎么划伤的这句话问出口。

    他也没想到那柄匕首很快便会派上用场,更没想到姜长千的追兵找上来得如此之紧。

    一群布衣一股脑涌上来时沈弃抹了缠得紧的一人的脖子,这才有余暇去看齐怀文那边,好在一众人不敢上前去动他,只说些怀柔的话,都道公子随在下回去吧。

    齐怀文一句没听,一言不发利落地拔了腰边的匕首去挥,虽是毫无章法,却也撑到沈弃拨开一众人送他上了马车。四下冒出的人愈来愈多,有齐怀文在沈弃还要护着他,便让车夫先走,他对付完后再追上去。放下帘幕时将手边的鞘交给齐怀文,一句话没说便转身迎上背后握紧兵器严阵以待的人群。

    车夫听话地放开马蹄往前赶,齐怀文手中倒还捏着匕首,透过让风掀开到底帘幕看沈弃握紧剑迎上去的背影。手指攥紧了那柄剑鞘。

    沈弃追上的很快,当天夜里便循着放出去的识路的鸟雀追上来,来时乌黑的头发与身上都是血,剑刃上倒是银亮不沾尘土。他面色倒是不变,见到车夫的时候问了一通路上可还有伏兵,便扯着衣领要去洗浴,齐怀文在一旁将剑鞘扔给他,背过身去想抚随沈弃回来,此时跳在桌子上清理翎羽的雀鸟。

    雀鸟却抬头盯他一刻,忽得在他指尖重重啄了一下,回头昂首挺胸走了两步,振翅飞开了。

    齐怀文目送他飞出去,低头看着指尖沁出的血滴,喃喃道:“这鸟成精了吧。”

    一旁从不多言的车夫此刻竟也失笑,道:“可是山主养的,自然聪明。”

    齐怀文挑眉,转头对他道:“你也是大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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