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2/5)

    在守门将士们的瞠目注视下，她不等主人招待，自个儿进了大门，熟门熟路地往书房方向去，

    谢征的骠骑大将军府，在京城西南边的崇德坊。沿着主街往前一个坊，转北，就是直通皇城南门的朱雀大街。

    “敢问殿下，阿鹭幼时，有没有去过冰天雪地的荒凉地带？应该是秋冬季节，下起大雪，白茫茫一片的那种地方？”

    但门口值守的玄铁骑将士不知情……

    另一个紧跟着大喊，“人在皇城，尚未回返！”

    “人不在正好。本宫在书房里等他回来。”

    她还没想好见面了怎么问，怎么说。

    “有劳了。”

    口耳相传下来，以讹传讹，就成了东宫皇太女和他们督帅不和。只要见到东宫车驾停在门口，就得小心喽，当心被人再堵一次大门，丢了督帅的脸面。

    路过裴显的兵马元帅府，她远远地叫停了马车，若有所思地遥望着外观气派的乌头门。

    她原本顾虑着见面如何开口；现在得知人不在家里，倒是放松了不少。

    谢澜的视线盯着兰草青翠欲滴的长叶，一言不发。

    “她自己也说不清，梦醒了就忘。殿下还是先忙手上的事。我这几日守着她，把她梦魇时说的字句片段逐字记录下来，看看究竟是幽魂入梦，还是煞气侵身。必要时再请人开法坛，做一场法事。”

    “没有。”她肯定地说，“我和二姊轻易不会出京。我记得去过的，只有偶尔出城祭祖，去过城外五十里的宗庙。啊，还去过一次西边的祖陵龙兴地。而且出京都选在天气不冷不热的春秋季节，不可能大雪的冬季出京。”

    今天瞧见东宫车马又停在街对面，摆出对峙的姿态半天不走，守门将士们低声商量了几句，远远地奔过来，一个紧张地喊了句，“我们督帅不在！”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盯着桐木案上那盆长叶碧绿的报春兰。

    她也没想到自己心里究竟是希望他领兵出征，还是不希望他出征。

    鬼神之事，谁也说不清，姜鸾吃惊不小，没想到二姊受浊气侵扰至今。

    姜鸾从思绪里惊醒。

    ”这次去太行山招魂。仪式完成之后，对着满地的招魂白幡，河边亡骨，皇太女感慨生之短暂，相聚不易，终于愿意把她珍藏已久的随笔卷轴拿给裴某观看。裴某这才知道当夜的真相。”

    但如果不转北，沿着长街一路往前，过两个坊就是河北道兵马元帅府所在的永乐坊。

    谢征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她立即起身下车。

    竟有如此好事！

    不甚宽大的值房小厅里，裴显坐在桐木长案后头，他约来说话的人站在半开半闭的窗边。

    二月里，她曾经带着东宫禁卫，在大白天里气势汹汹地围堵过一次兵马元帅府，进门时带进了文镜。

    下午她们相处闲话了不短时辰，姜双鹭一个字都没提。她当即就要回去探望。

    姜鸾在路边沉思的时候，她的东宫车驾却落入了兵马元帅府守卫的眼里。

    裴显人确实不在兵马元帅府里，而是在外皇城的值房里。

    裴显约来说话的人，是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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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女殿下有个记录随笔的习惯，做了什么大事小事，都喜欢记一笔。”裴显抬手轻抚着兰草微颤的长叶片，

    “不必领路了，我知道怎么走。”

    值房里气氛凝滞。

    姜鸾点点头，谢征的处置确实稳妥。

    片刻后回过神来，开口解释说，“阿鹭最近夜里时常做噩梦，梦中会惊喊出声，还会流泪，醒来后提到了‘大雪’。如果不是小时候的经历的话，会不是是太行山下的尸气太浊，被侵扰到了。”

    姜鸾也是一怔，停步回忆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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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征挡住了。

    他约了人说话。宫里值房方便。

    她今日替二兄而来，要问的是棘手的军务事。她知道玄铁骑是裴显的嫡系兵马，仿佛龙颈逆鳞，轻易碰触不得。

    知道内情的将军们，都知晓她是找借口无事生事，好让文镜进门受冠礼。

    “正月十五，上元之夜。”裴显开门见山，“皇太女和谢侍郎暗中合谋，共同筹划了一件事。卷云殿当夜的真相，裴某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