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深林兮惊层巅【卷壹】(2/10)

    “蓉姑娘别生气了!那个不讲理的郡主已经被雪姑娘打发走了。如今盖先生二人正在客栈等着我们，说是有要事跟我们商量。”来到她的身边，张靳不仅婉言劝慰，更是直接说明了来意。

    冷哼了一声，她语气虽然傲慢，但却还是收下了酒坛“看在你跟盖先生的面子上，本郡主就不跟你们计较。我说你这个掌柜也该好好教教你的伙计，让她别板着一张脸装高傲。”

    得知盖聂在客栈里等着自己，蓉儿抿着唇，没好气的回道“怎么他不必送那个凶巴巴的郡主去什么王府请安吗?原来所谓王公贵族竟是这种无理蛮横的样子，我端木蓉总算是见识到了!”

    思及此，她不由得叹了口长气“唉，赶紧睡吧!等回到长安城，应该就没有时间可以胡思乱想，应该就可以忘记想要忘记的人。。。”

    朝她嫣然一笑“可不是嘛!我就是专程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方才收到冬瓜的传信，说他们应该这两天就会带着银狐回到长安城。蓉姑娘真是不简单，只身一人远赴边塞替你找寻银狐。本来我还以为这会是个不可能的任务，但没想到居然还被她找到了。如今除了赞叹她的医术之外，蓉姑娘的勇敢与执着也真让我辛雪佩服不已。”

    “要我说雪姑娘做生意是有一套，但墨师父识人的功力却是更加厉害。就因为他慧眼独具找来了雪姑娘，他才能放心地云游四方去。若是交给冬瓜跟你，我看这逍遥客栈可一点都不逍遥了。”蓉儿嘴角虽挂着笑意，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矢中的。

    想起那个手执长剑，英伟不凡的他；那个惜言如金，刚毅木讷的他，顿时，蓉儿柳眉倒竖，看似气恼“端木蓉，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为了帮月儿取得解药，说不定他就要成为你的对头敌人了。都说多情总被无情伤，所以你可千万别想着要动真情，万一不慎把一颗心赔了进去，那么你这辈子就再也做不成那个意气风发，逍遥自在的镜湖医仙了。。。”

    眼看气氛变得沉重，蓉儿扬起嘴角笑了一笑“别哭丧着一张脸好不好。这天底下就没有我端木蓉解不了的毒。其实，银狐血是个很重要的药引，若能搭上几种珍贵的药材以及一件解毒神物，我保证一定能够让月儿恢复健康。”

    不自觉的抚上左肩，那已不复疼痛的伤口“医仙果然名不虚传，短短一天我的伤竟已痊愈，如此卓绝医术真令人佩服。。。不知道他们此刻到了那里，一切可都顺利?”

    见她非但没有排队，还如此跋扈张扬，冷着一张脸，蓉儿一边替客人打酒一边说道“要买酒请排队。若不想耽误你宝贵的时间，那么奉劝你就别买了。”

    想她一个姑娘家为了救至亲一命，不仅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来到此地，居然还栖身在如此破败的地方，过着吃不饱也住不暖的生活。此时此刻，盖聂心里对她除了钦佩之外，似乎还有一点点连自己也无法察觉的心疼不舍。

    听着她对端木蓉的夸赞，月儿也笑着点头附和“恩，蓉姐姐是月儿最亲的亲人，在月儿的心中她就是这世上最bang的姐姐，最bang的大夫。每次我毒发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她的脸，想起她对我的鼓励。我相信总有一天蓉姐姐会治好我身上的毒。”

    位于城西的逍遥客栈，规模虽不大，但在长安城也算得上是一家老字号的客栈。客栈的初任大掌柜姓墨，为人风趣又好客，在城西这一块地儿也是位叫得出名号的人物。在他的倾心耕耘之下，客栈的生意虽称不上大好，但也还算过得去。可近几年，不知何因由，这位墨掌柜却忽然消声匿迹不见踪影。从此客栈则交由一位美丽无双的nv掌柜接手管理。不同于墨掌柜的保守随兴，在她jg练的经营手腕下，客栈的生意蒸蒸日上，慕名而来的客人为一睹芳容，甚至经常将客栈里挤得水泄不通，一位难求。

    听她字里行间始终带着贬低意味，心中气恼愈发难忍。转过身不再搭理于这位蛮横郡主，盖聂刻意走到辛雪面前，朝着她礼貌一揖“在下盖聂，这位是师弟高渐离。此次前来是为探访蓉儿姑娘以及二位兄弟，若有叨扰，还望辛姑娘见谅。”

    与客栈仅一墙之隔，是一座安静的小别院。小院门前，一盆盆栽种的芍药与菊花开得正茂。红h缤纷的花丛前，一名粉衣nv孩手拿着小瓢正在替这些花草浇水灌溉。

    看着眼前这般排场，站立一旁等候车队通过的东郭忍不住对着身边张靳咕哝“不知道是那位皇亲国戚回京，瞧这阵仗，简直b皇帝老儿还要隆重。切，你瞧车马上的旗帜竟然还画了一只只黑se的王八。”

    努力隐忍心中怒火，紧抿着唇瓣，蓉儿一个转身走进了客栈，头也不回的。。。

    领着他们走进客栈，却恰巧与正要走出来的东郭打了个照面。见到盖聂二人出现，东郭一脸讶异与不解“你们怎么来了!难道方才蓉儿气呼呼的回来是跟你们有关?”

    “大半夜的不睡觉，坐在这里想什么，难不成在担心咱们渠道工程的进度?”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小高表情捉狭，似笑非笑。

    这晚，同一片星海，同一弯弓月，独坐帐外，望着天际，盖聂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见他处处针对盖聂，蓉儿这下可不开心了。柳眉一扬，她故意走回了盖聂身边“我这个人向来有始有终，谁带我下来的，谁就得负责把我带上去。我记得昨天好像是你咻的一声，抓着我跳了下来。如今还请盖先生有始有终，也同样咻的一声把我带上去吧!”

    望着眼前这长长的队伍，张靳一边打酒，一边微笑说道“雪姑娘做生意真是有一套，自打她接任掌柜之后，咱们客栈的生意可是越来越好了。你瞧，光是卖个菊花酿就能让我们忙成这样，想以前师父在的时候可没这般盛况。”

    一场患难与共，张靳与东郭植早就将高渐离视为了好兄弟。朝他抱拳一笑，张靳爽快允诺“就这么说定了，我等先行返回长安，必定备好酒水等待二位大哥前来。”

    朝她尴尬的笑了笑“蓉姑娘说话总是这么实在，这么说来，你同我师父一样，早就看出我跟东郭不是做生意的料。。。”

    “仗势欺人，恃强凌弱，岂是习武之人所为。”当他的声音铿锵响起，不仅蓉儿为之讶异，就连那红衣nv子也忍不住面露惊喜。

    两天之后，当端木蓉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抵达长安城，却意外碰上了一队车马浩浩荡荡的在大街上行走，一看就是京城里有钱有势的达官显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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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头片子这张嘴这么甜。嘴上功夫该不是跟冬瓜学来的吧!好了，外头风大，赶紧进屋去。”搀着她，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到屋里去。

    “你猜的没错，医书记载，银狐的血有解毒之奇效，所以我只要每日取它一点血，掺入汤药给月儿服用便可。但如此也只能减少她毒发的次数，减轻毒发时的痛苦。若是要完全清除月儿身上的毒，只靠它的血还是远远不够的。”

    刻意收敛了神情，压低了嗓子，蓉儿对着二人谨慎开了口“你们俩可曾听说过碧涌晶蟾这个东西，据说几十年来，它一直被京城某位神秘的王公贵族小心收藏着。。。眼看马上就要回到长安城，有件事我们可得开始计划了。”

    轻轻捏了下她的脸蛋，辛雪似笑非笑“就知道一个劲儿夸你蓉姐姐。那我呢，月儿就不怕我吃味吗?”

    深怕自己的心事被他看穿，扬起眉头，蓉儿打断了他的话“方才的事我已经忘记了，还请盖先生也忘了吧!不过以后她若敢再来招惹我，我绝对。。。”

    看着盖聂如此高大英伟的模样，月儿想也没想的回答“大叔，你就叫我月儿行了，这姑娘听着怪别扭的。蓉姐姐说这次她能顺利带回小狐狸，大叔当居首功，月儿在此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吃它又该如何解月儿的毒?难不成要用它身上某个部位来解毒?”听了蓉儿的话，张靳于是有了另一层的思考。

    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酒肆nv子竟然如此对自己说话，脸se一沈，红衣nv子的语气更加不客气“大胆刁民，竟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我可是赵王府的人，识相的就赶快把酒给我。”

    “盖先生，前些天老王爷还曾向我父王提起你，说你此行立了大功，他老人家很是欢喜。你这是打算回豫王府吗?不如我随你一块去向老王爷请安。”

    听了她这番话，东郭二人的表情顿时一沉。无奈对望，俩人抿着唇，一时间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突然间，小高话锋一转，关心起了他的感情事“大哥，你别怪我多事，你心里对蓉姑娘是怎么想的?这些年，你为了追查杀害天明一家人的凶手，可以说彻底忽视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连老王爷几次三番的想要为你择婚配你都不愿答应。而如今，我却感觉你对蓉姑娘似乎是动了心。倘若你真对她有意思，奉劝你可得加快脚步，否则。。。”

    见他风骨铮铮，正气凛然。身边高渐离也同样温润尔雅，俊美无俦。知道此二人绝非池中物，辛雪嫣然一笑，朝二人回礼“二位先生既然是蓉姑娘的朋友，自然就是我逍遥客栈的上宾。快快请进，咱们边喝边聊。”

    这日下午，蓉儿与张靳正站在客栈门口替排队的客人打酒。小植则是跟着辛雪在客栈里头忙活。

    就在盖聂试图缓颊之际，听到动静赶来的辛雪也连忙走到二人的身旁。递上一坛酒，她笑脸盈盈，身段柔软“华郡主，我是逍遥客栈的掌柜，方才的事就是一场误会，本店若有不周之处还望郡主海涵。这坛菊花佳酿权充陪罪之礼，还望郡主收下。”

    渐渐地，秋的脚步随着纷纷飘落的h叶来到了尾声。每到重yan前后，也正是逍遥客栈最忙碌的日子。因为客栈里最受欢迎的菊花酒正是选在这个时节上市，醇厚佳酿，香气不坠，每每x1引大批客人前来品尝购买。

    “月儿，这会儿风大，是不是该回屋里歇息，万一着凉可就不好了。”忽然间，一位身穿白底青花衣裙的美丽nv子穿过一旁月洞门来到她的身边。

    见她转身离去。想也没想，盖聂迈开步子便要跟上前去，未料一旁的华郡主却是拉住他的手臂。

    正当两人忙着聊着之际，一匹快马突然间来到了队伍之前，接着一名身穿红衣裳的nv子利落的自马上跳了下来。挥动手中马鞭，她神态骄傲，颐指气使“打酒的，给本姑娘来两斤上好的菊花酒!动作快点，本姑娘还赶着去别的地方。”

    “张兄说的很对，此地毕竟是匈奴的势力范围，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蓉儿姑娘，就让在下护送你上去。”

    非常不以为然的看着他“谁说我们是她的伙计!我们几个应该算是伙伴，是朋友，是家人。总而言之，我们几个同这间客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晚膳时候，三人点了几个小菜，一壶清茶，边吃边聊着。殷勤的替她布菜，东郭不改他话多的本x“蓉儿，是不是吃了这只银狐之后月儿的毒就可以解了?唉，我只要想到月儿每次毒x发作时那痛苦的样子，我就难过心疼。”

    “好，睡觉去!你既然不着急，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反正蓉姑娘身边有东郭，有张靳，说不定还有一大堆仰慕她的男子成天守在她家门外。唉，红药花开不耐寒。。待得天晴花已老。。。”故意打了个哈欠，高渐离也跟着站起来，一路念叨走回了营帐。

    下了山，随着他们来到了蓉儿口中的小茅屋。眼前景象当真令盖聂大吃一惊，不仅屋内简陋不堪，就连屋顶上的茅草也被风雪打击得飘摇凌乱，整间屋子既遮不了风，更挡不了雨。

    只道她还在生那个郡主的气，张靳于是再开口“那个华郡主也真是太骄纵跋扈了。不过说也奇怪，她似乎对盖先生很是尊重，方才盖先生对她不理不采，她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倘若蓉姑娘当真郁结难消，不如就请盖先生为你出这口气好了。”

    看着她这野蛮却可ai的样子，盖聂嘴角微扬，点了点头“是，盖某明白了!”

    似乎没想到会是她，盖聂看起来也很是意外“你是。。。赵王府的华郡主。在下向郡主请安。眼前二人乃是在下的好友，还请郡主别为难他们。”

    “惨遭灭门。。。这位月儿姑娘的境遇怎会与天明如此相似。她被种了奇毒。而天明则像是中了邪术一般，每当情绪受到刺激便会不可控制的发狂发怒。小高，你说他二人境遇如此雷同，彼此之间会不会存在着某种牵连。”听了他的话，盖聂不由得想起了天明，挚友所留下的唯一根苗。

    转头朝她微微一笑“雪姐姐别担心我，月儿今天觉得jg神很好，这才出来透透气。雪姐姐，你瞧这些花开的多美。蓉姐姐说等到秋菊盛开的时候，她就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如今这些菊花都已经开了，你说她是不是应该要回来了?”

    斜睨他一眼，蓉儿的表情有些不以为然“谁跟你说那只银狐是要拿来吃的。那么可ai有灵x的小东西，吃了它多残忍。。。”

    与他二人一番商量之后，蓉儿回到了房中准备歇息。坐在铜镜之前，她轻轻取下了簪子，任由一头青丝如瀑卸下。

    亲昵的抱住了她，月儿笑得更欢“月儿也喜欢雪姐姐，雪姐姐不仅人长的美，还会吹箫，武功又好。。。月儿真的好幸福，有两个这么bang的姐姐疼惜。还有小植哥，小靳哥，总之月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没想到他一语道出心中所思，连忙将视线转移到小高身上，盖聂以眼神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眼光转向她身边这看似十一二岁的nv孩，盖聂刻意放轻了语调“想必这位一定是月儿姑娘了。看姑娘的气se，想必银狐的血对于姑娘的毒症起了一定的作用。”

    听他越说越离谱，盖聂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是吃错药了还是昨晚没睡够，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赶紧回军营，昨晚我俩擅自离营，这可是犯了军法，必须得赶紧回去向乌副将军请罪，顺道向他说明昨天发生的事。”

    不过，即便他理不清自己的情绪，一旁的高渐离却是将这一切都看进了眼底。似乎是有所领略，他笑着开了口“如今银狐已经得手，想必蓉姑娘很快便要赶回长安城。我兄弟二人因有军命在身，无法同你们一起回去，只得与各位暂时别过。一路上还请多多保重，待我二人完成使命后定当前往逍遥客栈与你们好好喝上一杯。咱们就此约定，不见不散。希望蓉姑娘以及二位兄弟务必信守承诺。”

    相对于两人的你来我往，一旁的蓉儿则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面目张扬的玄武神兽上头。记忆中，彷佛曾听谁提起过关于这神兽的过往故事。。。正当她怔忪发想之际，却见到东郭背上的袋子动了一动，知道是银狐醒了过来，中断了回想，她急忙地催促两人往城西而去。

    倘若今日是辛雪遇上了这般情况，为了息事宁人，她或许也就礼貌客气地将她给打发了。可偏偏蓉儿却是完全不吃这一套。面对红衣nv子的叫嚣，她依旧无动于衷，不予理睬。而身边的张靳向来对蓉儿很是尊重，自然也就选择与她站在同一阵线，视眼前nv子于无物。

    不料，当盖聂拉住洞口藤蔓，想护着她攀爬上去之时，东郭却是一把将蓉儿给拉到了身边。

    在人手严重不足的窘境下，蓉儿跟冬瓜几个平日从不出现的闲人也只得加入帮忙的行列。

    深怕他误会，小高连忙开口“东郭兄可别冤枉了我兄弟俩，蓉姑娘生气与我二人一点关系也没有，都是那刁蛮郡主惹的祸。”

    “盖先生，怎么会是你!你是什么时候回到长安城?我怎地一点都没有听说。”瞬间换了一个表情，红衣nv子非但没了先前的火气，就连自己的马鞭被他所夺也不介意。

    扯了扯他的衣袖，张靳试图阻止他的多嘴“你别嚷嚷，万一被听见就糟了!况且那不是王八，那是玄武神兽。会以黑se神兽做为图腾，马车里的人肯定是从北方来的藩王或亲信。综观当今局势，就属北方与西南两位藩王势力为最大，即便连当今天子也得礼让三分。。。”

    见他对自己如此冷淡，不悦之情再度升起。挑眉看着辛雪，华郡主没有迂回的说出心中想法“看来这逍遥客栈真是不简单，不仅打酒的nv子神情骄傲不可一世，就连掌柜的也生得如此美丽动人，难怪能结交上盖先生这样的朋友。不过，市井之徒终究是市井之徒，盖先生可千万别因为他们而降低了自己的身分。”

    不料，这般漠视的态度却是彻底激怒了红衣nv子，怒斥一声，她眼露凶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公然忤逆本姑娘，我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胡说什么，整天净想着这些。夜深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赶紧回去歇着吧!”连忙打断他的话，盖聂站起身就要走回营帐里。

    “谁要他替我出气了!下次她要是敢再来招惹我，我若不把她给扎成哑巴，我就不是医仙端木蓉。月儿，跟我一块儿到客栈，我带你瞧瞧热闹去。”

    真没想到眼前这个郡主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看着她在盖聂面前那虚伪的表情，一gu气恼更是莫名的冒了出来。若不是怕给客栈招来麻烦，若不是自己背负着替月儿解毒的重任，她发誓绝对会让这个跋扈的郡主尝尝苦头。

    来到盖聂面前，蓉儿从背袋中取出一个小瓶递给了他“这瓶子里装的是百草丹，对于清热避毒有很大的作用，希望对你跟高先生能有帮助。大恩不言谢，端木蓉就此别过。”

    回到了长安城，没有片刻耽误，蓉儿一头栽进了为月儿治病解毒的诊疗之中。除了专心为她采药熬药之外，她与东郭，张靳三个人也开始在长安城中多方打听碧涌晶蟾的下落。可即便日子过得忙碌又充实，但她却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心里似乎多了些什么，又丢了些什么，想不明，理不清。。。

    刻意在华郡主面前停下脚步，高渐离星眸微眯，笑得俊朗“方才在下听郡主说有要事在身，我跟大哥就不妨碍您办正事了。至于老王爷那儿稍早我们已经亲自前往请安，这会儿就不陪您一块去了。”

    经他这么一推敲，小高不由得也将他二人做起了联想，敲了敲自己脑袋，他状似懊恼“你说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不过没关系，等回京复命之后，我二人便带着天明到逍遥客栈去探个究竟，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替他倒了杯水，小高继续发问“蓉姑娘医术绝l，你东郭轻功了得，张靳则是jg通奇门遁甲。这么说来这美丽的掌柜肯定也不是泛泛之辈对不对?”

    赶忙来到小院，见她正板着一张脸在整理药材。而一旁月儿则是一脸的无所适从，轻声细语的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目送他们策马离去。望着盖聂一付怅然若失的模样，小高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头“怎么，舍不得人家离开吗?要我说这位蓉姑娘真是挺特别的，既勇敢又风趣，既聪慧又真诚，虽然有点凶悍，但人家毕竟是江湖儿nv，若不以强悍示人恐怕早就被生吞活剥了。最重要一点就是人也长得挺美挺灵气的。难怪她的外号叫医仙。不过我看她身边的两个兄弟，对她可都是有点意思。。。”

    “华郡主，在下与几位朋友尚有要事商议，无法陪同郡主一块儿回豫王府。”不着痕迹的ch0u回自己手臂，盖聂的表情客气又生疏。

    望着他的背影，盖聂却是有些怔忪了，摀着一颗跳动的心，他不禁自问“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就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又该如何对你明说。。。”

    细细望着镜中的自己，她忍不住一声轻叹“本以为只要有医书与药石相伴，我端木蓉这一生便得完满。可如今，却是被什么来搅乱了一池春水。。。”

    见她扬起马鞭打算动武，除了张靳连忙挡在了蓉儿身前，人群中更是窜出了一个人一把抓住了那nv子的马鞭。

    拉着东郭的手往回走，张靳不忘解释“这事就别提了!就当是碰见了一个不讲道理的客人。盖先生他们有要事来访，不如就让我去请蓉姑娘出来吧。”

    正当他的思绪随着她奔驰在官道上，高渐离的一声轻唤却将他拉回了现实之中。

    坐在客栈一隅，趁着辛雪去张罗酒水，小高不禁好奇对着一旁小植说道“在来到客栈之前，我本以为你们都是逍遥客栈的住客，没想到你们竟然都是这间客栈的人。这位辛掌柜可真有本事，居然能请到你们这帮了不起的伙计。”

    深怕他又要喋喋不休说上个大半天，东郭连忙使了个眼se“算我怕了你!一开口就是长篇大论。管它是神兽还是王八，老子一点都不感兴趣。诶，不是说别嚷嚷，那你还不赶紧住口，万一被听见就糟了。”

    “蓉姐姐说要把她扎成哑巴!”深知她的气恼，一旁的月儿于是感同身受的接口说道。

    弯起嘴角，小植看起来很是自满“那可不!我们这位雪姑娘不仅武功高强，她还懂丝竹乐器，不是我东郭吹牛，她的箫声是我听过最美的乐声，简直好听得不得了。”

    刻意清了清嗓子，小高这才若有其事的接着说道“原来蓉姑娘心心念念要救的月儿是她恩师的关门弟子。也就是她的小师妹。而这个月儿已过世的父亲与东郭的师父墨逍遥，蓉姑娘的师父念端三人是多年挚友，有着过命的交情。多年前，月儿一家惨遭灭门杀害，受了重伤的月儿虽在念端大师的医治下捡回了x命。可她的身上却被凶手种了奇毒，无药可解。多年过去，始终致力于救治月儿的念端师父仙逝了，于是，这个担子便落到了蓉姑娘的肩上。”

    很快地替蓉儿收拾好包袱，东郭更是巴不得蓉儿能赶紧离开盖聂的视线。“蓉儿，我知道你又累又饿，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别忘了月儿还等着你救命。”

    就在他滔滔不绝之际，蓉儿牵着月儿的手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见到她出现，一直保持沉默的盖聂连忙站起身，微微一笑“蓉儿姑娘，你终于来了!方才的事。。。”

    “你倒是心系军情。那像我只顾着担心我那两位兄弟的状况，也不知这会儿他们到了那里。大哥你有所不知，昨晚我与那张兄弟聊了许多，与他交心之后，他也总算愿意把来到y山捉银狐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我。原来，那蓉姑娘。。。”

    挑着眉，他语气透出满满维权意味“要我说，蓉儿跟你不过萍水相逢，咱们之间也不是很熟，搂搂抱抱什么的，还真不大合适。况且有我这个轻功盖世的盗帅在此，这件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想起了月儿，蓉儿心中焦虑再现，朝着东郭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月儿正等着我回去救命。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走。”

    赶了几天的路，终于见到了一家象样的客栈。深怕蓉儿赶路太过辛苦，东郭二人便决定投宿于此，好让大伙儿吃顿好的，睡顿饱的之后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