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深林兮惊层巅【卷壹】(3/10)

    听月儿称盖聂为大叔，一旁的小高忍不住笑了出来“大哥，没想到一个天明喊你大叔也就罢了。如今这位小姑娘竟也称呼你为大叔，这当如何是好呀!”

    当众被他调侃，即便盖聂云淡风轻，不为所动，一旁的蓉儿却是不甚服气的开口反驳“大叔听着挺好的，有什么能让你笑成这样。月儿，这位是高叔叔，赶紧也跟高叔叔打声招呼。”

    被她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小高也只能尴尬笑着“小月儿你好，我是高叔叔。我跟你大叔家也有个同你差不多年纪的小子，他叫天明，下回我带他来跟你认识认识。”

    看他窘迫的模样，换作盖聂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这个大叔当得挺好，挺踏实的。就不知你担不担得起高叔叔这个尊称了。下次口无遮拦之前可得三思，当心蓉儿姑娘也把你扎成了哑巴。”

    举起了手，赶忙加入话题，东郭一付过来人的样子“这个我有经验!我们蓉儿下针又快又准，保证你是有口难言，有志难伸，有冤无处诉啊!”

    此话一出，惹得在场所有人哄堂大笑。醇酒佳肴伴随欢愉笑声，彼此的情谊在暖心的气氛中变得更加的团结和谐，更加的密不可分。

    这夜，独坐房中，蓉儿的脑海中全是稍早盖聂对自己所说的话。想到天明那孩子的遭遇，想到明日要随盖聂赴王府替他看病，复杂心情油然而生“原来他身边那孩子的身世竟与月儿如此相似。难道两个孩子之间真会如他所言，有某种未知的牵连。。。”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蓉儿的表情瞬间转为纠结“豫王府。。。不知道我要找的晶蟾会不会就藏在豫王府里。难得我能够大大方方的走进王府之中，是不是该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打听晶蟾的下落。。。”

    走到窗前，她抬头望向天边繁星，心里装满了忐忑与矛盾“若是我把想要盗取晶蟾的事告诉他，他会是什么反应。想他如此的光明磊落，坦荡正气，肯定不屑于我们这般的偷盗行为。假设我对他坦白，他会不会在心里小瞧了我?可若是欺瞒于他，那我又怎么能算是个推心置腹的好朋友。。。”

    反复辗转，却依旧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气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端木蓉，你怎么变成了一个优柔寡断，想多做少的人。不行，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晶蟾，只要能治好月儿，就算被他瞧不起，被他当成了j鸣狗盗之徒，我义无反顾，也绝不后悔。”

    翌日，在盖聂的陪伴下，蓉儿来到了豫王府。在一处清幽的别院里见到了天明，那个饱受怪病折磨的少年。

    眼前的少年与自己想象中的很不一样，即便怪病缠身，即便看起来有些苍白虚弱，一双眼神却是格外清朗，眉宇间更是透露出一gu傲然倔强。那gu坚毅勇敢，当真与盖聂有几分神似。

    仔细的为他把脉看诊，询问病情，一番忙碌之后，她才有了结论“从表象上看，天明的症状似乎与任何疾病与毒物无关。但我却认为他应该是被人种了毒，一种极不寻常，极为罕见的毒。”

    见她这么快就有了结论，难掩兴奋之情，盖聂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这么说来你是有办法治好他了!这真是太好了，蓉儿姑娘真不愧是医仙，能够认识你真的是太好了!”

    从未见过他这般喜形于se，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蓉儿不禁双颊生晕“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我得先查明白他究竟中的是什么毒，如此才能够对症下药。到时候我说不定又得上山下海的去找寻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来替他配制解药。”

    “若真是如此，那么无论蓉儿姑娘要到哪里找寻解药都有我盖聂相陪。”眼神坚定，盖聂想也没想的说出了心中的话。

    此话一出，空气间瞬间弥漫了一gu尴尬暧昧，不仅蓉儿睁大了眼不知该做何反应，就连盖聂也被自己的直白给吓了一跳。

    薄唇微抿，他眼光虽然热切，语气却转为吞吐“我。。我的意思是。。其实我，我想说的是。。。”

    就在这尴尬时刻，王府的家丁忽然来报，说是华郡主前来拜访，如今正朝着小院而来。

    听到她的名字，蓉儿的表情瞬间一沈，ch0u回自己的手，她冷冷说道“看来那个郡主对你很有意思嘛!上回邀你不成，今日到自己送上门来了。反正我病也看完了，就不妨碍你同那位郡主谈心。我先走了!”

    见她扭头就要走，盖聂一把拉住她，着急解释“我根本不知道她要来，也没有要跟她谈心的意思。。。你别生气，倘若你不想见到她，那我现在就送你回客栈。”

    看他如此紧张自己，心头一热，方才的气恼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感动之余，她却是开始为他设想“可如今她都已经来了，你又怎么能说走就走。。。没关系，我自己回去行了。”

    即便她一再表明意愿，可不知怎麽地，自己就是不想让她独自离去，决定不去理会华郡主，盖聂眼神温柔，语气却坚定“方才我说无论你要到哪里都有我相陪，言犹在耳，我又岂能言而无信。走吧!我送你回去，顺道去瞧瞧小高究竟在客栈里忙些什么。”

    不料二人才走到前院，却是与华郡主碰个正着。没想到居然会在此地见到她，华郡主表情骤变，指着蓉儿喊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一个酒肆nv子居然敢大摇大摆的跑到王府来，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谁，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分。”

    看着她依旧是这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往蓉儿身前一站，盖聂义正严辞的开了口“蓉儿姑娘是我的好朋友，她是位大夫，不是酒肆nv子。是我特地请她来为天明看病。还望郡主给予尊重。”

    见他如此维护她，华郡主就更加气恼了“她浑身上下那一点像个大夫，分明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nv子!盖先生可千万别被她骗了。”

    没想到这个郡主居然质疑起了自己的身分，柳眉一扬，蓉儿从背袋中ch0u出一枚亮晃晃的金针“我看你的气se不大正常，想必是给目中无人，骄纵奢靡的日子害惨了。虽然我从不屑帮有钱有势的人看病，但是看在盖先生的面子上，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替你扎上一针。你可千万别小瞧这枚金针，只要我一出手，保证马上治好你所有嚣张跋扈的症状。”

    此话一出，华郡主当真气的头上就要冒烟。若不是因为盖聂挡在她的面前，若不是因为鞭子不在身上，她肯定冲上前去教训这个三番四次顶撞她的nv子。

    不再理会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蓉儿转头对盖聂灿烂一笑“盖先生，我想你还是留步吧!因为眼下有个烂摊子需要你来收拾。至于高先生就交给我去通知，我会要他莫再贪玩赶紧回家的。”

    稍稍思索，不仅星眸温柔，他的语气更是轻缓“这样吧，我让家丁领你到王府的花园转转。等我忙完这里的事，我再跟你一道回客栈去。”

    殊不知，如此安排真是正中蓉儿下怀。挑衅的看向一旁的郡主，她唇角含笑，大声回答“那我就先到花园赏景看花去了。放心，你尽管慢慢收拾，我到花园等你。”

    随着家丁从别院走出来，一路上，她除了不断暗中观察王府每座院落的位置，也偶尔会刻意的与家丁聊上一句两句。转过几处回廊，绕过几处门户，终于抵达了豫王府的中庭花园。

    笑着将家丁打发走了之后，独自在这里悠闲打转，蓉儿心中显然有了想法“这座豫王府虽大，但举目所及却是相当的简朴低调，府里的下人也都亲切有礼。由此可见盖聂口中的老王爷当真是位洁身自ai，清廉亲民的好王爷。我想，这样一个好人应当不会对那晶蟾有兴趣，或许我该把目标转向别人才对。。。”

    就在她低着头若有所思之际，不远处却走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守卫见有人出现在此，立刻大喊“你是何人?鬼鬼祟祟站在这里做什么!”

    连忙抬起头，正当蓉儿想要解释之时，前方那个被众多守卫簇拥围绕的玄袍男子，顿时x1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即便这群黑衣守卫凶神恶煞地围在蓉儿身边，她的脸上却丝毫不见怯意，冷着一张脸，她眼神戒备的望着眼前这群不速之客，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就在这剑拔弩张时刻，与那男子并肩而行的华袍老者却是开口说话了“我豫王府的安全自当有我豫王府的人来扞卫看管。旻王，切莫让您的守卫喧宾夺主，越俎代庖才好。”

    弯起嘴角，这被称为旻王的男子先是客气的朝身边长者说道“老王爷教训的是，是本王的下人太过无状，待我回去之后定当好好管教。”

    接着，他大袖一挥，冷喝一声“你们这些奴才!这里是老王爷的府邸，别在人家的地盘上闹事。况且眼前这位姑娘生得如此地清丽标致，你们可别把人家给吓坏了。”

    待他们领命退下，蓉儿这才朝着老王爷抱拳行礼“民nv端木蓉见过豫王爷。民nv乃是受了盖先生的邀约前来为天明看病。若有惊扰，还请王爷恕罪。”

    得知是盖聂带她进的王府，豫王表情乍显意外。没有踌躇，他大步来到她的身边，眉眼带着笑意“原来姑娘是聂儿的朋友。唉，聂儿真是不懂待客之道，竟让姑娘独自一人在此徘徊。不如跟随老夫到前厅坐坐，让老夫好生招待。”

    话才说完，他便转头望着那玄袍男子说道“旻王在百忙之中还记得ch0u空到我王府来探望老夫，老夫深感荣幸欣慰。方才你说尚有要事处理，老夫也就不耽误了。等过几天咱们再好好聚一聚，好好喝一杯。”

    听着他间接对自己下了逐客令，旻王却是挑眉一笑“起初本王是有要事处理，但这会儿本王却又不想去了。既然老王爷要请端木姑娘到前厅一坐，不如本王也随二位一道前去。”

    跟着来到蓉儿面前，眼光里带着深深的探究意味“端木姑娘面对我的侍卫时毫无惧意，这般胆se真是令本王佩服之至。既然身为大夫，不知对于毒，姑娘有没有研究?”

    睁大眼睛望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他那幽黯莫测的眼神竟令自己感到背脊发冷，寒毛直竖。

    正当不知该做何反应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了盖聂的声音“让你久等，真是对不住。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话音未落，他毫无扭捏的将蓉儿护在身後，接着对豫王一个抱拳“王爷，这位蓉姑娘是晚辈的朋友。是我让她待在这里等我，惊动了二位王爷是盖聂的不对。我这就送她回家去。”

    见他这般认真的表情，豫王似乎明白了什麽，心领神会的笑了一笑“快去，快去吧!下次别把人家姑娘独自留在这里。万一有个闪失，你要后悔都来不及了。”

    急忙将她带离了花园，直到出了王府大门，盖聂才放心的开口说话“方才那位是北方的藩主旻王爷。这段时日，他以为皇太后祝寿之名来到长安城。传言此人善谋略，攻心计，表面上对于皇室忠心不二，但私底下却是个很有野心的人。据说这些年他在北方动作频频，不断地在暗中壮大自己的势力。”

    抿着唇，蓉儿也说出了心中的疑窦“我觉得这个王爷身上有种特殊的、危险的气息。。。至于具t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对了，方才他还问我对于毒是否有研究，你说他问这个要做什么，难道我看起来像是个善于使毒的大夫?”

    “既然你也认为他是个危险人物，那我们就选择敬而远之，别去招惹他就是。回头我就去向豫王打听，查清他此趟来王府的意图是什么。走吧!我们赶紧回客栈去。”

    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蓉儿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不让离开“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还有，你又是如何打发那个华郡主?”

    扬起一抹微笑，盖聂星眸中尽是温柔“你有一双世上最清澈的眸子。我以为拥有这样一双明眸的人，心地绝对是纯净，善良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即便你懂得c作毒物，也仅会用在正途，用在当用之际，这点我始终坚信不疑。至于华郡主，我只是很严肃地告诉她我与你之间的关系，除此之外，我更是很诚恳地请她以后别再找你的麻烦。如此而已。”

    他的回答让蓉儿心里泛起了丝丝暖意，弯起嘴角，她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盖聂，谢谢你。你能这般相信我，了解我，我真的很开心。假如，我是说假如，将来我做了什么令你难以理解的事，也请你一定要像现在这般坚信我的为人，坚信这份初衷好不好。”

    虽不能明白她话中的含意，但心里既然把她视为好友，又岂有不相信她的理由。于是，将想要给她的承诺化做了诚挚言语“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你，也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做你最坚实的后盾。”

    得到了他的承诺，蓉儿当真开心不已，扬起一抹灿烂微笑，晶莹的眸子里也满是喜悦感激“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就回去查找医书典籍，一定很快找出医治天明的方法，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如此美丽的姿态，当真令盖聂动心不已，深深x1了口气，他努力压抑心中澎湃“恩，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蓉儿姑娘，谢谢你为我，为天明所做的一切。”

    当晚，别院里，蓉儿与东郭等四人正围在一起专心讨论着找寻晶蟾的事。经过这段日子的明察暗访，东郭与张靳列出了几个可能藏匿晶蟾的地点，其中大多都是达官显要的府邸或是藏宝阁。

    指着地图上的记号，东郭神情难得严肃“就我俩多方打听的结果，这几个地方要不地处隐密，要不就是派有重兵守卫，b较像是存有重宝的可能。其中赵王的藏书阁，不仅戒备森严，主楼之外更是有许多守卫层层看守，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听他说起了赵王，让人不禁联想起那趾高气昂的华郡主。柳眉微挑，辛雪不禁冷哼一声“这位赵王爷可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不仅朝中势力庞大，连身家财产也是多的吓人。我看这藏书阁中多半都是些不义之财，所以他才会这般患得患失的派重兵把守。这样的王爷难怪会教出那样跋扈嚣张的nv儿。”

    “我也认为该到他王府一探。不过潜入王府盗宝可不是件小事，既然他的王府戒备如此森严，会不会对我们的行动造成威胁?”虽然急于想找到晶蟾，但却也不能不考虑到每个人的安全问题。思及此，蓉儿的表情尽显挣扎。

    “我就知道蓉儿还是关心我的。放心吧!我东郭植可不是浪得虚名。就算王府的戒备b皇g0ng大内还要森严，我也不放在眼里，只要我盗帅出马，就没有偷不到的东西。”拍了拍自己的x脯，小植信心满满。

    斜睨了他一眼，蓉儿缓缓说出了心中的顾忌“我担心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因为，除了你跟张靳之外，你还得把我也弄进去才行。我已经答应盖聂要治好天明的毒，所以我得跟着你一块到藏宝阁去瞧瞧有没有其他的珍贵药材或是解毒圣品能够解天明身上的毒。”

    青鸟殷勤为探看【卷贰】

    豫王府，盖聂与高渐离自豫王的书房缓缓步出，紧抿唇瓣，小高一付抑郁不得其解的样子。回到自己居住的别院，一路踌躇盘旋的他终于开了口“大哥，方才你为什么要答应王爷的要求。就算是要暗中监视赵王与旻王的行动，他也可以将差事派给亲信或是官差，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们出马。若是咱们再跟朝廷这么纠缠下去，万一哪天皇上突然龙心大悦，颁下圣旨封你个官儿当当，到时候我们想走都走不了。”

    脸上虽不兴波澜，语气里却有着些许无奈“想当年师父惨遭诬陷命在旦夕，若不是王爷极力奔走为他平反，将他自牢笼里解救出来，今时今日，说不定我们依旧还是朝廷追拿的钦犯。若不是他，天明说不定早就被怪病折磨而si。他于师父有大义，于我俩有大恩。你说，我又如何能拒绝他的要求。”

    “我明白你的话，但这也不能成为他一而再，再而三强迫我们去为朝廷做事的理由。况且就算要监视他们的行动，也不必让我俩搬到那个赵王府暂住吧!”

    看他如此忿忿不平的样子，盖聂只得再度解释“其实搬到赵王府并非老王爷的主意，而是赵王主动提出的要求。据赵王府的人说，华郡主曾多次向赵王提起要让我过府指导她的剑术，但全都遭到赵王的严词拒绝。不过这次他却是一反常态的答应下来，甚至还亲自派人来递交请帖，邀我过府小住几日。你不觉得如此的转变颇为耐人寻味。还有，前几日蓉儿姑娘与我曾在王府与那旻王不期而遇，蓉儿觉得他不仅神se透着怪异，就连言谈间似乎也在暗示着什么。如今，那旻王就住在赵王的府邸，我们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就近打探他到长安来的目的为何?”

    被他这么一说，小高有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原来蓉姑娘才是大哥答应王爷请求的主要原因。不过她可是对那华郡主颇有意见，若是知道你为了要指导华郡主剑术而搬到赵王府小住，会不会。。。”

    一语道破了自己心中的顾忌，眉眼垂敛，盖聂思索好一会儿才开了口“这件事就先别让她知道吧!最近她为了替天明以及月儿找寻解毒药材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我们就别在这个时候让她分心。再说，有你跟我一块儿指导郡主剑术，就算被她知道了，也应该不会引起太大的误会。好了，赶紧把握时间准备一下。我还得去跟天明交代些事。”

    看着他进屋的背影，小高忍不住咕哝起来“原来是怕被蓉姑娘误会，这才si活要拉着我一块儿去。唉，谁让我是你的师弟，为了大哥必须两肋cha刀，必须义不容辞。”

    翌日，二人便在赵王府的总管安排下住进了王府西侧一处幽静的别院之中。终于盼到心仪之人前来，华郡主一改平日娇纵傲慢态度，不仅亦步亦趋地跟在盖聂的身边，更亲自指派了家仆侍nv前来别苑伺候，一切起居可说是招呼得周周道道。

    面对她的主动殷勤，盖聂却丝毫不为所动。除了指导剑术之外，对于其他的邀约一律婉言拒绝，倘若真无法推辞，他也必定要小高一同随行。完全杜绝任何与她独处的可能。

    本以为他入住自家王府，俩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会大有进展，却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态度竟然b之前更加的冷淡。为此，华郡主一度恼怒不已，更是把这一切都归咎在蓉儿身上。可即便如此，她却丝毫不气馁，依旧整日缠着盖聂指导剑术，找尽机会待在别苑不肯离开。

    这天正逢太后大寿之日，长安城所有的皇亲国戚，官员使节，无论大小，不分品次，全都涌进g0ng中向太后祝寿。为了这隆重的日子，g0ng里头早就准备了各式各样的庆祝活动，锣鼓戏曲，烟花pa0竹，从早到晚，热闹不停歇。

    亥时将过，王府西苑灯火却是未熄。前厅里，高渐离啜饮一口清茶，有感而发“唉，来到赵王府这么多日，就属今天最清闲，没有郡主的日子，真是吃什么都香，看什么都美。像她那样骄纵跋扈，动不动就要砍要杀的nv子，这世上有那个男人敢去招惹。相b起来，蓉姑娘与雪姑娘真是可ai多了。想我们来到赵府这些天，光是应付那刁蛮郡主就已经捉襟见肘，那还有时间去追察旻王的事情。大哥，与其在这里空耗着，不如我们打道回府吧!”

    替他将茶斟满，盖聂则显得气定神闲“既然来了，又岂能空手而回。自打进到王府来，我等的就是这一天。趁着太后寿诞，王府今晚可说是大唱空城计，等到天再黑一些，我们便潜入王爷的书房去察探一番。倘若还是一无所获，我们明日就去向王爷请辞。”

    子时一到，俩人出了别苑，小心避开轮值守卫的家丁，一路无阻的前往赵王书房找寻线索。不料，却在行经藏书阁时，竟发现了几名黑衣人鬼鬼祟祟自藏书阁的窗户跳了出来。没想到居然有人如此大胆闯进了赵王府，躲在暗处的盖聂与小高当下决定跟踪他们，想要查清楚这群人的底细。

    显然早已打听清楚府中卫兵巡逻的时间，只见他们熟门熟路的在王府绕来转去，接着更是在假山躲了好一阵子，等卫兵离开，他们便沿着花园小径往后门快步而行。

    看着几人极为熟悉的身形，盖聂不禁暗暗心惊，对着小高使了个眼se，他决定上前一探究竟。可万万料想不到，正当自己打算上前拦住他们之际，後门却是轰隆一声被撞了开来，接着，一队隶属于旻王的玄武士兵更是瞬间冲了进来。

    望着眼前几名蒙面黑衣人，为首的旻王眯着眼，表情y沈“夜半三更潜入赵王爷的府邸是打算行刺还是行窃?会选在王府唱空城这段时间上门，本王猜想你们多半是为了偷东西而来。识相的话就赶紧投降，或许本王还会考虑给你们留个全尸。”

    殊不知深夜闯入王府的正是前来找寻晶蟾的蓉儿几人。见情况危急，连忙对身边东郭他们使了个眼se，蓉儿伸手就想从怀里拿出迷香将这些士兵给迷晕。可没想到那旻王却像是看穿了自己的行动，没让她有出手的机会，他一声令下，身边的士兵便朝着四人猛攻而来。

    双方兵戎相见，不会武功的蓉儿立刻成了众人的包袱，最容易被攻击的目标。不想拖累大家，当下蓉儿便对着身边的辛雪说道“为了月儿，为了天明，快带着消息离开这里，去找盖聂，快去!”

    “你别想我把你留在这里，要走一起走!”想也没想的拒绝她的要求，辛雪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利落地替她化解了对方挥砍而来的兵刃。

    见她不肯听自己的话，蓉儿着急的再度开口“听我说，事关重大，你们非得离开这里不可。”

    眼看他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躲在一旁观看的盖聂又如何能按捺得住。神情紧张对着身边的小高说道“那几个人一定是蓉儿跟东郭他们!不行，我得去救他们才行。”

    一把拉住他“大哥，我们若是贸然冲出去，不就摆明了要跟赵王以及旻王作对。如此一来你让老王爷该怎么善后，不仅如此，我们的出现更有可能暴露了他们的身分。。。”

    即便小高满嘴的大道理，但眼看他们陷入危险，自己又如何能够袖手旁观。片刻思索，像是有了主意，以黑帕蒙住了自己的脸，盖聂对着小高低声说了几句话，瞬间心领神会，高渐离双唇一抿，剑眉一挑，二话不说冲了出去。

    飞身来到了旻王与蓉儿他们之间，面露诧异，高渐离语气激昂，刻意问道“高渐离见过旻王。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谁，竟敢夜闯赵王府。”

    指着东郭等人，旻王冷冷说道“不就是几个小贼，这件事就交给本王处理，不用劳烦高先生出手。”

    朝旻王恭敬一抱拳，小高刻意提高音调“那可不行，承蒙赵王邀我师兄弟二人过府授艺，如今王府竟遭贼人闯入，空有一身武艺的我，又岂能坐视不理。。。”话音才落，他一个转身冲进了战圈之中。

    小高的出现除了令大家始料未及，对于眼前的形势更加有如雪上加霜。但在这个危急存亡的节骨眼上，几个人也只得见招拆招，希望能够杀出重围，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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