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噩梦(3/3)

    等她再回来已经是中午要吃饭的时间了,只剩下舒言还在低头看资料。

    杨琳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舒言。”

    “啊?”

    突然被点名,她有些懵地抬头,就看见杨琳站在她面前,一连无奈地看着她。

    “你那手怎么还没好?”

    “啊……不是说烫伤好得慢嘛,已经快好了。”

    她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支支吾吾地也不太习惯别人的好意关心。

    杨琳递给她纱布和碘伏:“呐,自己处理一下,伤口没完全愈合,你再不小心感染了,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是有多压榨你呢!”

    舒言看着递到她面前的纱布有些惊讶,笑了笑:“琳姐,你怎么什么都有啊?”

    杨琳啧了一声:“给你你就用,赶紧包好一块吃饭去,这一上午,累死我了。”

    她絮絮叨叨地嫌累,看见舒言自己处理伤口不太方便,没好气地躲过她手里的碘伏棉球。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你让他养傻了?包个伤口都不会?”

    她的话一句比一句尖锐,可手上的动作却格外小心。

    这大概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吧。

    舒言笑笑:“琳姐,你为什么跟着荣钦工作了这么多年啊?”

    杨琳嗤了一声:“我怕他没有我会在大马路上饿死。”

    “行了,吃饭去。”

    说着收好纱布,拽着她就要走,然而一边走又一边数落:“也不知道我是造了哪门子的孽,没日没夜地给他卖命,到现在我连你们俩一颗喜糖都没吃上!”

    说完发现自己可能说得有点多,回头去看舒言,她面露歉意地跟她笑笑,杨琳一腔恼火,登时散了七八成。

    她看着舒言柔柔地笑着,似乎有点理解荣钦为什么始终不肯表露心迹。

    在她和荣钦这件事上,舒言始终保持着一种坚硬的距离感,别说他们两人之间,即便是她作为一个外人不经意地跟她提起,舒言也半个字都不肯吐露。

    她将自己隔绝起来,似乎谁都无法触碰最真实的她。

    而她和荣钦之间又似乎有一种不合时宜的默契,彼此都在守护着对方心里那座坚硬的城墙。

    杨琳叹口气,拉着她去吃饭。

    下午仍旧是马不停蹄地工作,自从上班以后,她和荣钦几乎同出同进,他傍晚一直没来叫她回家,她也就接着做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再抬头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他办公室的位置,还亮着灯。

    一直低着头不是看资料就是看电脑,舒言有些疲惫,长呼一口气,靠在椅背里打算缓口气再继续。

    近日多雨,日渐回暖的空气中总是带着股潮气,春日藤花的香气也变得黏着,一绺一绺地从纱窗飘进来,她靠在椅背上竟渐渐睡了过去。

    这几天有些累,可也不知是不是前些日子又想起当年的事,短暂的睡眠里,也总是梦到一些令人恐慌的场面。

    她站在那年的凌霄花丛下,回头朝荣钦招手,他叫着她的名字,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可不知为何,他看起来越来越透明,她追过去,要伸手抱住他,然而扑过去的时候,怀里却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他一声一声的呼唤。

    “舒言,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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