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七上珠裂随侯,灾兮祸至(三)(2/3)
习惯于龙行虎步一字定乾坤的秦王多少年没再体会到做事这么瞻前顾后,小心翼翼的感觉了,还真是稀奇得很。
视力被剥夺,身体的控制权也失去了,扶苏僵硬的平躺在软垫上,习武之人官感很敏锐,他能清晰的分辨出嬴政的呼吸,就离的他很近。
嬴政合上书简不想深究,“你若真想他,寡人可以召她回宫,保你日日都能看到。”
扶苏看到嬴政上了马车后坚持要人把他的无痕牵过来,他不要坐马车,嬴政扶着车门劝他,“你伤未痊愈,路途遥远,骑马恐会吃不消,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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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扭头翻身跨上无痕,拍了拍马背,“无痕,咱们快些!”最好把这群讨厌的家伙都远远落在身后,看不见就不心烦了。
扶苏不放心,但他抵抗不住马车的颠簸和安静中生出的困意,在嬴政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下缓缓陷入了梦乡。
脸颊被触碰了一下,继而手指摸上了他的嘴唇,揉了几下,等苍白的唇瓣充血变得红润起来才作罢。
嬴政坐在扶苏的身侧,伸手将人揽过来,轻轻拍了拍,“睡吧,父王不动你,你放心。”
嬴政执着一册书简看,头也不抬,“你要是真那么关心她,当日就不该擅自离开了咸阳宫。”
腰上已结痂,旁晚时分原地休息,嬴政将扶苏拉过来看伤,发现边缘裂开一点,脸色立时就变了,换药的动作粗暴了几分,扶苏拧着眉强忍着。
“她为你涉险。”
擦了擦淌到嘴边的水渍,塞上水袋的塞子,踩灭了火星,还要整理一下衣袖,再弯腰弹了弹腿上的灰,扶苏才施施然站起来,走了过去,“走吧。”
山水迢迢也有归途时候,一晃小半个月过去,咸阳城已遥遥在目,扶苏似有所感,推开了窗户看着窗外的风景,忽然说:“儿臣想先去云阳看看傅姆,父王先回宫去吧。”
嬴政一摔帘,“随你!”
扶苏无动于衷,出言相讥,“父王这么体贴儿臣啊,那既然回咸阳的路很远,儿臣也是有可能吃不消舟车劳顿的,不若儿臣就此拜别父王,父王独自回咸阳好了,儿臣留在九原养伤也是可以的。”
扶苏想得很好,他以为照他那尊贵的父王性子,从来没伺候过人,要不了多久就会受不了他的无理要求,喝茶一会儿凉一会儿热,窗户一会开一会关,没一刻消停。
“事情根源在你。”
“傅姆既然选择在云阳定居,我们就要尊重她的选择,她在云阳比在咸阳住着要舒服,你为什么非要一意孤行让她进宫?”
忙碌的日子一下子清闲下来,扶苏浑身不自在,觉得自己都要躺废了,想方设法给嬴政添堵。
嬴政不再纵着扶苏,点了扶苏的穴道将他抓上了马车,不想看扶苏的愤懑的眼神,随手从里衣撕下一块布条把人眼睛蒙了起来。
“儿臣离开咸阳和关心傅姆并不冲突。”
嬴政未发一言,扶苏走过他身边时他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拉一下,手指才一动就被理智叫停了,现在扶苏应该是不喜欢他触碰,要是把人惹炸了得不偿失。
接下来十几天里,扶苏过得浑浑噩噩,每天的生活非常单调,醒了吃饭换药洗漱,然后看会书休息一会儿,周而复始。
谁想到嬴政竟然乐在其中,不许任何人上马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路上竟意外的满足了嬴政深藏的隐秘欲望,让扶苏的世界里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