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3)
“醉蛛?他干了什么?”
“此事一言难尽。”
“虫豸有什么可怕的?”谢云流略一迟疑,将手探出被窝,安抚性拍了拍他握住自己被角的手,又觉不对,眉头微皱,“我记得你并不怕虫豸,怎么突然?”
——就算忘生也喜欢我,经此一遭,恐怕也……
谢云流一愣:“什么虫豸?”
思及此,谢云流闭了闭眼,便要坐起身,却听李忘生续道:“我听不得这声音,像……虫豸爬行,你、你可否……”
就在此时,他的被角忽然被扯动,一旁原本呼吸平缓、似已入睡的李忘生伸手过来,有些慌乱的抓着他的被角,声音中隐含惊悸,仿佛正经受着什么极为可怕之事般。
“……不瞒师兄,忘生醒转之前,才被醉蛛所制。”
他心急如焚,李忘生却不愿多言:“……都已是往事了,师兄何必纠结?”
“……罢了,师兄既然想知道,也没什么不可说的。”见谢云流一再坚持,李忘生也不好继续隐瞒,以免对方又胡思乱想,“此事要从一年多以前的‘屠龙大会’说起……”
“外出千里却如此不设防,区区药物就能将你们放倒,丢人!”谢云流哼了一声,又反应过来,“不对,内景经对那些下作药物有一定抗性,纯阳剑气亦有祛毒之效,你修到几重了?那么轻易就被放倒?”
“南诏使用的药物颇为神异,只是嗅到些许便筋软骨烂,难使内力。忘生不慎之下着了道,与其他同道一起被抓,成了阶下囚。”
窸窣声响消失,李忘生长舒口气,语气有些羞愧:“忘生心性不坚,叫师兄见笑了。”
“我偏要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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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温热触感,李忘生叹了口气,既然师兄已经猜到,他也就不再隐瞒,想起记忆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痛,咬紧牙关:“他放千百蜘蛛咬我,痛得很,是以忘生一听见窸窸窣窣的爬虫声响,就……难免心悸。”
“那就慢慢说!”
一年半前,中原各派掌门受邀前往融天岭参与“屠龙大会”,不想那所谓的“大会”实则是个陷阱,中原豪杰们一时不察,被他们以药物所制,尽数被抓。
先前李忘生提及醉蛛时,谢云流只当他满口胡言,不曾在意。如今知晓两人记忆停滞的时间有差,显然李忘生遇见醉蛛并非他才将人驱逐出长安之时,而是隔了更加久远的时间——那厮与自己有仇,忘生落入他手中,岂有幸存之理?怕是受尽折磨,才会如此反常。
李忘生久久未答,这个态度让谢云流心中疑惑更甚,又想起先前他三番两次提及的名字,心念一转,脱口道:
“他怎么敢?!”谢云流霍地转过身,咬牙切齿,“你怎会落入他手中!”
谢云流一惊,随即心底剧痛:忘生心性向来沉稳,此刻竟被他先前之举骇至梦中惊醒——他果然不该留下,师弟不过客套两句,就厚着脸皮忽略自己先前所为造成的伤害……哪儿来的脸!
虫豸?
话一出口,谢云流便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强硬,微微一顿后才续道,“你不是说诸事都不会隐瞒我么?”
——真龌龊啊!谢云流,你怎能如此待他?
“别……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