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旅途(2/10)

    「这样一个月多少钱？」

    火车离开了地下，一瞬间的光线让他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果然，房子一但远离大城市就很便宜。

    「行吧，回去签约。啊明天再住啊，我去请人打扫一下。」

    但逛超市时看到想买的零食白於奕还是会买给他，但规定他一天只能吃一包，不能再多了。

    反正明天还要再搬，今天索x就不把东西拿出来了。

    「你要租房子吗？我这边就有，要不要去看看？」老板娘一听他的来意就表示手上刚好有房子可以租给他。

    开门进去发现房间虽然不大，但该有的都有。一张床一个桌子，衣柜书架，对外窗户，还有浴厕，条件很不错。

    「……好的。」会不会有点太顺利了？

    他回了没有，让他好好休息。

    出口就在下车後的不远处，连扫车票的地方都没开，只有个员工在那看票。

    走出车站先用力x1了一大口空气，嗯，还不错，至少是个让人舒服的城市。

    「到了。」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凌钧然却觉得再不停车他的心脏可能就要跳出来了，从喉咙上来的那种。

    「就这间。」

    秋天忙着收割的稻田，一整片随风起舞的稻浪已经过了，现在的稻子多数垂着重重的稻穗，无法肆意的摇摆起来，只能弯着腰，等着被农人开着机器一一采收。弃置多年的铁皮屋静静地待在桥下，一个没有人会经过的角落。或许主人已经不在了，又或者主人不想管了，只得放在那无人问津的角落，只有路过的旅人会注意到它。

    又发了一则讯息给江浩轩，告诉他自己要消失一段时间後，他长按电源键，将手机关机，扔进背包里，拉上拉链。

    离开车站，才走了几步就有一间旅馆，想必是给搭火车的旅人住宿用的。

    侧过头看着窗外不断经过的住宅、农田、道路。好像离开了一个都市，又不断经过一个又一个城市，没什麽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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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市就在附近，很方便的。所以稍微贵一点。」

    他尽量用了看起来轻松的语气说了这段话，不知道白於奕看到之後会有什麽反应。或许无所谓的笑了笑，迎来好不容易的自由。又或许皱了皱他好看的眉头，怪自己的不告而别，只剩一则事後告知般的讯息。不过昨天有说过那应该就不算不告而别了吧，凌钧然为自己找理由开脱。

    「上车。」老板娘一出门就走向停在门口的休旅车。车子黑se的漆磨损的有些严重，车身上也贴了很多不明所以的贴纸。他的行李箱老板娘随手一拎就上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根本是空箱子。

    半边是冬季的毛衣和长k，另一边是几件短袖还有外套，还装了他惯用的洗面r，最角落还有一个信封。

    「不会不会，已经很便宜了，就租这里吧。」

    虽然是个小站，但好歹还有几个人上下车。

    凌钧然趁着老板娘忙的空隙打量了一下这间旅店。店面看着有些老旧，但一点都不脏乱，这间店应该是传承了不只一代。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录了一段火车行进中的影片，也不发出去，只是录下来，占用手机内存，再寻个日子全部清掉。

    将车票递上，工作人员还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放他过去了。

    现在想想，他好像没有和白於奕一起搭过长途火车。

    「你好，请问今天还有房间吗？」

    就着麽撑着下巴往窗外看，也说不清自己想看到什麽。

    他这才想到，这是他最後一次吃白於奕做的饭了。

    「我一个人。」

    扣上安全带之後车子立马向前行驶，开的飞快。

    一般吐司的大小被切成完美的九块，边缘的料也没有爆出来，看的出来切的时候很小心。

    有点困，但闭上眼睛总觉得睡得很不安稳，撑着头挣扎了一会，还是放弃了。

    「好的，要住到什麽时候？」

    「欢迎光临。」正在用电脑的老板娘听到风铃的声音随口说道，头也没抬。

    「……」行吧。

    「……先两天吧。这附近有人在租房子吗？」听说向旅馆打听资讯永远是最快的方法，尤其是旅馆的老板娘。

    车站外的大时钟显示已经下午四点了，太yan已经呈现半h昏状态。

    白於奕的厨艺虽然不是特别厉害，但在他面前还没有真正翻车过。

    火车又停了下来，是听都没听过的站名。月台上没有人在等，车上也没有人要下车，不久後火车又再次向前开了。

    「有的有的，稍等我一下。」nv人用食指一个键一个键的戳着键盘，看来不是很擅长用电脑。

    一路座到终点站的话他人可能已经腐烂在车上了

    动了下手指，把手机的勿扰关掉，跳出了几条讯息。

    凌钧然飞快地打了一段文字，又前前後後改了很多文句，字斟句酌的，彷佛要发布什麽会影响国家走向的新政策。反覆确定没问题後才心一横点击发送。

    总是为了健康不煮任何加工食品，他想吃炸j都要趁中午偷偷点，白於奕看到也只会念几句，却也没办法管他。

    「我出发了，不用担心我。这次旅行或许是临时起意或许不是，但我不确定我会去那里、去多久。这段时间我不会看手机，就先当我消失了吧。如果下一次见到我之前你喜欢上了别人，或者觉得自己一个人生活更好，不想念和我在一起的任何日子，那麽请用讯息告诉我，这样我看到之後就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不知道我们在一起这麽久之後你会不会觉得腻，这次离开或许也是给彼此一点空间和时间，让我们都稍微过一段属於自己的日子，这样，我相信彼此都会更知道什麽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最後，希望你一直开开心心，过的顺遂，不要想我。」点击传送的瞬间，凌钧然神经紧绷了一瞬，之後又放松了下来。

    突然想起背包还有被装在保鲜盒里的早餐，便翻找了出来。

    「走吧。」老板娘从口袋掏出一大串钥匙，不晓得她到底有几间房子。

    打开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一张悠游卡、一叠蓝se的钞票对折，粗略估计大概三十来张，还有一张信用卡。最後还有一封用胶带贴起来的信。

    「要开几人房？」老板娘终於忙完了，又换了另一台电脑来问他，滑鼠点击的声音不断响着。

    而他，自从上大学之後就再也没有回家了。一次都没有。

    江浩轩问他有没有头痛，说自己宿醉，早上起来头快痛si了。

    也是，快要冬天了。

    反正这一次旅行就是讲求一个随兴，要在哪里下车都可以。

    回到方才的旅店签好合约，今天还是先睡在旅馆了。

    白於奕的家就在本市，之前有问过他想不想跟他回家，一起过年。但他拒绝了，因为怕尴尬，况且他们也没有结婚。在怎麽说那都是别人的家，不是自己的。

    每个城镇都有它存在的样貌。无数的人用劳力堆叠起来，属於他们的家乡。

    打开盖子，是切好的三明治，怕散掉还cha了心型的小签子在上面。

    服务人员开始叫卖便当，饭菜的香味随着附近的人打开餐盒而弥漫了起来。但他不饿，胃被火车震得有点难受。

    白於奕的头像显示五分钟前在线。

    路上差点撞到一位正过马路的小nv孩，旁边的人面不改se的大力踩下煞车，只有他狠狠震了一下，一震後怕。

    关掉手机之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应该已经够远了吧。

    「一万含水电。」

    把信翻过来，上面写着：想我的时候再打开。

    车内正好广播，快要到下一站了，也是一个没听过的地方，但他一瞬间决定就在这里下车。

    「老林！出来顾一下！」老板娘转身往柜台後面的房间大喊，不久後一位中年大叔忙跑了出来，应该就是这里的老板吧。

    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想念有人煮饭给他吃的懒散日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大概三四层高的房子，老板娘熟练地选了钥匙，开了门带他进去。

    「好的，谢谢。」

    「这里有三层楼，啊一层两间套房，现在刚好二楼还剩一间。你看看，可以就租给你吧。」

    戳了一块起来一口吃下，里面好像夹了蛋、h瓜、jxr0u，还有番茄和起司。缓慢的咀嚼後吞下，随着消化渐渐引起了他的食慾，便慢慢的把整份三明治吃完。

    里面没有电梯，只有角落的楼梯。一楼看起来没有人在，也打扫得很乾净。

    火车行经盖在路面的平交道，放下了竿子，闪着红灯。尽管听不到但还是记得那阵警示声听起来是如何。中午就放学的孩子背着斜背包，踩着脚踏车说说笑笑的等着，载着回收物的阿伯也在一旁静静的看，一起等火车过去，道路重新开放。

    进到房间里决定先洗个澡，打开行李箱，所有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的，连半个皱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