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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曼站在靠近柜台的角落里。
他忍痛买了瓶比较贵、口碑较好的隔离喷剂,早上把自己从头到脚喷了一遍。现在别虫几乎闻不到他的信息素,也无从得知他的性别。
由于他的体型相对娇小,不少虫都认为他是亚雌,希曼已经学会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了。
然而,他希望的平静似乎注定会被打破。
两个毫不遮掩、大大咧咧释放着信息素的雄虫从门口走入,勾肩搭背,高声谈笑,评论着见过的雌虫的好坏优劣。
毫不意外,他们看到了希曼,一个味道淡得几乎闻不到且长得不错的虫。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一名想来吃饭,却因没有预约而被拦在门口的可怜的小亚雌。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的雄虫想也不想,双手插兜就用一个自认为很有魅力的姿势走到希曼面前,调笑道:“你怎么一个虫在这里?等虫啊?”
希曼下意识后退半步,回答:“是的。我的雌虫同伴在跟老板说话,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雄虫切了一声:“跟雌虫吃饭有什么意思?你……有没有跟雄虫上过床啊?没有吧?”他从这家伙的衣着判断他应该没什么钱,自然也找不起匹配中心的雄虫。
他的同伴跟了上来,两虫把希曼围住,慢慢贴近他。
“要不要考虑我们?不收你钱,你长得也挺好看的,自己怎么过的躁动期啊?很难受吧?”雄虫嘿嘿淫笑,伸手想摸希曼的下巴。
希曼略微偏头避开了他的手,低头道:“请别这样。我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哎,话不要说得太早,亚雌嘛,虽然没有雌虫那么耐操,但是操开了也会很爽的,再考虑一下?”
希曼只觉得窒息,不仅是他们散发的信息素味堵住了他的肺腑、气管,心头涌起的沉郁和往事带来的不快压在心上,令他觉得心脏也跳不动了。
他再次拒绝,声音细弱无力,听上去就如同最后的挣扎。
雄虫笑得很肆意,想抓住他的手腕强行带他走。
“你们在干什么?”
席亚快步上前,用手臂隔开希曼和那两名雄虫,厉声呵斥:“你们想做什么?!给我离远点!”
见势不妙,先前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服务员连忙上来制止:“哎,不要在店门口吵架嘛,多伤和气。”
席亚瞥了他一眼,说:“我会跟你老板谈谈你的表现的,别以为你是他弟弟就能如何。”
喝退了那两名雄虫,看他们悻悻离去后,席亚才着急地查看希曼的情况,问道:“你没事吧?有觉得不舒服吗?”
希曼摇头。
席亚强调:“有不舒服一定要说,别憋着,我可是你老师,那时候的事情我都知道,不丢脸的。”
希曼:“……没事的,我已经好很多了。预定的事情解决了吗?”
看出来他不太想聊下去,席亚就顺着他的问题说道:“已经聊好了,只是这里的系统故障而已,我们还是去订好的房间,老板会给点补偿,做点拿手菜。我带你上二楼吧。”
兜兜转转终于落座,希曼的情绪不好,席亚就尽量活跃着气氛。通过曾经在雄虫专项大学的两年多的相处,他大概能猜到希曼以前被其他雄虫欺负过,而且在大学也不怎么合群,不过这孩子的能力真的挺不错。从事研究的雄虫并不多,希曼看上去更像是难得的不会在实验室里乱搞的类型,席亚一直保持着和希曼联络的原因之一,就是想要希曼来他手底下参与研究项目,有雄虫的信息素在,雌虫和亚雌都能安定很多,尤其到信息素爆发期,这样一来研究项目的进度肯定能快上不少。
希曼很快调节好了心情,跟席亚道了歉。两个虫快快乐乐吃起晚饭来,期间,席亚一直在跟希曼分享研究室里的趣事,譬如谁因为打瞌睡而忘记调整干燥仪,导致自己的化学材料直接烤出了香味,还有虫故意将研究出来的苦味剂放到饮料瓶里想整蛊他人,没想到对方也同样这么想,在同一个瓶子里加了:“我隶属于秩序管理局外勤部,现暂时接管现场指挥工作,有什么话之后再说。”
“哦、好,不对,是!长官!”
“拘束绳借我。”他说。
“是!”
“现在,我去牵制,你们两个疏散底下的民众,你们趁机把亚雌带离现场,做急救处理。”
吐了口气,戈德温觉得自己这假期放了跟没放一样,还是要工作,还没薪水!
他忽然有点怀念希曼的信息素,没味道不说,连压制的意味也很微弱,简直像猫咪伸出爪子轻轻试探,按在你的手背上悄悄宣誓自己的统治地位一样。
“这家伙可真难闻。”他嘟囔道,在身上挂好拘束绳,确保自己能快速拿到并且不影响行动后,赤手空拳对上了面前发疯的雄虫。
对面很显然已经失去理智,双目赤红,嗷嗷乱叫,拿着把大概是从餐厅里带出来的铁制餐刀胡乱挥舞。
对待戈德温这个胆敢接近自己,且明确表现出不顺从的雌虫,他震怒地要给对方好看,拿着刀就冲了上去。
戈德温短暂地屏住气,过浓的雄虫信息素让他不适,但并不太影响他的动作,侧身避开直直刺过来的刀具,他左手控住对方的手腕,右手挟住他的肩膀,轻易地卸了雄虫的手,餐刀自然掉在地上。
按理说,雄虫应该会因为疼痛而失去能力,但这家伙连痛呼也不发出,直接咬了过来,戈德温不得不放开他,转而攻其下盘,一记鞭腿令雄虫失去平衡后,戈德温避开他发了疯似的撕咬动作,干脆利落卸了他另外一边手和两条乱蹬的腿,像绑猪一样,将拘束绳从口里绕过,四肢拘束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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