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2)

    至今方圆百里无匪患。

    算是为民除害。

    赢得承昌帝赞赏。

    面对调侃,沈栩只是闷头饮酒。

    若当初君晟不固守沈、季两家的婚约,他可以力排众议迎娶季绾,与她泛舟游湖、临窗描眉,过诗情画意的日子,不再囊中羞涩,也无需再看他人的脸色。

    可一切都被君晟莫名其妙地终结。

    不知是不是眼花,恍惚中,马背上的新郎官似乎朝这边看了过来,再仔细瞧去,婚队已行远。

    沈栩继续饮酒,酒量极差的他,竟觉酒水平淡无味,醉不得人。

    婚队环绕一圈回到原点。

    沈家门前,术士撒谷豆,引得看热闹的孩童争抢。

    季绾由喜娘搀扶步下喜轿,脚踩大红毡席,一点点跨过马鞍、草垫等障碍,被一路送至新房。

    黄昏时分,一对新人各执红绸同心结一端,拜堂成亲。

    随着司仪一声“礼毕”,季绾被簇拥着再次走进喜房。

    喜房乱哄哄的全是沈家女眷和孩童,季绾坐在喜床上浑身拘谨,直到喜婆笑吟吟地将人们请去了屋外。

    喜房瞬间安静,季绾正要感谢喜婆,却听喜婆解释道:“娘子勿怪老身自作主张,是君大人的意思。”

    君晟是知晓她不喜吵闹吧。

    季绾点点头,感激君晟的体贴。

    她一向话少,等待君晟回屋的工夫里也是一言不发。头上的凤冠很重,坠得后颈疲乏,她反手按揉着,当困意来袭,不自觉向一侧歪头,被一人扶住了肩头。

    那只手大而温热,透过层层薄如蝉翼的婚服,“熨烫”皮肤。

    季绾立即清醒,正襟危坐,完全没有察觉到君晟的靠近。

    虽被红盖头遮住视线,但可以笃定,伸手扶她的人是君晟。

    紧接着,是喜娘欢喜的声音,“多谢大人打赏。”

    “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歇着吧。”

    “大人与娘子还未合卺、结发。”喜娘讪讪,“总要撒帐的。”

    “不必了。”

    喜娘心想这份银子可真好赚,乐颠乐颠地退了出去。

    等喜房彻底安静下来,季绾视线落在男人慢慢靠近的一双锦靴上,她不明所以,下意识仰头的一刹,视野一片大亮。

    无遮挡的视野里,君晟站在烛光中,长身玉立,轩昂高彻,正低眸看着她。

    “脖子酸吗?”

    季绾讷讷应了声,头上的凤冠被君晟摘了去。

    颈间瞬间轻松。

    可及腰的青丝太长,有一缕好巧不巧勾缠在工艺繁缛的凤冠上,又被君晟一剪子剪断。

    “你”

    君晟没解释,当着她的面,也剪断自己一绺墨发,用穗状缨子结在一起装入一个小巧的锦囊。

    系好带子,勾悬在指尖。

    “可知结发的寓意?”

    季绾不可抑制地红了脸,没有正面回答,“应先合卺的。”

    “那补上。”君晟将锦囊递给她,走到桌边倒酒。

    季绾僵着没动,眼看着君晟仰头喝下酒水。事态发展的不可捉摸,他们明明是名义上的夫妻,作何要合卺结发?

    可合卺是她主动提的,不喝就显得矫情了,骑虎难下,她一咬牙,饮尽杯中酒。

    酒水辛辣,呛得她轻咳。

    君晟坐在床边左侧,替她拍了拍背,“没饮过酒?”

    “喝不惯。”季绾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颤着眼睫问道,“还要做什么?”

    “想想看。”

    “撒帐。”

    话落,耳根子又不争气的红了,好像意识不听使唤,被对方支配着行事。她偏过头,掩饰窘迫,没有瞧见男子唇边泛起的浅浅笑意。

    君晟从床尾的小竹筐里抓起一把金叶子随意抛撒在龙凤呈祥的喜被上,金灿灿的如同富贵梦一样不真实,却是货真价实的金子。

    季绾拿起一枚,认真道:“要牢牢抓住富贵才是。”

    “夫人说的是。”

    季绾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称呼,可一想到自己已同他拜堂成亲,无论真假,都是外人眼里的夫妻,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不过为了日后不陷入尴尬,她先发制人,提着曳地的婚服起身,正对君晟,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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