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乾坤一剑(4/7)

    金少眉牵着两马,将那匹玉勒金鞍的马的丝缰递给余天平道:“依你就是,田玉芳他们快上来了,走吧!洛阳兄!”翻身上马,向西驰去。驰行之际,眼睛却向后看看。余天平候她人马身影被远远的山峦隔断,才腾身上马,扭转马头,向东疾驰。田玉芳这匹马果然神骏,两个时辰不到,已经过了潼关。过了潼关,沿着官道,绝尘飞却,只觉官道两旁树木房舍一拔一拨地向后倒去。中午时分,太阳还挂得老高,余天平已经赶了近五百里路程。洛阳,高大巍峨的城垣已经远远在望了。余天平关心慈母安危,恨不得一步赶到家中,他对田玉芳的暗示,深信不疑,只是想不出对头是谁?田玉芳既肯暗示,自然不是她的一党,那又是谁呢?思忖之际,已经驰近西关,人烟渐密,道上车马行人络绎不绝,余天平不敢纵马急驰,缓缓行去。行到关前,忽然斜地里闪出五个少年男女,拦在马前。余天平勒住丝缰一看,四个男的一律蓝衫带剑,—个女的劲装窄袖,大红披风。余天千翻身下马,拱手道:“各位”四个蓝衫少年跨前一步,一字排开,神态倨傲,也不还礼。右边为首一人,大大咧咧地插口道:“你是余天平?”余天平忍着气道:“不错,正是在下,各位上姓高名?”为首一人冷哼一声道:“你浪闯的是什么江湖?”余天平陡地想起,汪剑志谈黄山掌门齐子玉自断一臂之事时,曾提起过他们,忙道:“原来是黄山四霸天四少侠与齐姑娘,在下初涉江湖,孤陋寡闻,休怪!休怪!”为首一人正是黄山四霸天之首南霸天裴元绍,他见余天平知道他们,不由面有得色道:“这是小事,裴某兄弟可以不计较,但你师父朱宗武谋害九派掌门这笔血债,今天却要偿还了。”齐素素道:“师兄!这事由爹爹他们去料理吧!”裴元绍道:“师妹哪里知道,这是一桩轰动武林的大事,我们抢先料理了,正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他语气之中,根本没有把余天平放在眼下。因为余天平闹九龙堡,夜探红楼,回春谷比试内力,金家寨救友,这些事迹并未传扬开来,否则四霸天的态度就不会这样了。西关是通街大道,行人众多,此时四周已围着好几层人,在看热闹。余天平道:“此处人多,换个地方如何?”裴元绍道:“少爷正要朱宗武老匹夫的事传扬天下”余天平厉声道:“住口,若再口出不逊,辱及先师,余某长剑立取你首级。”余天平俊目圆睁,威而有神。裴元绍虽然狂妄,一时也被余天平神威镇慑住了。忽然,人丛中有人叫道:“那不是余公子吗?”又有人叫道:“是啊!是余提督的公子嘛。”原来余天平年少英俊,文采风流,虽是官宦之后,却平易近人,所以在洛阳甚有声名,很多人认识他。余天平四下扫了一眼,正色道:“各位乡亲,你们俱是有家有业的人,听余天平良言相劝,这武林中人寻仇报复的事不看也罢。”众人都是善良民,对于江湖上凶杀的事自然害怕,闻言陆续散去,少许不怕事的还在远远的地方探头探脑地窥看,认得余天平的人都很惊异余公子怎么会是武林中人?余天平道:“黄山四霸天能代表九派吗?”他看出眼前这几个黄山门下是些狂妄自大的角色,值不得与他们客套,所以口气也变了些。裴元绍仰头向天道:“四霸天虽然不能代表九派,但把你擒下交由九派发落总可以吧。”余天平把马系在道旁树下,屹立道中道:“余某在此,哪一位来拿人?”裴元绍见余天平神色镇静,也不敢大意,向北霸天柳十风,东霸天李宗一,西霸天魏云衣扫了一眼,三人一齐点头。齐素素道:“师兄不要”裴元绍道:“师妹不要多管闲事。”说话之时,裴元绍身形一飘,站在南方,柳十风等分站北、东、西三方。四人将余天平围在中央。余天平哂笑道:“四霸天偌大名头,也倚多为胜?”裴元绍一怔道:“黄山四霸天与人动手,向来是一齐上,即令敌人是千军万马,我们也是四人四剑。”余天平气极反笑道:“怪不得中原武林一片乌烟瘴气,原来名门大派的子弟也这样恬不知耻。”魏云衣年少气盛“刷”的一声,拔剑出鞘,恨声道:“魏少侠先割掉你的舌头。”“刷”“刷”“刷”裴元绍等三人一齐执剑在手。余天平暗忖道:“既无法善罢甘休,就必须迅速慑服他们,免得以后无休无了。”口中朗声道:“请发招。”裴元绍道:“你亮兵刃吧!”“用得着的时候,我自然会拿出来。”余天平道。魏云衣怒喝道:“你自己找死,怪不得魏少侠。”他长剑抖出一片剑花直刺过来。余天平不知四霸天的功力深浅,总以为名门子弟总有几分艺业,口出大言,只是要激近他们的真火而心躁气浮,不料魏云衣这一剑华而不实,才知高估了他们。余天平见四人联手,知道他们要排四象剑阵,其要诀为:“生生不息,互相呼应。”余天平胸有成竹,等魏云衣长剑堪堪递到胸前,身形迅疾一转,左手扣住魏云衣脉门,右手夺过他手中长剑。长剑到手,裴元绍等三剑已经刺到,余天平以毒攻毒,就用魏云衣的长剑横扫过去。一连串“呛啷啷”之声过处,裴元绍等三人也变成赤手空拳,四人木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余天平见状,心下反而不忍,和声道:“得罪了。”他拇食二指,捏住剑尖,将长剑递还魏云衣。魏云衣羞怒交并,杀机盈胸,紧握剑柄,运集十成真力,悄无声息地对余天平刺来。余天平剑眉双剔,冷哼了一声。二指加了四成内力。“呛啷”“呛啷”不断声响,—柄百炼精钢长剑断成十数截,掉在青石板道上。余天平面罩寒霜,叱道:“阁下的行径还算得是正派门下吗?”魏云衣的面色由青变红,由红变白,切齿道:“尊驾不如杀了我们四兄弟,否则今日盛情,必定加倍相报。”余天平朗声道:“余某随时候教。”裴元绍道:“用不着猖狂,有胆子就不该躲躲藏藏,你怎么不敢去邙山?”余天平心中一动,忖道:“我四处奔跑,是受情势所迫,他却以为我是在躲避,这倒不用管他,但他提到邙山,莫非那里又有什么阴谋?”余天平故意大咧咧地道:“邙山又怎么?能吞吃了我余天平不成?”魏云依冷冷地道:“九派掌门齐集邙山,恭候大驾,能不能吞吃了你?阁下比我们明白。”余天平心下—惊,面上却未露惊骇神色,仰脸向天道:“余某若是不高兴去呢?”裴元绍狞笑道:“早知道你不敢去,不过现在由不得你了。”余天平道:“脚长在我身上,去不去由我自己高兴。”裴元绍狂笑道:“除非仍然高兴连老娘都不要了。”余天平心中狂跳,面上装作不信道:“家母如今安居家中纳福,谁信你胡言。”四霸天一齐大笑。魏云衣大笑道:“纳福?”笑了一阵,才接口道:“早纳到邙山去了。”余天平得到田玉芳暗示有人对他慈母不利之后,他虽想不出是谁干的,但心中总有点疑惑是红楼五夫人,却万万料不到是九大门派。余天平悲愤满腔,气得浑身抖战。半晌,才定过神来“刷”的一声,乾坤剑已经拿在手中,恨声道:“现在我用得着它了。”前古神兵果然不同凡俗,但见光芒闪耀,寒气袭人,四人齐地退了—步。余天平双目暴射熠熠精光,依序自裴元绍、李宗一、柳十风、魏云衣面上瞪视了一阵,厉声道:“九大门派明面标榜正义,骨子里夕事做尽,坏事做绝,我恩师一门血债未完,如今又找到余天平头上来了今天你与我实话实说,不必余天平杀尽九派之人,就从此时开始了。”剑尖直指裴元绍咽喉。裴元绍慑于余天平神威,狂傲之性尽消,怔立当地,面色如土。他不知是说好,还是不说的好。若是在余天平威逼之下说了,以后怎么见人?如果不说,目下就是生死关头。裴元绍想了一想,正待开口,齐素素忽然走上前来道:“余公子,我告诉你好吗?”余天平收回乾坤剑,还在鞘中,拱手道:“有劳姑娘。”齐素素道:“九大门派为了十三年前终南山那笔血债,一直在追踪公子,后来听说公子已被罗浮七侠在红楼五夫人手中救出,但自此踪迹全无”余天平忍不住说道:“在下另有事务羁身,并非如令师所说畏惧九大门派躲躲藏藏。”齐素素道:“我虽是女流,也看得出,公子不是畏首畏尾的人。”裴元绍四人虽然没有作声,但眼光中流露着不服神色。齐素素没有理会,接着说道:“九派之人无计可施,只好扬言幽困令堂,逼使公子露面,谁知就在九派之人聚集尊府之际,昨夜竟有人将令堂救走”余天平一颗心又悬到嗓子里,急急道:“谁?”齐素素道:“朱小秋。”余天平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道:“咦?”他暗暗纳闷,朱小秋怎会赶到自己前面来?体伤好了没有?她从哪里得来的信息?齐素素见余天平没有说话,补充一句道:“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妖怪朱小秋姑娘。”虽是一句讥讽的话,说来却满含幽怨。她将朱小秋视作心上人,那知心上人竟是个女的,其失望可知。余天平却不知道她何故又恢复了女装?口中说道:“后来呢?”齐素素道:“她与令堂走后不久,就被人发觉了,追了下去一直追到邙山,九派之人路径不熟,忽然失去了她们的踪迹,九派之人就将邙山团团围住,按户搜查。”“查着了没有?”“截至今日中午尚无下落。”“请问姑娘,九派之人如果搜到家母与朱姑娘,你认为会怎样处置?”“九大门派本无加害令堂之心,但朱小秋一来,搅扰了原定计划,群情激奋,今后如何,实难预料。”“姑娘坦诚相告,在下受惠良多,盛情容后图报”他目光一转,对裴元绍等四人道:“在下千里奔波,出生入死为的是恩师十三载沉冤,自信终有召雪之日,盼各位今后勿以耳代目,轻听人言,信口雌黄,今日过招,在下容或出手过重,但实在是情非得已,各位愿否相谅,只好任凭各位了。”显然他是为了齐素素才对四霸天客气,说罢,一抱拳,翻身便走。齐素素叫道:“公子。”余天平道:“姑娘还有吩咐。”“你去哪里?”“邙山。”“此去邙山必无幸理,公子纵有霸王之勇,也难当九派人多势众,还望三思。”“恩师冤情,不能不辩,老母安危,岂容坐视,纵然邙山有刀山剑海,也不能退却不前。姑娘好意,在下衷心感激。”说罢,牵马便走。余天平走进西关,将坐骑存在一个相识民家后,出了北关向邙山驰去。洛阳,是有名古城,九朝在此建都,北郊邙山是历代帝王埋骨之所。邙山北向,一座依山面水的庄院,四围全是墓田,庄主钟斗明自号“墓园逸士”庄名就叫做“邙山鬼庄”余提督生前与“墓园逸士”钟斗明是莫逆之交,余天平与朱小秋都知道此事,齐素素一提到朱小秋走向邙山,余天平立刻想到可能是去了“邙山鬼庄”余天平挂念慈母,恨不得一步赶到“邙山鬼庄”他尚未到山脚,远远便见到三三两两的武林中僧、道、尼、俗的江湖之人。证实齐素素所言不虚,心下更形焦急。余天平仗着地形熟悉,又有岩石、林木基地掩蔽身形,翻过山头,赶到“邙山鬼庄”九派之人竟未发觉。余天平自庄后进去,直奔大厅。“墓园逸士”钟斗明夫妇与余夫人正在大厅,余夫人面上显露着焦急神色,钟斗明不住劝解。余天平蓦地现身,三人不由又惊又喜。余天平向钟斗明夫妇行过了礼,一步抢到余夫人身前跪了下来,哽咽道:“孩儿不孝,害娘担惊受怕了。”余夫人抚着爱子面颊,霭然地道:“你瘦多了,为娘有钟伯伯与朱姑娘陪着,什么都不怕”“朱姑娘的事,娘知道?”余太平道。余夫人道:“她瞒得我们好紧,一直到昨夜救我出来,才告诉我,这孩子既是你师父之女身世又孤苦伶仃,你要善待她。”余天平唯唯应了,又仰望着余夫人面孔道:“娘受苦了。”余夫人抚着余天平头发说道:“你父生前常说:‘勿计后果如何,但问此事当不当作。’如今你不仅为你师父洗雪十三载沉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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