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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事变坏事,坏事还能成好事呢。”驼背人说着说着偷偷地笑了,“川西打得像一锅粥,茶路不通,泸定桥又被红军弄断啦。康定府的盐价就得抬高,这位大哥,我们这趟是挣到喽?”他看到了那几袋边茶,又向周围瞅了一圈,“啊得,你就这么几袋茶吗?”

    瞧见对方错愕的表情,魁梧汉子吭吭唧唧搪塞道:“鄙人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刚刚康复不久,身子骨虚弱,难以承受沉重的负荷,能换几个钱糊口足矣。”

    “可你连本钱也挣不回来呀!”同行不解地反问道,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注意力却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吸引了过去。

    “老婆开门噻!金花,我回来咾。”这边的四个人侧目望过去,是对面院门的暗影里有人在尖声喊着,声音里透着气急败坏的意味。

    敲了半天终于有人应答了,“喂哟!你还晓得回来嗦?咋不死在外头喃?一天到晚豆晓得抽大烟,推牌九,抽死你,输死你。”是个女人恶狠狠地诅咒着,随即院门一响开了道缝子,照出油灯昏暗的亮光,一只白得不能再白的手臂挡在门口,“滚咾嘛,滚出去耍,家里莫得你呆的地方。”

    “金花,让我进屋喝口水,歇歇脚嘛。”门外的男人瘦骨嶙峋,比卖花布的还要可怜,几乎是一层皮包着骨头。

    “金花”,那女人就是这镇子上的暗娼喽,刘三哥上下打量着她,见其身材高挑匀称,眉眼传情,一举一动甚是撩人。就听她嗔怪地说道:“屋头有人哦,你去再赌一哈儿,我和胡保长有话要说噻。”说完颠了颠手里的东西,发出金属的撞击声,那男人嘻嘻笑着,像是被断奶的孩子重又获得了咂咂的慰籍。

    “不够花哦,多给一块嘛。”

    “没得咾。”

    “没得咾,没得咾,我看是被你藏起来噻。”男人不信她没有钱,“豆藏在床底下咾。”

    媳妇气得猛地拉开门扇,“打胡乱说,哪个把钱藏在床下嗦?不信你看喃,床下啥子也没的嘛。”

    “还要豁人噻,我操出来咾,豆藏在床腿的竹节筒子里哦!太高明咾。”皮包骨得意地嗤嗤笑着。

    “赖子!爬哦。”他的婆娘轻蔑地骂了一句,然后赌气地使劲关上了院门。

    男子用手掐着大洋,放到嘴边用力地吹着气,迅速放在耳边乐呵呵地听着。“手气不好不赌咾,去烟馆头抽它两口,提提神噻。”

    正待他转身要走之际,从街里快步走来个背着箩筐的人,此人个子不高,却很敦实。他回头回脑蹑手蹑脚的,时刻加着小心。“哦豁,姜威成!你娃子鬼鬼祟祟滴,干啥个去了嘛?背篓篓里装的啥子?”那皮包骨从暗影里走出来,不怀好意地凑上去问。

    “哦豁,是鸡脚杆子哟,黑老子一跳,三更半夜不瞌睡,又去耍咾。”背篓子的有意压低了声音,“我去山头咾,采了些草药噻。”然后不想和他再啰嗦,撇下对方扭头便走。

    “着啥子急走嘛?等一哈,车过来。草药?你在哄我噻。我听人说你是去给红军当向导咾,这是完成差事哦。”皮包骨头一把扯住正欲离开的男人,“都说他们出手大方噻,给安顺场的船工每天开五顿饭,顿顿吃嘎嘎,鸦片烟还管够,渡过河去还给粮食和线毯子,蛮不错的嘛。”

    “哪一个去当向导嗦?可不要乱说哈,我是进山头采草药去咾。”对方是一口否认。

    不料,对方动手掀开竹篓上的麻布,“这是啥子嘛?苞谷!还有块线毯子。”

    “鸡脚杆子,这是我卖了草药换的咾,你给老子放哈。”男人一把将毯子夺回去。

    皮包骨立即换了一付面孔,恶狠狠地威胁道:“爬哦,姜威成,你还想抵赖嗦?莫得使处!你和那二十几个娃子的事豆传开咾,你是‘通匪’,比他们直接参加红军能好些噻,可好也好不到哪儿去,也是要逮进大牢砍脑壳的。除非,把赏钱分给我一半,我们五五分成,我给你作保哟,你是进山采药材咾。否则,我也不和你磨嘴皮子,胡三爷正在我屋头,我这豆去报官逮你,到时候不要怪我方有才不讲情义哟。”

    被威胁的中年人据理力争,极力证明自己是无辜的,“鸡脚杆子,你啥个意思嘛?我们是对门子,可不要冤枉人哦。我莫得哄你,我硬是采药嘛。对咾!竹麻场下熊家的丫贝儿可以作证,他在山头遇斗我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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