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深林兮惊层巅【卷壹】(1/10)

    这夜，狷狂的风雪不再。点点星辰挣脱了云的禁锢，以它璀璨，遥不可及的姿态高挂在头顶这片夜幕穹苍。

    独坐军帐之外，望着星空，盖聂似乎陷入了沉思。

    忽然间，端着一壶酒，高渐离来到他身边坐了下来“这天如此之冷，无酒暖身可不行。来，敬我们首战成功，顺利抓获埋伏在军中的j细。”

    接过他递来的酒杯，盖聂嘴角微扬，挑眉发问“怎么你的头不晕了吗?我记得傍晚时刻，你可不是现在这付模样。”

    “别提了!在悬崖给我们下药的nv子真是邪门的紧。你想想，她居然能在气息流通活络的空旷之地给我们大家下药，而且须臾之间，十余名t型壮硕的大汉无一幸免通通躺下，这简直是匪夷所思。若不是你说她是个妙龄nv子，我肯定会以为是山中的jg怪妖魅朝我们施展了某种妖法。。。”

    喝了杯酒，高渐离接着开口“大哥，你说他们三人是何门何派，大老远的从关内跑到边陲要塞这般危险的地方要做什么?虽说那两名男子的武功算不上绝世高手，可胆识与智谋却是颇令人佩服。还有那位叫蓉儿的姑娘。。。唉，只可惜我无缘一睹她的芳容。”

    “听那姑娘口口声声说是要到山里找银狐，还说不找到绝不回去。就不知她口中银狐究竟是何灵兽，竟让她跋涉千里前来找寻。。。唉，不想了!眼下我们该关注的不是这些。既然那刘生已经画押认罪，虽说按军法律令该就地处决，可我总觉得他应该还有同党潜伏在军队之中，明天我得再同乌副将军好好g0u通研究一番才行。至于你，说不定你t内还留着千松香的毒x，奉劝你还是别喝太多酒的好。折腾了一天一夜，我得睡觉去了。”站起身来，盖聂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火灰，头也不回的走进军帐之中。

    接连几日，天气出乎意料的好，已该被白雪覆盖的山脉，几分葱郁绿意居然又坚韧的冒出了头，彷佛春日又降临了一般。而连吃了几场败仗的匈奴也似乎退回了y山北麓休生养息，再没有出现于边陲犯事。

    这日午后，正与几名将领在山脚下视察修筑引水渠道的工程。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sao动，传来士兵一问，说是有人在林中发现了一只通t银白的狐狸。

    见盖聂面有诧异，身旁的乌副将军于是开口解释“盖督军有所不知，这银狐乃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动物，据说只生活在咱们y山这一带。相传银狐的血不仅可以治百病，更可解世间所有的毒症。不过因为这狐狸极有灵x，极为聪明，一般人很难捕捉到它们，于是乎，有关这狐狸的传言就更加的甚嚣尘上。”

    听他这么一解释，盖聂立刻就想起了当日那蓉儿姑娘心心念念的不就是要找寻这银狐的下落，没有迟疑，他连忙表态想前去探个究竟。

    原本，几名士兵正拿着弓箭、绳网，七手八脚的在林中矮树丛里搜寻。不料却见到乌副将军带着盖督军前来，深怕被长官责备，全t便放下了手中动作，站立在原处一动也不敢动。

    就在大家停止追捕当下，忽地，一团银光以极快的速度自树丛中窜了出来，只见它身形灵动，轻巧避开了每一个人，一溜烟便往山上奔了去。

    眼看它就要奔出自己的视力范围，没有征兆，没有犹豫，盖聂双足一点，立刻施展轻功追了上去。身边高渐离见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也跟着飞身追了过去。

    二人一狐就这么沿着弯弯曲曲的林径，一前一后的飞奔追逃，虽说山林之中木石阻碍重重，但仗着一身好功夫，虽一时半刻追赶不上，盖聂却也没让它逃离自己视线太远。

    也不知在林间奔了多久，忽然间，一阵铃声自四面八方响了起来，定睛一看，周遭许多的树g枝叶均缠绕着几不可见的细线，而这些线显然被狂奔而过的银狐碰触，因而发出了铃铃声响。

    立刻停下了脚步，盖聂转头朝着小高警告“当心!这里被人设下陷阱，别中了埋伏。”

    就在说话当下，前方大树上跃下了两个人，只见他俩手持一张细绳网，毫不费力便把掉入陷阱的银狐给罩住。

    守候多日，终于抓到这只狡猾的银狐，东郭植忍不住对着身边张靳大声欢呼“还是你小子聪明，竟把奇门遁甲用到了捉狐狸身上。回头蓉儿给你记上功劳时可得把我也算进去。”

    再度见到他二人，盖聂真是欣喜雀跃“东郭兄，张兄，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们。这只狐狸可是当日蓉姑娘心心念念要找到的银狐?”

    朝着盖聂二人行了个礼，张靳连忙言谢“这个小东西正是蓉姑娘口中的银狐。今日我俩能够顺利抓到它，还得多谢盖兄与高兄的大力帮忙，若不是你二人的追赶，凭它这般小心狡猾，肯定不会轻易掉入我设的陷阱之中。”

    指着网子里那动也不动的狐狸，高渐离心中满是疑惑“这狐狸究竟有什么特别，竟让你们劳师动众跋涉千里到这里来找寻，难不成那位蓉姑娘要抓它去制毒?”

    “你不懂就别瞎说，蓉儿号称镜湖医仙，使毒这种下三n的道儿，我们蓉儿可是不屑的紧。老实告诉你，抓这只狐狸是为了治一个很重要的人的病。”朝小高挥了挥手，东郭满脸的不以为然。

    就在几个人围着银狐说话之际，蓉儿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见到盖聂在此，蓉儿先是一愣，连忙梳理好心绪，她才开口说道“盖先生怎么会是你。。。难道你也是为这银狐而来?”

    深怕她误以为自己也想要这只狐狸，盖聂于是开始解释“蓉儿姑娘莫误会，在下是因追赶银狐至此没错，但是在下并没有想要捉它的意思。。。”

    见他根本就辞不达意，一旁的小高不禁笑了出来“这位懂得下迷药的医仙姑娘，我大哥之所以会拼命追赶这只狐狸，完全是为了你~~们。上回在悬崖坡地，他听见你口口声声说要找银狐，还说不捉到它绝不回去。为了答谢你们助我俩打退那帮匈奴，于是乎，他就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没想到今天在山下的林子里居然会被我俩发现它的踪迹，所以我们就一路追赶到这儿了。”

    终于明白他的意思，蓉儿微微一笑“不瞒二位，这只银狐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两位的大恩端木蓉在此谢过。他日若有需要我效劳之时，我定当全力以赴。”

    抢在盖聂之前，高渐离再度开口“端木姑娘客气了!说报答就太严重了，不过能在异乡碰面也算是缘分，今后若有疑难杂症想请姑娘帮忙时，我们兄弟二人该到何处找寻才是?”

    小高的话令蓉儿不禁顿了一顿，一番斟酌之后，她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锦囊“端木蓉与二位兄弟目前暂居长安，倘若有需要我们效劳之处，就请拿着这枚锦囊到城西逍遥客栈来找我们便是。”

    伸手接过锦囊，正当盖聂想开口说话之际，突然四面八方传来了阵阵呐喊声响，瞬间众人脸se一沈，似乎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威胁。。。

    担心好不容易抓获的银狐会丢失，拿出预先准备的特殊背袋，蓉儿对着东郭喊道“快将银狐装进袋中，你带着它先走，我们山下茅屋见。”

    “这怎么行，我不能把你留在危险之中，要走大家一起走!”抛开了嘻皮笑脸，东郭显然不愿听从她的话。

    “你忘了月儿还在等着我们救命!今日若让这银狐逃走，我们要再捉到它可就b登天还难了!你轻功好，脚程快，这个重任只能交给你，还不快走!”拿出银针扎昏绳网中的银狐，蓉儿不断催促着。

    看着一旁的张靳，东郭无奈只能对他不断交代“蓉儿就交给你了，千万不可让她受到一丝伤害，我们山下见。。。”

    看着他跃上树梢快速消失在林间，蓉儿这才转头对着盖聂开口“盖先生，眼看寡不敌众，或许我们分头撤离才是上策。”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热，盖聂竟严肃拒绝了她的提议“不!敌人就在咫尺，在下绝不能让姑娘陷入危险之中，事到如今我们齐心突破重围便是。”

    知道盖聂二人身手不凡，张靳也开口表态“盖先生可还记得当日那片悬崖坡地，那里有我设下的奇门阵，若是可以，我们不妨将敌人引到那里，如此或许可以全身而退。”

    就在此刻，数十名匈奴已然来到了面前，为首的大汉神情剽悍凶恶，手中长刀直指众人“你们可是当日迷昏我十余名弟兄的那帮狗贼。那刘生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杀了头?我贺拔拓今天非得替刘生以及弟兄们出这口恶气不可!”

    听他自称贺拔拓，高渐离冷笑了笑“原来你就是那叛国贼口中的贺拔大人，那日，刘生冒着杀头的风险前来赴约，可你却没有出现。他会被杀全都是你的错，若想为他出气，你不如就以si谢罪吧!”

    这番言语果真让贺拔拓b0然大怒，挥动长刀，一声令下，数十名匈奴便一拥而上，狰狞的表情恨不得将盖聂等人碎尸万段。

    仗着林间屏障处处，匈奴手中长刀长矛不易施展，盖聂等人以自身灵巧博对手笨重，是以人数悬殊却也丝毫不屈于下风。护着蓉儿且战且走，一行人终于来到当日崖边，这个张靳口中设了阵法之地。

    鏖战多时加上山中空气稀薄，此时张靳除了感觉自己t力不济之外，一旁蓉儿的脸上也尽显疲态。

    片刻思索，张靳一咬牙对着盖聂说道“盖兄可见到崖边垂吊着数条藤蔓，顺着藤蔓往下可到绝壁间的一处山洞，如今情况危急，劳请盖兄带着蓉姑娘到山洞暂避，我来引这些蛮子入阵。若一切顺利，明天我们山下见。”

    “大哥，就让我跟张兄一块引开这些蛮子，你赶紧带着蓉姑娘下去。”担心张靳支撑不住，高渐离于是自动表明要与他同进退。

    深黯自己是拖累众人的主因，蓉儿连忙开口“你们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顺着藤蔓下去。盖先生你还是同他们一块杀敌去吧!”

    拉过藤蔓缠在蓉儿的腰间，盖聂一手抓紧藤蔓，一手抱住她“没时间好争执，抓紧我!”话才说完，他纵身跃入悬崖，一下子就消失在云雾之中。

    闯荡江湖多时，也曾经历过不少风险，但被一个男人抱着跃入悬崖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强忍着那失速坠落的可怕感觉，蓉儿除了紧闭双眼，双手更是不自觉地抱住了盖聂，直到两人抵达岩洞口，她依旧浑然不觉，一点也不知道要放手。

    感觉她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牢牢将她护在怀中，盖聂忍不住安抚“别怕，我们应该安全了。”

    直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蓉儿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与他如此亲近，脸上一红，蓉儿慌忙的伸手推开他，未料才离开了他的怀抱，脚下却是一阵虚浮，竟害得她差点就要跌坐到地上。

    再度抱住她，语气里依旧满满的关心“当心!这地上都是坚y的岩石，摔着可是会受伤的。”

    望着他俊朗的面容，蓉儿只觉得自己失序的心好像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了。慌张狼狈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她扬起眉头，似辩解又似抗议“我端木蓉没有那么不济事。。。你可别小瞧我。”

    深怕唐突佳人，盖聂又是挥手，又是解释“我。。在下没有那个意思。。碍于情势紧急，若有冒犯，还请蓉儿姑娘见谅。”

    连忙向后移了几步，她这才找回了自己的语调“江湖儿nv那来如此多的禁忌。你不必拿对付官家小姐那一套来应付我。再说了，若不是你带着我这么一跳，兴许我现在还挂在半空中进退不得呢!”

    朝岩洞四周瞅了半晌，蓉儿首先打破彼此的尴尬“这个张靳心思就是细密，竟然找了这么一个隐密的藏身地。冬瓜那家伙真应该好好跟他学学，从来就只知道耍嘴皮子。。。你瞧，他还准备了饮水，还有一张皮裘。。。咦，怎么没有准备柴火，这天若是黑了，咱们待在洞里不就什么也瞧不见了。”

    “我想之所以没有准备柴火，是担心火光与烟尘会被人发现。既然是为躲避匈奴于此，不引起任何声响sao动才是上策。张兄心思果然缜密，在下佩服。”始终离她三步之遥，盖聂一本正经的解读着张靳的用意。

    看他如此ygbanban的样子，蓉儿此刻却觉得有些好笑“我猜你在军中地位应该不低，王公子弟是不是都像你这般面无表情，说话一板一眼，无聊又无趣。不对呀，你的兄弟高先生显然不是这样的人，难道他不是贵族，你才是?”

    没想到她竟把自己与皇亲国戚联想在一起，盖聂急忙就想开口解释，不料下一刻她却是眉头一紧，指着自己的左肩喊道“你受伤了!快坐下让我瞧瞧。”

    若不是她忽然大声嚷嚷，盖聂还真没发现自己受了伤，抚着左肩，他态度从容，语气四平八稳“不碍事的，或许是被林子里的树枝划伤，这点伤不劳蓉儿姑娘费心。”

    显然不同意他的轻忽，将他按坐在地上，蓉儿表情严肃，语气不容置喙“你连自己怎么受的伤都不知道，凭什么说不碍事。我瞧那些蛮子身上的羽箭都喂了毒，方才追逐之时，几十几百枝箭在我们身边乱窜，若你是被箭所伤该怎么办。快解开衣裳让我瞧瞧。”

    见他老半天没有动作，蓉儿却是更加着急了“你不解开衣裳我该怎么替你疗伤?!难不成要我拿刀把你的衣裳划破。从你受伤到现在估计已有大半个时辰，若不想毒发身亡就赶紧让我瞧瞧。”

    拗不过她的执着，盖聂只得将衣襟撩开，肩上那道不算小的伤口便0露在俩人眼前。

    从背袋里拿出伤药，绷带，蓉儿边为他包扎，一边喃喃自语“幸好不是被毒箭所伤。。。方才我瞧有好多枝箭朝你飞过来，幸好都被你给躲开了。就不知道张靳跟你的高兄弟有没有受伤。。。”

    “我不是王公子弟，也并不完全是军营中人。若是在下说话真的让蓉儿姑娘觉得无趣，我。。道歉。”

    听到他突然说出的这句话，蓉儿顿时停下了手中动作，呆望了他好一会儿，她不自觉地小声嘟囔“好端端地道什么歉。。我可没有半点责怪你的意思。你是不是王公子弟也无须。。刻意向我解释吧!”

    小心的替他将衣裳穿回，蓉儿不忘交代着“虽然伤口不深，但还是不可大意。这几日别过度使用左臂，如此才能恢复的快一些。”

    “多谢蓉儿姑娘，你的话盖某一定谨记。如今天就要黑了，我看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一晚，等天亮之后再行打算。”

    扬起一抹微笑，盖聂将放在洞里的皮裘递给了她“山里的夜冷得吓人，眼下又不能生火，幸亏有这件皮裘可供保暖。你可得包得严实点。”

    “你把它给了我，那你自己该怎么办?我想此刻那些蛮子应该已经走远，要不我们趁着天黑偷偷潜下山去吧。”

    不忍心他待在山里受冻一整夜，蓉儿于是便提议要离开这里。可不料盖聂却为了安全理由，坚持要等到天亮才愿意离去。无论蓉儿怎么劝说，他都不肯答应。

    本以为他是一个有着好脾气的闷葫芦，没想到在某些事情上，他竟执拗的不肯有一丝让步。见劝说无效，又不想他被冻si在这山洞里，蓉儿于是二话不说的拿出匕首，y是将那张皮裘割开成了两半。一半交给他，一半则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漆黑的夜，洞里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暗得吓人。不想被这般黑暗吞噬，宁愿忍受着寒冷，蓉儿坐在月光所能顾及的洞口对着天上的繁星发呆。兴许是害怕她会有危险，漠视了男nv授受不亲的礼法，盖聂索x也在洞口，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倚着石壁闭目养神。

    漠北苍穹，天空g净得没有一丝沾惹。满天的星斗浩瀚灿烂，明明晃晃。如弓一般的月高挂在天际，众多星辰伴随在旁，形成了一副不可言说的美丽景像。

    “怎么我到了漠北这么久，直到今日才发现夜晚的星空如此美丽。。。是不是因为这里离天b较近，所以月亮跟星辰才会这般皎洁无瑕?唉，也不知道月儿的情况怎么样了。冬瓜有没有好好照顾那只银狐?”望着弓月，若有所思，满心牵挂，蓉儿竟不知不觉的开始自言自语。

    听见她说话的声音，盖聂缓缓睁开了眼，却没想到眼前的她却是令自己呼x1一滞，心跳也几乎失去了节奏。

    逶迤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白皙的肌肤映衬得更加柔美，一双明眸晶莹清澈，彷佛b世上最珍贵的夜明珠还要璀璨夺目。

    想自己住在王府多年，见过的nv子不计其数，却从来没有一个nv子如她这般不同。她就像是一个水与火的综合t，极端x情并行不悖的在她身上绽放特有的光芒，一种只属于她的美丽。

    面对他的目光，蓉儿却是浑然不查，只道他是睡了一觉醒来还有些恍恍惚惚而已。

    “你说你既不是王公子弟，也并不全是军营中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为了保家卫国才到这边陲要塞来的?”眼看自己无法入眠，蓉儿决定找他聊天好打发这漫漫长夜。

    “这。。其实盖某与师弟乃是受了一位前辈至交的嘱托，替他来到边防大营查找j细。如今j细已然伏法，待大元帅返回军营，我跟小高便要回京赴命。”

    想自己与小高之所以会到这里来，其中因由根本不是简单的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明白。可不知为什么，盖聂心里并不想让她涉入这般复杂的势力拉扯，于是，他便以最简洁的一句话交代了他来到此地的原因。

    “受了前辈的嘱托?!这个理由到是特别。想必你那位前辈不是皇亲贵胄便是朝中重臣。想想也对，你给我的感觉同那些半生戎马的将军不太一样。b起那些人的英勇剽悍，你身上还多了gu。。。之乎者也的酸儒味儿。”其实自己本想说的是书卷气，可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竟然变了样。

    深怕他会将这话往心里放，局促的挥了挥手，蓉儿连忙解释“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会生气吧!”

    朝她笑了一笑，盖聂神情自若淡然“蓉儿姑娘一语中的，说得实在又中肯，盖某又怎会生气。犹记师父在世之时，也总说我x格过于沉闷，虽饱读诗书却无巧簧之舌，既入不得仕途庙堂，却也放不下尘世喧嚣。”

    “入不得庙堂就别入。放不下世俗就别放。在这世上每个人都有他该走的路，该做的事，或许你只是还没找到自己的路而已。你瞧我们不也没做官，也没远离尘嚣隐居去，日子还不是过得有滋有味，jg采万分。况且人的想法是会随着岁月改变的，说不定过个三年五载，当你想通了很多事之后，或者专心仕途，或者寄情山水。你如此英雄，老天一定会为你安排一条最适合的路。”不忍见他眉宇间流露出的惆怅，蓉儿连珠pa0似的说了一大车子话想要安慰他。

    看他望着自己好半天不出声，深怕他觉得自己太多嘴，ai管闲事，尴尬之余，她只得胡乱再找了个话题“你是为了捉拿j细来此，我则是为了抓银狐来此，真没想到因缘际会的碰在了一块儿。。。更令人想不到的是我们俩竟然会坐在这个冷得要命的山洞里，看星星看月亮。”

    听她说冷，盖聂这才从一片感动与讶异中回过神来。仔细一看，发现月光下的她当真是冷得瑟瑟发抖。

    连忙取下身上的皮裘“蓉儿姑娘，你身子单薄，这半张皮裘还是给你披上吧。你若是冻病了，那等着你救命的月儿姑娘该怎么办。”

    “那怎么成，我冻病总b你冻si好吧!况且你要是冻si了，天亮之后谁带我离开这个山洞。这里又高又陡，我可是爬不上去呀!”

    见她si活不肯听自己的话，盖聂不觉叹了口气，径自坐到她的身旁，大臂朝她一揽，这才正经八百的开了口“为了不让我俩冻病冻si，盖某只能出此下策。蓉儿姑娘乃nv中豪杰，如今为求活命，还请暂时抛开礼教矜持才是。”

    被他一把揽进怀中，慌乱与温暖同时袭来。抬头望着他英气俊朗的脸，蓉儿只觉得自己脸上一阵热烫，心跳更是瞬间不受控制。为了怕他看出自己的慌乱无措，她只得低下头，闭上眼，小鸟依人般的倚在盖聂的怀中不再说话，更不敢乱动。

    月光皎洁，繁星点点，夜se彷佛cha0水一般在静寂的山谷中飘荡着，流淌着，渐渐地，相拥以得温暖的人，在墨se的陪伴中陷入了暂时的平静。如此纯粹，如此静好。

    漫漫长夜，静寂却也冻极的等候终于换来曙光的冉冉升起。望向倚在身旁熟睡的她，盖聂心中真是被无数的好奇与困惑层层包裹。

    “医仙端木蓉，为何我从未听说江湖上有这号人物。。。你说张靳与东郭是你的兄弟，兄弟指的是同门师兄弟或是另有其意。还有，你口中的月儿又是何人?言谈间，她应该对你非常的重要，想必是你的至亲至交，难道你已经结了亲并有了nv儿。。。不，瞧你这未出阁的打扮，不可能许了人家。。。”

    正当他内心千回百转之际，洞外忽然传来了隐约声响，深怕是敌人找上门来，盖聂立刻警觉地对着蓉儿说道“蓉儿姑娘，洞外似乎有什么正接近我们，你快醒醒。。”

    听到有人来袭，蓉儿倏地自梦中惊醒，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她语气紧张“该不会是匈奴找到了我们。。。盖先生，此地逃脱不易，倘若我无法全身而退，请你务必替我传话给冬瓜，要他带着银狐赶紧回到长安。”

    无视她的嘱托，剑眉一拧，盖聂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绝对不会。”

    带着她退至山洞深处，紧握手中渊虹，以自身挡在蓉儿面前，此刻，盖聂心中只有一个坚定信念，那就是护她周全。

    就在二人神情紧绷，全神贯注之际，一抹熟悉身影轻盈的跃入山洞之中，似乎不适应洞中漆黑，他仅是站在洞口朝里头轻喊“蓉儿，蓉儿你在里面吗?我是冬瓜，我们来找你了。”

    在他说话当口，张靳与小高也陆续来到了山洞之中。

    没想到会是他们，深深舒了口气，蓉儿自盖聂身後走出，快步来到洞口“原来是你们，差点吓si我了。。。外头的追兵呢，是不是都被你们打发走了。不对呀，这天才刚亮你们就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们昨夜也没有下山去。。。”

    睁大眼睛，东郭只管一个劲儿的打量着蓉儿，好一会儿他才开了口“当我知道你跟他孤男寡nv在这荒郊野外待了一宿，你让我怎么能放心。。。虽然高先生一再向我保证，说他大哥是个正人君子，绝对不会有逾矩的举动，但我还是担心，担心得吃不下也睡不着。所以卯时不到，我便拉着他们上山来了。”

    真没想到他能把话说的如此自然，白了他一眼，蓉儿没好气的回道“我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担心了!这么r0u麻的话，我就算没吃早饭也忍不住想吐。对了，我让你照顾的银狐呢?你就这么跑出来，万一让银狐逃跑了，看我不拿银针把你扎成马蜂窝!”

    看见他俩平安无事，一旁的张靳也总算松了口气“蓉姑娘放心，那帮蛮子已经被高先生的部队给歼灭了。至于那只银狐也好端端的在山下茅屋待着。此地不宜久留，有什么话我们先下山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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