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2/3)

    周鸣鞘沉声:“现在就可以回。”

    周鸣鞘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鸣鞘起身,没有动过筷子。服务员跟在他身后,对着一大桌子菜面露难色:“您一口也没吃,或者要打包……”

    她平淡如水的神色在那一瞬终于被打破,脸上流露出的情绪周鸣鞘很多年后才能体味。那是失神落魄,那是无可奈何,是抱怨,是沉默,是释然。她说:“真巧,这东西,怎么到你手里?”

    他们再说不下去话,母亲主动提出请他吃饭,说知道城里有一个不错的馆子,给他写了地址。周鸣鞘说好,他们分别时像陌生人那样疏离地握了手,母亲摸到那只骨戒。

    她的话总是有太多言外之意。

    ……23我再想想办法。

    她抚摸着那枚骨戒:“遇到爱人,不要保留。送给他,留住他。”

    她说:“去年结的婚。这是他带来的,和我没有血缘。”他多少猜了个七七八八。

    周鸣鞘沉默许久:“我可以留下来,不近不远,不打扰你,只是时常看着你。我会很多手艺,能安身立命,你不用操心我,我还可以拿钱。”他把手搭在睡在母亲身边的孩子头顶,这样说。

    他最终没有再见到母亲。那场饭局,母亲没有来。

    于是他到底没有碰过那双筷子。镶金的竹筷子四平八稳端坐碗上,没得到他的垂青。他一个人腰背笔直地、沉默地坐在偌大的圆桌边,窗外夕阳如火球掉下山坳,天地一片漆黑,直到晚风吹来时,母亲都没有现身。

    他要还给母亲,母亲拒绝了。她笑:“你收好,这是老天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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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当头,暴晒。海上波涛粼粼,就像流着一河金子。地面上则白花花的刺眼,光斑像芦苇荡。人都蚂蚁似的躲在阴影中,只有他们,像是非要把这种烈火炙烤心脏的痛苦牢牢记住,非要结结实实地受着这些拷问一样,一樽樽地坐在堤岸边。

    那是一家专吃京菜的酒楼,极其昂贵,一碗爆肚小三十。芸豆糕和驴打滚放在白瓷盘里,用于点缀的萝卜花和芝麻粉刀工精美。片皮的烤鸭,四喜丸子,炒里脊,把肘子,晶莹剔透的拉皮儿炒肉丝。上菜时服务员恭恭敬敬,告诉他账已有人付过,她留下一句口信,说这都是你们北京的菜色,听人说做的好,我想应该符合你的口味,你尽管吃。

    “自己跑出来,一定很累吧,”母亲开口,“什么时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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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母亲答:“你知道吗?过几年,”她回头,望向身后,海风吹散了她的鬓发,她被劳作暴晒的黝黑的皮肤上微微泛着灯笼一样的红,“过几年,我就将长眠于大海深处。海水飘啊飘啊,也许能把我送回家。”

    幼狼长成时,母狼会将它驱出狼群。从此以后,他们只会在山头遥遥对望。此生缘分已尽。

    “它注定要到我手里,不是吗?”

    第25章 25

    母亲笑了笑,没说话。

    是山野之中,而非京城纨绔。

    她不会再来见他,并且从此以后,他也再不会见到她。

    低声:“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说:“回不去啦。”

    可她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变过,他还是她从前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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