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以父之名(3/5)
许涿州决定相信大师,下个路口,他一个紧急掉头,又开回了市区。
“!”球童挥了一下红色小旗子,许宏义戴着手套轻轻拍掌,周围的几人也跟着拍起手来,纷纷称赞这球打得太妙,角度捏地准力道也正正好。他瞧着不远处站在草坡下的白衫的背影,看着他摘下墨镜,一瞬间过亮的阳光似乎不能令他习惯,他微微眯起眼睛朝远处望的样子,点头。旁边球童走过来,推着那套新球杆,快活地说,阎先生今天打得真好,最后一个洞也这个成绩的话,是要进90呢。许宏义眼眶柔和了点,扬起一点声音唤:“小阎。”
被叫到名字的年轻男人倏地转过头,朝他露出一个自得的微笑,昂首阔步地走过来,手上还晃着那柄钛杆,兴奋地说:“这新杆子就是不一样!”球童将他手里的杆子接过,擦拭沾了汗水的手柄,那皮柄是珍珠鱼皮的,最见不得皮屑汗液,一风干就要发黄的。离的好近,许宏义能闻到他身上的汗味,还有呼吸间散发出来混合着香水味的自鸣得意,他打了快三个小时,脸皮晒得有些发红了,可似乎还在劲头上,一点没休息的意思。许宏义也乐得陪着,只是:“喝口水来,不渴吗?”这句话似乎是什么解开感官缺失症的咒语一般,阎映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许久没喝一口水似的,呼哧呼哧地喘气,胸膛在薄薄的衣服下拉风箱般的扩张收缩。他接过球童递过来的水仰起脖子一口气灌了大半瓶,许宏义微微笑起来:“急什么。”
阎映把水瓶抛回球童怀里,又摘下帽子扇风。水瓶子离开嘴唇和下巴之后,他被水沾湿的上嘴唇就显露在许宏义眼前了,他的上唇微微有些外翻上翘,仿佛一直处在自慰高潮将至的刹那,抽起嘴唇不停呼吸缓解过多的快感。有的人的长相就是这样,即便整理的干干净净的时候,也发出股从浴室里将将走出来的湿漉漉,你见到他的脸,便能一秒想象到这张脸性爱中的样子。阎映背对着其余还在跟球洞梗劲儿的几人,弯下腰来凑近稳坐在车上的许宏义,鼻梁几乎要触到他的鼻梁上,悄悄地挑衅:“许首长,您怎么不来一杆?”
许宏义坐着也喝口水,说:“我老了,玩不动,你们玩吧。”阎映双臂撑着两方椅背将许宏义夹在中间,闲闲地说:“我切杆还是您教的呢。”他说完之后露出一点坏笑,故意逗着许宏义。许宏义最喜欢的就是他这点,他能将自尊理所当然地抛弃地一点都不剩,还能随时把这些丧失尊严的东西挖出来自我调笑一番——就好比他自己说的许宏义教他打切杆,怎么教的,在哪教的,教到最后是谁跪在地上两腿都哆嗦了,却还不停地攥着下身的鸡巴搓,求求给他一个痛快的,他好似全然忘记。当然,他顶在许宏义大腿侧的略微勃起的阴茎,昭示着许宏义不是唯一一个记得那个优美下午的人。许宏义抬起大腿几乎不可见地顶了一下,阴茎的主人就泄出一声喘,喘完又漏出一声吟:“别啊,我错了。”他认错认的好快,许宏义在他后腰一拍:“去吧,该你了。”
阎映偏过头去看,果真该他了,他戴好帽子和墨镜,大步往远处走。他的屁股饱满地就像民国时候的战马,许宏义的父亲曾经告诉过他,部队大破南京总统府时,将领骑马踏上蒋介石的浮纹穿云地毯,直接上了二楼,战马的屁股那样饱满,一个回身,桌上一叠叠的文件、瓷器、镇纸,就全给扫到了地上。而他的这匹马,有多好骑,只有许宏义自己知道。
他坐在车里看着,东边的湖面上吹过来一点湿凉的水汽,许宏义此时觉得自己不会抽烟是种可惜的错误——假如此时点上跟雪茄,边观战边抽,该是很好。他的手指在裤腿上摩挲了一回,远远见着那头阎映又挥了一杆,自语:“真是长得快。”他侧头望向远处夏季仍是翠绿的桦树林,还有更远处隐约可见的苍蓝色海水,在夏日到处都散发着惹人厌的生机中,他身上那股无可避免的衰老味道是清晰可闻。他还没看清楚桦树林里划过的大鸟是什么鸟,那头就又是一声“”,是阎映打进九十了,他从车上下来,朝着他们走去。
阎映是太激动了,几个箭步走过来直接把他抱了起来,料是许宏义也吓了一跳,咳嗽一声。阎映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坏事,连忙把许宏义放下,晒得粉红的颧骨高高扬起在脸颊上,他说话的声音轻快:“我打进九十了!”他们两个拥抱的时候,许宏义的那几个老哥们就臊得散开了,许宏义也转身往车旁走,阎映跟在他后头羚羊似的一步一弹。许宏义和他一起坐上车,警卫员坐后头一辆,他两个也就可以无视司机,紧紧地挨着。“能当业余选手了,”许宏义在他的大腿上又像父亲又像领导似的拍着,总之没有情人的意味,“要不要参加比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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