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战争(1)(3/10)
啪!雏的机t被这像是鞭子般的一击击中,旋转着被击飞到了空中。於此同时,将刀刃收回的敌人在此刻立即举着武器突刺过来。夸张的锯齿穿透了雏那看上去本就单薄的机t,而後高速地旋转起来,如同链锯一样切割出无数的火花,随着突刺地进行,像颗闪耀的流星一样从天边划过。
轰隆。伴随着这颗流星的坠地,画面中显示友军耐久值的资讯栏上出现了刺眼的一条红字——「-356」,而另一边,我正在蓄力的波动拳进度此刻才涨了不到一半。
在一瞬间就被剥夺了大部分的耐久值!?
但对方的攻势并没有随着雏的倒地而停止,他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因为倒地而无法攻击的雏身边,挑衅似地等待着耐久值已经所剩无多的她从地上爬起。
我紧张地望了一眼雏,她此刻正紧要着牙关,紧绷的神情已经严肃得看不出刚刚大放厥词的影子。
但那似乎又不是因此而苦恼的表情,倒不如,这样紧咬着牙关,双目圆瞪,嘴角还向上提起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个疯子在笑一样。
确切的说,她在狂笑,对着眼前萤幕中,将自己打倒在地的敌人狂笑。
发出了与正常一词相去甚远,分成了好几段的诡异笑声。
「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你这家伙不是si了吗?这可不行啊,si了的人为什麽还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个战场上!」
狞笑着吐出了我无法理解的台词,雏推动摇杆,c纵的机t也随之翻身而起,等候多时的对手也在这一刻横挥出武器,试图凭藉自身巨大的攻击范围将刚刚恢复的雏捕捉到。
但是雏并非单纯地起身,她顺着翻身的动作持续推进,笔直地向着上空爬升。眼见一击落空的对手此时也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向後一个空翻,机t腰部旋即被甩出了一条顶部带着刀刃的锁链,飞行轨迹正对着上方的雏。
「只是这种攻击的话……」
雏似乎早就猜到了对手留有一手,流畅地调整了姿态,斜向地避开了攻击,同时将枪刃一t的武器对准了还停留在地上的敌人。
打中了!
一道紫se的闪光从雏的枪口喷出,正中在了对方的覆盖了大部分机身的披风上。
但,仅仅也只是击中了披风而已。
那身黑se的披风在这一枪下粉碎,但在其保护下的机t却毫发无损,站在原地举起了那支枪口数量惊人的长枪。
数倍於雏s击的光束从那捆绑在一起的枪口喷出,避无可避的雏只能选择竖起武器挡住了这次攻击,被困在了交错的辉光中。
就在这时,原本只是旁观的水元帅出现在了雏的身後。
他c纵的机t手中举着一根巨大的钉桩,错开了队友的攻击,从後方突入,将其cha在了雏机t的後背上。然後,随着他迅速的撤离,留在雏机t上的钉桩和炸弹一样爆裂开,使耐久度本来就所剩无几的雏的机t消失在了火光之中。
无敌的雏倒下了!
「喔哦哦哦!水元帅和光明亚特通过默契的配合,成功用一发钢钉,几乎无伤地带走了希娜酱的机t,这下子,只要再度击落希娜酱或者实力差距巨大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选手,今天的冠军就要就此诞生了!」
主持人安心地为我解释了眼前的困境,而由於雏的暂时离场,两位对手自然而然地一齐将目光看向了我。
呜哇,要被趁机g掉了吗?
但是他们只是看着,并没有攻击过来,不知是在游戏中如此,就连不远处的机台之後的本人,也只是冷眼冲我看着,像是看着什麽毫无威胁又十分可笑的东西一样。
「啊啊啊!这个是……」
主持人的惊叫声让我把注意力拉回了游戏中,却惊讶地发现,视野中的一台敌机,也就是水元帅的那台机t,正以诡异的姿态,像螃蟹一样左右摇摆着身t,好像是模型卡住了那样怪异。
「水元帅居然用鬼畜摇晃在嘲讽对手,在一场正式的b赛中公然地嘲讽对手!」
诶?
我再度看了一眼游戏画面,发现那台机t并非不可控地在ch0u搐,而是按照某种规律,像是舞蹈一样摇摆着,不时还缓慢地调整着朝向。
这……不是出bug了吗?
「攻击他,南叶。」
耳畔突然传来了雏的声音。
「啊?」
「我叫你攻击那家伙!」
雏第一次用如此正轨的自称和我对话,如同命令一般严厉的对话。
虽然还不明白究竟,但已经感受到氛围紧张的我,按照雏的命令,松开了一只蓄力到了如今的攻击键,我的机t做出了一个蓄能的动作,然後向着水元帅的机t发s出去了一打团光波。
被闪开了。
那团慢悠悠飞行的光弹,轻易地就被散步似的步伐躲开了。
而後那机t的摇摆依旧持续着。
这下子,我终於能够理解到其中的嘲讽意味了。
理解到了的我感到头皮发麻。
这个家伙,真的还是一开始说着「问心无愧,打出漂亮b赛」的那个人吗?
我不敢抬头去确认此刻他是何种表情,我害怕他此刻正露出得逞似的笑容,像个伪君子一样嘲笑着无能的我。这个曾经让我产生过一丝尊敬之情的人,万一此刻正如同卑劣小人一样歆享着我的软弱,我该如何直视自己的判断力,直视自己对人他人的好意呢?
这些胆怯是莫须有的,是不必要的,甚至是有些虚伪的,可是此刻的我就是在害怕着,可是此刻的我……
为什麽如此会害怕无关之人展示的丑恶呢?
「因为你也其中的一份子啊……」
雏的声线不再甜美刺耳,反而平淡得有些令我脊背发寒。
「人类正因为自己的妒忌、憎恶正在制造着悲剧。即便悲剧尚能挽救,但人们还是在一直犯错,只要人的心不改变,疑心、无知、偏见就会对怀有好意的人注入黑se的感情。」
她没有看我,只是注视着自己的萤幕。
但她毫无疑问在看着我不再是以「雏」的身份,也不是楚杜鹃,而是以那之後的,隐藏在编号之後的某双眼睛注视着我。
「只要有这些黑se的感情,人类就只能走向灭亡。这就是人类的命运,即便明知如此也盲目地继续前进,相信所相信的便是正义,无法了解的便选择逃避,一无所知又充耳不闻,那麽灭亡就注定是结局,人类理应灭亡的……」
她的机t终於再度回到了战场,从遥远的高空向着地面落下。
「人类终究只知自己所知的东西,只争自己所见的东西,被终有一天,最後终有一天的毒汁所害,最终不复存在。这或许并非我前来的使命,这是人类的梦想,人类的yu孽,人类的报应……强於他人、先于他人、高於他人;竞争、妒忌、憎恨、相互吞噬,人类必将被亲手所孕育的黑暗灭亡。」
随着她机t的回归,对方的视线终於从我的身上离开。
「我是在那结果之後诞生,前来见证这个结局的,所以我知道……」
与此同时,雏俯下了身子,将目光集中於了游戏的画面上。
「你们都不过是其中的一份子罢了……」
「好了,前冠军大哥哥们,面子人家已经给足了,该把冠军这个东西乖乖地交给人家了哦!」
一度出现的y冷语调已然消失,雏熟悉的刺耳童腔再度响起,她c作的孱弱机身喷s出火焰,向着对方二人冲去,确切地说,是以刚刚还在嘲笑着我的水元帅的机t冲锋过去。
「不抵抗的话就不会si!这麽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雏来势汹汹,在冲刺的同时举起武器s击,但水元帅并没有惊慌,他的机t以脚蹬地,做出了一个跳高似的背越动作,从飞翔的雷s光束上跳了过去,然後接着机t的动势,反手将手中的铁锤掷向了雏刚刚所在的位置。
面对这巧妙的还击,雏立刻改变了航向,趁着水元帅的机t因为这高跳而还在滞空的机会,向着先前把自己击坠的前冠军攻击了过去。对方不慌不忙地横向挥动锁链进行迎击,但雏却早已料到了一样又在接近对手时反向移动,规避开这次攻击的同时向後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
连续两次试探x的攻击都中途甘休,看上去无谓的猛攻令我有些绝望,以一敌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这样下去我们这边无论如何都取胜不了。就因为我这个累赘的存在,雏不得不进行如此无意义的抵抗……
就在我开始情不自禁地进行着悲观思考的这时,一击落空的对方却先按捺不住了一样反身攻击了回来。他的机t以匪夷所思的迅捷动作旋转起来,同时不停地向着雏开枪s击。而像是担心如此的火力有所欠缺一样,另一旁终於站稳的水元帅也从另一侧发动了攻击,两人密集的构成夸张的火力网向着雏b近过来。
雏狂乱地拍打着机台,机t像是读取出现了问题一样,每进行一次短途的移动便ch0u搐着向着另一个方向进行动作,并再一次因为另一个动作而改变行动轨迹,机t因为这高频的移动而发出了红光,但却凭藉极其不自然地在极小的范围里来回移动,以微小的差距擦身躲开了每一颗子弹!
「像个小孩子一样!」
机t拥有夸张x能的前冠军并没有因为这般眼花缭乱的躲避而动摇,随着移动s击将两人的距离拉近的同时,他抬手卸下了枪械内打空的弹匣,在再度进攻时又填上,举起枪的同时将那能延展长度的剑刃挥了过来。
因为刚刚才进行了复杂的移动c作,机t此刻变得有些迟钝的雏完全看不出有进一步规避的迹象,取而代之的则是任由重力将自己捕捉到了地面上,稳稳地站定在了对方的攻击路径上。
叮!随着一声清脆的敲击音,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地方机t突然如同遭到电击一般在原地颤抖了起来,本以为无法躲开这一攻击的雏用自己攻防一t的武器抵挡住了这一击,并不知为何使攻击者被困在了原地。
「是可以反制近战攻击的格斗反击!希娜酱选手通过机t特有的格斗反击功能抵挡住了光明亚特的近击,并且令其麻痹在了原地,可以趁机进行反攻!」
主持人及时的解说帮我了解了现状,在这个游戏里,的确存在一部分如同「吉斯.霍华德」那样针对敌人的攻击进行反制的手段,雏也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将机t手中的长枪变形为巨爪,朝着不能行动的敌人攻击了过去……
「我看见敌人在哪里了!」
但并没有,雏在即将攻击到对手的时候急刹车,向着一侧规避。於此同时,一根造型和先前将其击落的武器一模一样的钉桩从被困在原地的敌法机t身前飞过,落在了地上。
「哦哦哦!被躲开了,水少将为了替光明亚特解围而使用了掉了最後一发钢钉,但是却被敏锐的希娜酱躲开了!」
像那样的武器……总共只能使用两次吗?
「可恶!」
但由於没有趁机还击,原本被麻痹在原地的敌人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解脱,他刚从异常中恢复过来,就毫不留情的向近在咫尺的雏再度攻击过来……
「嗯!?」
但是,机t却在b近到雏跟前时停下了。
「动不了……为什麽动不了?」
随着电火花开始环绕在周身,突然停止在原地的机t身上开始冒出了浓烟,那柄威风凛凛的大剑上闪耀的光刃也在霎时熄灭,使这把武器变成了一根铁bang似的东西。
「光明亚特选手的强化武装在这个时候到期了!因为武装的解除,他的机t甚至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破绽给希娜酱!诶呀呀,光明亚特没有注意自己的强化时间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啊。」
哼。雏在主持人解说对方窘境时发出了不屑的冷笑,看来她早有预谋,两度装作进攻上去不过是拖延时间,并诱使对方在自己有限的强化时间里主动来攻击自己,并迫使另一位对手使用出可用次数稀少的关键道具,在同一时间消耗掉对方最为强大的武器。
「人家就等待着这一瞬间呢!」
将熟悉的台词原模原样地返还给对面,趁着对手无力还击的瞬间,雏动了起来,目标却出人意料的并不是留在原地任人宰割前冠军,而是因为担心队友处境正快速赶来的水元帅的机t!
「你这家伙做了那麽多坏事,人家要在这里把你打倒!就现在,就在此地!」
迎着没有预料到自己行动的水元帅的飞行轨迹,雏高速地反扑了上去,两者机t相接的同时,无数巨型的零件朝着雏看上去孱弱不堪的机t飞来,拼接在它的四肢与身t上,最终将起组装成了一台t型巨大,全身上下满是各式装备的狰狞怪物。
「你要怨恨的话,就去怨恨出现在这里的自己吧!」
光是一开始的武器便同事在双手与双肩上拥有四把,随着雏机t的一抬手,两肩的武器随即与机身分离,张开双爪擒住了水元帅的机t。与此同时,在前冠军的机t终於从武装解除的副作用中恢复的当下,将他队友制服的雏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
与其它机t不同,雏这台机t的近战武器并非光束剑,而是将做成剑刃形的枪管加热至赤红的一t式武器。尽管她现在的机身因为携带了太多武器而显得臃肿,但对付还无法行动的敌人已经绰绰有余,随着炽热的枪刃接触到了对方的机t,激烈的火花便立刻从介面处剧烈地爆发。
仿佛酷刑一样,那发热的刀刃慢慢地从对手的机身上掠过,一路留下了一片恐怖的焦痕与青烟,明明只过了短短的一挥之间,却因为这夸张的表现而感觉和数分钟一般漫长。但这仅仅还只是个开始,因为已经无法自由地活动双臂,雏的机t自身围绕着敌人进行了一轮三百六十度的摆动,跳着芭蕾舞似地来到了他的背後。
「什……什麽?」
随着雏一起运动的,还有刚刚被雏分离出去的巨爪所抓获的水元帅,他的机t像是玩具一样被握在雏的手中,正因为巨爪的收回而高速地朝着处於雏和自己之间的前冠军飞来。
咚。两台机t结结实实地撞个满怀,双双从地上弹了起来,而促成这一切的雏则在下方摆开了,将身上的全部武器都对准了空中的二人。
「人家可是超级驾驶员,雏.杜鹃哒!」
像是舞台下的s灯一样,无数道强烈而且巨大的光束从雏的机t中被喷s而出,直抵蓝天,扭动着,回旋着在云层上划出几道裂创。而出於其中的敌人机t,则在这地面向着天空的传达中,化为资讯的碎片消失了。
「doublekill!希娜酱居然一次x击破了两台敌方机t!今天的冠军队这下子形式大逆转!」
因为两名敌人的一齐退场,战场在这片刻之间变得格外安静,我的视野中只剩下了雏和她那台造型扭曲而诡异的机t,她的双目圆睁,嘴巴像要撕裂般咧开,面部因为五官强烈的表达yu而变得有些可怕,却在这同时还发出只有我能听到的,毛骨悚然的笑声来。
「嘻嘻嘻,哈哈哈哈……这份力量,这份雀跃感……」
对方二人因为这突然的一齐击落而显得神se紧张,但好像并没有注意到雏此刻的表情,正面sey沉地准备着机t返场的最後一搏。
「蹂躏然後破坏,果然还是把敌人消灭掉最开心啦!」
索敌雷达中同时出现了两台机影,雏狞笑着发出了一声咆哮便朝着距离较近的水元帅b近了过去。也因为雏这毫不压抑嗓音的咆哮,对方终於注意到了她此刻狰狞的表情,终於和我一样对这神情显露出了恐惧。
因为这迎面而来的巨大威压,和先前在雏手下表现的无力感,被选为最终目标的水元帅居然没有c作自己的机t,反而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失声尖叫起来。
「噫,这种……这种令人不快的感觉什麽呀!这种感觉……那个nv人?不要过来!不要啊!」
气势如虹的雏全然没有可怜这个无力还击的对手的意思,她展开了机t周身的武器,四只巨爪与手中的两柄长枪同时对准了水元帅一动不动的机t。
「人家要杀了你!」
随着雏的怒吼,现场的气氛达到了最ga0cha0,观众们因为雏不可阻挡的气势而欢呼不止,水元帅无力的讨饶瞬间便被淹没在了这无尽的声浪中。
「我要杀了你!」
那一瞬间,回响在游戏中心的狂cha0在我的耳中变成了瞬间的si寂,我仿佛看见了雏的身上有一个庞大的y影正在恣意生长,它t型巨大,可怕的身t展露着利爪与獠牙,贪婪地向着在场的人们伸出贪婪的舌头,t1an舐着这些如同蝼蚁一般的生命,同时四下张望着,挑选着该从哪一个开始。
然後它望向了我,面部扭曲地狞笑着,如同雏刚刚所展现给我的那样。
——就是你了。
他好像在这麽对我说着,然後便张牙舞爪地,朝我着我猛扑了过来,想要将我整个人一口吞下。
直到一声细微的鸟鸣响起。
一声细微遥远得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陌生鸟鸣,驱散了那个正准备将我吞噬的y影。
「诶呀?雏选手突然停下不动了!」
主持人惊讶的叫声把我从这虚幻的t验中拉回了现实,我注意到游戏画面上,原本想着敌人冲去的雏的机t渐渐放慢了速度,直到停止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这是怎麽了?
我把目光转向了它的c纵者身上,却发现雏的脸上已经找不到刚刚那狂气表情的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听到了什麽噩耗一般的呆滞,她已经不再看着自己的游戏画面,紧张地巡视着台下的观众,像是在寻找着什麽存在。
难道说……?
「光明亚特选手抓住机会打开了强化武装,借势反击了!」
局势好像突然又倒向了那一边,但游戏上的事情变成怎样都好,我索x从机台前走开,跑到了雏的身边,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刚刚也听见了吗?」
雏终於回过了神,瑟缩着身子,将涣散的目光集中在了我身上。
「什麽叫也,南叶也能听得到吗?」
她满脸的难以置信。
「人家的家人,呼唤人家的声音,南叶也听见了吗?」
「击落了!希娜酱的机t被光明亚特击落了!今天的冠军是光明亚特和水少将!」
现场因为b赛分出了结果而混乱不堪,尖叫与咒駡混杂在一起萦绕於我们的周遭,雏随着现场气氛的改变立刻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反过来抓起了我的手。
「我们换个地方再谈吧。」
她拽着我,不容分说地从舞台上走下,飞也似地从喧闹的人群中逃脱了,从游戏中心逃脱了,从血脉一般的地下铁路站逃脱到了地表。
「这个城市里有人家的家人存在。」
她向着某个方向前进,头也没回地对我说。
「就是南叶也见过的,见过两次的那些。」
那些……是指我先前遭遇过两次,不明目的就向我攻击过来的机器人吗?虽然都已经被维茵打败,但就我个人而言极度危险的家伙。
「它们要来袭击我们吗?」
但是雏摇了摇头。
「恰恰相反,它们刚刚对人家说……」
然後她停下了急匆匆的脚步,转过头,露出一副听到了个不好玩的冷笑话的表情给我。
「妈妈想要见见你们。」
她告诉我。
「它们知道了人家和它们是同类,使用了人家可以理解的加密波段,并且套入了相当高级的执行许可权,迫使我不得不立刻执行着这个命令,但是……」
她像是努力在否定这话语一样苦恼着。
「但是你知道这句话听上去有多可笑吗:人家未来的妈妈,在过去的此刻,想要见她尚未出生却已经在世的nv儿……这太不对头了!」
那份苦恼渐渐变成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情绪。
「会对程式命令产生这种无端想法的自己实在是太不对头了!」
并没有对他人的命令而产生疑惑,反而是对疑惑这命令的自己感到不解,雏大概就是这麽在苦恼着的吧?
这我可以理解,这并非是我不能推理出的现状。
可我无法理解,能解释这现状背後的那些东西。
这骤然袭来的苦恼的结果我已然明了,但那源头里所暗藏着的东西,我却连其存在的状态都无法揣测出来。
可既然雏说了自己不得不执行这样的命令,却又能在中途停下来述说烦恼,这样的话大概,我是说,大概……
有着b这命令许可权更高的什麽东西,早就在执行着了,而雏自己却不知道吧?
讽刺的是,有着这样大胆想法的我,却没有胆子将这些有些不负责任的猜测说给雏听。
「那麽你现在要怎麽办呢?」
无能为力的我只能把这问题抛回给雏自己判断。但她却没有我这般优柔寡断,迅速地便收敛了情绪,然後再度背过身,给了我一个爽快的答覆。
「人家要去见它,见见人家的妈妈,不然人家会因为悖论si掉的。」
地面上起着劲风,天空中翻滚着流云,低气压像个赖床的si胖子一样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雏握紧了拳头,以它直指着天空。
「然後再打这个自以为是,胡乱地给子nv制定人生目标,害得人家不得不背弃自己诺言的混蛋一拳!」
云层中被打开了一个豁口,太yan的边角趁机露出了一些眉目,见缝cha针地洒下一点yan光来,正好打在了雏的身上。
「走吧,去见见人家那个混帐老妈!」
在yan光下正冲我招手的她,这一回没有强调着自己普通人的身份,却也让我忍不住地觉着,她或许真的只是个有点奇怪的,普通的nv孩子了呢。
从下午开始,天se就变得y郁起来,刚刚所见的yan光,似乎是那羸弱无能的太yan在今天的最後一次尝试,黑灰se的流云很快就霸占了天空,在地面上卷起风来。
从我和雏离开游戏中心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我跟着她在城市的中心不停地打着转,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了原地时,已经来到了一块空有高楼和大路,路边却看不见一个行人的住宅区附近。
嘘。雏示意我不要发出声音,然後一个人站在十字路口的转角处,背靠着社区的围墙躲藏起来。我老老实实地躲在她的後面静观其变,耳边却依稀地传来了细微的嗡鸣声,与此同时,雏向着转角的另一头伸手抓了过去。
「嘿,抓到了!」
被她淩空抓回的,是一颗乒乓球大小的机械球t。它有满是花纹的银se金属外壳,和眼珠子一样在表面上有一个又大又圆的摄像头。雏松开手掌,转而只用两颗手指捏着它的同时,它布满花纹的表面也立刻展开,张开成两对半透明的薄翼,昆虫一般快速扇动起来,先前曾听到的嗡鸣声便来源於此。
「civilb-02hug,你可以管这小家伙叫蜂鸟。」
受制於雏的手而无法顺利飞走的蜂鸟机器人转动着表面的摄像头,在发现了身後的雏之後又转而平静了下来,即使雏在此刻松开手,它也不在试图逃跑,而是悬停在了雏的身边,摄像头闪烁其了红光,发出了细微的鸟鸣声。
就和之前在游戏中心听到的一样。
「就在这附近了,接下来,它会带我们去的。」
蜂鸟在空中回转了几圈,然後缓慢地,有节奏地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去妈妈那里。」
我们跟着这只蜂鸟,从住宅区的大路转进了附近的小巷,沿着满是红砖的小路来到了一处偏僻的三层楼房前。楼面上的窗口还没有装上窗框,大门是一道锈蚀了的卷帘门,在剥落了大半的墙t後,有ye压机器运作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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