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2/3)

    “我……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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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胥愣了愣，忽觉林之倾的话音变了调，未及细思，门外传来了刘雄不轻不重的喊声，“主子，茶来了。”

    刘雄见此情景，不敢有一丝耽误，直冲寺后一排禅房，他跑得急，隐隐看到一抹身影从檐廊尽头闪过，但他无暇顾及，随即取了药粉与清水赶回寮房。

    伴随着马儿的嘶吼，车轮应声而止，车身经不住这狂奔之态，摇摇晃晃了几下才堪堪停住，李胥抱起林之倾，逃命似的跑进了侯府大门。

    林之倾不知自己中了什么邪，正想咬牙从榻上起身，全身则完全不听使唤，她死死抓着矮桌的边缘，桌面应声倾翻，茶盏碎了一地。

    “刘雄，备车，回侯府！”

    李胥捏过盏茶，置于一边，忍不住道：“我既然来赴约，也不急于一时，热茶烫嘴，慢慢喝。”

    她想出声诉说，喉间却僵硬酸痛，每吐出一字就如同在冰地里徒手攀爬一般艰难，临了只堪堪漏出几个溃不成军的字眼。

    “虽比不上侯府的，不过兰若喜欢，多喝几壶也未尝不可。”

    但林之倾喉头发紧，气息微弱，任凭李胥如何灌喂，浓稠泛青的药水还是视若无睹的自唇边淌下，刘雄着急地轻喊了一句，无措的看向李胥。他眉头一皱，仰头将碗中药水一饮而尽，随后低头贴近她泛白冰冷的双唇，以内力为辅，把药水尽数渡进林之倾口中。

    虽是满腹牢骚，李胥却言行不一的在寮房内坐定，拎起壶柄喊来刘雄，嘱咐他再去煮壶新茶。

    李胥破颜苦笑，亲了亲她的额头，耳语道：“这个时候就别担心我了，兰若你莫怕，万事有我在！”

    当预感被证实那刻，李胥扑腾慌乱的心口反倒冷静了下来，他厉声唤来刘雄，命他找僧人去要药性最猛烈的春/药。

    李胥脸色煞白，从手腕移至她的颈项，下一瞬，心底泛起骇浪般的惊惶，林之倾的呼吸心跳一如脉象，亦是格外的迟缓。他的脑中飞快闪过一个不详预感，手下却极为迅速的拾起块碎瓷片，捏住林之倾左手小指，果断地在上头划开一个颇深的口子，然而皮开肉绽的肌肤下不见一滴鲜血！

    林之倾闻声，定睛细瞧，却突感双眸酸涩，视物不清，本想抬手揉下眼眸，只是从指尖到手腕充斥着莫名的酸胀不适感，似有千斤重，完全抬不起来。

    下了道急促的命令后，李胥卸下外袍，遮住林之倾头脸，直冲寺外。

    李胥接过茶壶，一回首，林之倾一动不动的双肘撑桌，端坐在对侧，缓慢的往前伸直手臂，略为吃力地接过茶盏。

    李胥猛地回过神，一把按住她的双手，发现林之倾指节弯曲，指尖因过分用力而嵌进木缝之中，好几处指甲已显出断裂痕迹。

    二人言谈间，许是林之倾一语成谶了，始终不见赵雨婧人影。李胥眼看林之倾捧着茶盏，满眼厌足，心中强压的几分不耐随之消散，转念一思，又何必对赵雨婧耿耿于怀，此行权当是带着林之倾来品茶。

    “兰若，你怎么了？！”

    刘雄驾着马车从寺门前冲过，风驰电掣，惊得山道上的香客嘘声连连。

    啪……茶盏从她的指缝间毫无预兆地滑落，杯底轻叩桌面，原地晃荡了几下才稳稳定住，茶水在外力作用下形成小漩涡，而后从盏边抛出，洒出一片水渍。

    “她不来也好，免得扰了我等兴致。”李胥单手支在矮桌上，对文桦寺的新茶嗤之以鼻：“侯府库房的好茶多得是，文桦寺这龙井还远远够不到上等。”

    “哈哈——侯府不是有许多好茶吗——殿下怎么也贪恋上这寺里的茶水了——”林之倾笑逐颜开，拖长的尾音散发着慵懒随性。

    马车颠簸，李胥将怀中人往身侧拢了拢，他竟不知自己何时出了身汗，经冷风一灌，通体起了层细密的寒栗，背脊也随之发颤。恍惚间，只觉肩头微动，李胥垂眸，林之倾正艰难的伸出一手，蜷缩的指尖试图攀上他的侧脸。

    此刻林之倾口不能言，无法吞咽的津液不断溢出，汇成一道清亮的水痕，慢慢浸湿她的衣领。李胥跳下软榻，一手搭住她的手腕把脉，林之倾的脉象极其诡异，不仅虚软无力且异常缓慢，除此之外，并无异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