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舞蹈(1979年2月15日)_罗爸爸(5/10)
她踉跄后退,他大声叫喊。我在她后退得太远之前揪住她的衣服前襟,然后对准她的面门又是一、二、三拳。她的嘴唇像番茄似的绽开,膝盖发软,我松手让她倒在地上。我并拢手指,给她右脸一耳光,然后左脸,然后右脸,然后左脸。放兽为母亲哭喊,我用一根手指点了点他,我的手下用枪托砸他的卵蛋。人们纷纷出来看热闹。让他们看吧。让他们记住罗爸爸的律法如何运转。我继续扇她耳光,左、右、左。一个女人尖叫,爸爸你发发慈悲吧,我扔下该死的臭娘们儿,走到我的手下身旁,接过他的枪。我走到那女人面前,用枪顶着她的额头说,你要我发发慈悲?我给你看看什么是血逼的慈悲。你替她领受应有的惩罚,我就对她发发慈悲。那女人连忙退开。
我回到那小子的母亲身边,踢了她两脚。我抓住她的左手,拖着她一路走到她家,围观人群跟着我们。那小子为他母亲哭喊。她不动弹了,于是我吩咐一个女人拎一桶水来。她跑出去,很快拎着水回来。我把水浇在那小子的母亲身上,她点头、咳嗽、尖叫。我抓住她的头发,拉着她抬起头,让她看清我的脸。
——给你半个小时滚蛋,明白?我永远不想再见到、听见甚至闻见你,明白?我看见你就宰了你、你的兄弟、你的母亲、你的老爸和你其他的孩子,明白?三十分钟,滚出我的地盘,否则我就让你看着我他妈的杀他。
然后我转向人群。
——你们听好了。谁敢帮助这个贱货,哪怕只是和她说话,就等着我送你一起滚蛋吧。
我把那小子和突袭歌手的其他人一起关进牢房。一个小子已经发疯了,自言自语,屎拉在裤子里,不停说什么他脑袋里的收音机不会相信他死了。他没日没夜说话,早晨说赤裸的男鬼披着蓝色火焰长着鲨鱼长牙,彻夜啃食他的血肉,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叫喊。鬼魂吃够了就张开嘴,用黏稠得像是果冻的唾液涂满他的脸。我说,逼眼儿,你知道你的人生为什么会提前结束吗?他只是说耶神活着,耶神活着,耶神活着。
下午三点,我吩咐众人去那小子的母亲家,把所有东西搬出来当街烧掉。放兽在牢房里哀告恳求,哭泣号啕,说招募他的是乔西·威尔斯,训练他们的白人是中情局。中情局那家伙穿棕色裤子,哪怕是夜里也不摘墨镜,他带他们去圣玛丽山上的树林里——肯定是圣玛丽,因为我们向东走还上了山——他教我们给16和9上膛和开保险。枪口指着安全的方向,竖起枪栓,打开枪身,不对,竖起枪身,打开枪栓。将枪机拉柄回退到向前方向。将保险调变钮转到“击发”。不对,将击发调变钮转到“保险”。检查枪膛,确保里面没有子弹。插入弹匣,向前推,直到弹匣卡簧扣住,固定好弹匣。向上轻拍弹匣底部,确保已经就位。压下枪栓的下半部,放开枪栓。轻拍复进助推器,确保枪栓顶到头并锁紧。说话像飞毛腿冈萨雷斯的男人向我们演示怎么使用c-4炸药,明白吗?你可以像捏橡皮泥那样把炸药弄成任何形状,明白吧?你把电线插进橡皮泥和机械装置,雷管,然后你拉一根长长的电线,按一下开关就轰隆一声爆炸。他们给我可卡因和海洛因,所以我想杀人和操女人、男人和狗,但如果是海洛因,无论你多么想搞妹子,ji巴就是硬不起来。有些晚上他们把我们关在小房间里,让我们汗流浃背,因为你们他妈的牙买加人没有动力、没有灵魂、没有献身精神,你们不像玻利维亚人和他妈的巴拉圭人,两个星期学到的东西你们这帮蠢货两年都学不到。第三周有个牙买加人从威尔明顿飞过来,他拎着两个军队条纹的手提箱,拍拍白种男人的肩膀说,放松,同志,淡定,兄弟,我们这是在发动革命,他和乔西还有飞毛腿冈萨雷斯一起走了,飞毛腿想让我们知道他依然在为猪湾愤怒的时候就只用英语说话。乔西和他用西班牙语交谈。对,他会说西班牙语,千真万确,我亲耳听到过。别相信他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我们接受了一个月的训练,日日夜夜身穿军服,一天夜里乔西走进那个房间,开枪崩了一个小子的脑袋,因为他说他不想干了。乔西和飞毛腿出去,两个人讨论了很长时间。他们讨论完之后,我们在午夜过后去码头,收了一辆装满武器的轿车,其中就有爸爸你现在手里的这把枪。你也有那批货里的枪。那个白人说你们将从混乱中拯救牙买加,你们这是在为上帝做工。从混乱中拯救秩序。从混乱中拯救秩序。
从混乱中拯救秩序
从混乱中拯救秩序
从混乱中拯救秩序
从混乱中拯救秩序
从混乱中拯救秩序
托尼·帕瓦罗蒂用枪托砸他。
他们第一次给我可卡因,就把我变成了那么渴望白粉的一个人,耶神做证,只要能给我再吸一条,我愿意自己掰开屁眼请白人操。耶神做证。这种话还是留给陪审团吧,我对他说,少跟我扯操屁眼的烂事,但我发现他让我陷入了困惑。从他嘴里出来的一半东西——不仅仅是他说的内容,还包括他说话的方式——都不是哥本哈根城的原生产物。
他说中情局与此有关——愚蠢,尤其是我见过彼得·纳萨尔带来的每一个白人,他们谁都没说过他们为中情局效力。但那种谎言让人觉得他们根本没有能想出那种事的智力。就像小孩张开嘴,吐出来的说辞都像是来自电视剧。我不禁又往深处想了一阵,毕竟歌手唱过拉斯塔不为中情局做事。我对中情局的了解仅限于他们来自美国,希望劳动党而非民族党获胜,因为古巴被共产主义祸害得已经有母亲开始杀害婴儿。
但中情局为什么会觉得事情那么严重,甚至到了想杀死他的地步?说到底,他并不是政治家,也不是政府。为什么不派詹姆斯·邦德或他们的特工去杀他,而是找了三个贫民窟的傻瓜?我问乔西·威尔斯他们都谈了什么,他说只要我不是太蠢,就该知道快淹死的人会抓住每一根稻草,这话像是我会说的那种话,然后他开车离开,好像这是小孩子的把戏,而他已经是大人了。我决定不理会他说我蠢,就好像1966年不是我亲手把他拉出火坑似的。也不理会一向自以为是的他最近在我面前似乎有点过于自大,就好像我不敢把他这个亚裔混血杂种切成碎肉。我看着他,心里这么想,但没有说出口。我问,有那么多人说你和枪击事件有关系,我怎么能确定你其实没有卷入?他说,同胞,假如我想杀死歌手,那个逼眼儿早就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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