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2)

    “能为殿下效劳，是臣妇的荣幸。”

    一个教得好，一个学得精。

    说罢，沈濠快速转身离开。

    太子让人搬来绣墩，请季绾入座，“季娘子若是觉得不适，孤让其余人退避。”

    馥宁公主下颌渐渐绷紧，追出两步，“沈濠，我给你一次回头的机会！”

    这时，有另一名太医跑到季绾面前，“听闻季娘子精通医术，可否请季娘子帮忙出些力？”

    季绾有些生愠，太子此举与戏弄人有何区别？旁人都说太子宽厚仁慈，而真正宽厚仁慈的人会戏弄有夫之妇吗？

    沈栩欲要上前解释，却觉解释苍白，他的怀旧之言，成了他人取乐的契机，而这个人，还是一再拉拢他的太子殿下。

    越相处，越觉得太子不是善茬。

    “功名利禄，我可让你垂手可得。”看沈濠拧眉，馥宁公主笑意更深，“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我可”

    对比着两人先后开的药方，太子笑意更浓。

    太子贵为东宫之主，她得罪不起，只能默不作声地离开，以缄默无视这份不怀好意的把戏。

    沈栩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

    话落许久，那人非但没有回头，还加快了脚步。

    终于把人等来，太子勾唇，“劳烦季娘子了。”

    “不必。”季绾取出薄如蝉翼的丝帕，覆在太子腕部，隔帕试脉，“殿下可觉身体疼痛、恶心作呕、心劳意攘？”

    馥宁公主向来没有耐性，骨子里的骄傲不容许自己被人冷落，加之目的性强，性子犟，得不到的，她要么毁掉，要么让其屈服。

    捏在瓷碗上的指甲微微发白，他面无表情地走进帐篷，没有表露出对太子的不满。

    馥宁公主类似的眼，眼白浑浊，且肝气郁滞、肝火上升，是暴躁的表征。

    狩猎第三日，陆续有人出现身体上的不适，而太医多数伴在御前，只有少数留给官员及官眷，以致人手不够，一名太医要担负十余人的诊治。

    “有这些症状。”

    “殿下玉体金贵，谨慎起见，该传其余医者再次诊治，确保万无一失。”

    季绾回到帐篷，一大一小还没有醒来。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是太子授意差遣那名太医诈她前来的。太子是储君，金贵得很，怎会轻易让一个宫外的郎中诊治。

    太子笑道：“留在这边的太医人手不够，孤就不占用他们的精力了，娘子按脾热开方即可。”

    来到一座帐篷，季绾没有多想，可走进去才发现是太子的大帐。

    她坐在帐篷外，见一名太医提着药箱跑过去。

    “没有。”

    其目的不得而知。

    开好方子后，季绾起身告辞，打帘离开时，与沈栩迎面遇上。

    季绾收回手，“殿下脾热，症状不重，可服药亦可针灸。”

    身后传来幽幽的笑语，是太子替自己的“解释”。

    季绾虽心里不愿，甚至排斥，可来都来了，没有退却的余地，那样会显得小家子气不说，还会显得对太子不恭。

    原来那会儿他手里捏的药包是给太子配的药草。

    分毫不差，一模一样。

    一再被沈家兄弟拒绝，原本就暴躁的公主殿下再难容忍，即便沈栩不再是沈家子，也被她算在了沈家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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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公子说自己略懂医术，师承季娘子，为孤开了药方。孤为求证他之言，才请来季娘子看诊，冒犯之处，尚希见宥。”

    “沈兄是廪生，合该是个聪明人。”

    “抱歉，在下无意打听女子出身，告辞。”

    “娘子若没别的事，恕在下先行告辞。”

    身侧的东宫官员问道：“娘子确诊吗？”

    “可有腹泻？”

    他有一双与

    迎着东宫亲信们的打量，季绾提着药箱来到床边，见太子半倚床上，发着低热，脸色略显青白。

    “不敢当，愿听差遣。”

    季绾本该顺势夸赞一句太子有舍己为人的美德，可从他的从容悠然中，季绾品出的满是谐谑，总觉得这位素有仁慈之名的太子殿下，不似外表敦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