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唐城重归帝位以来，暗中探望郁安已经成了常态。放下公文的空隙时间，唐城的手会隔着玻璃放在正对郁安的脸的位置。有他接管毒素研究，郁安的生命得以延续，只是陷入了无止境的沉睡，没有人确定他什么时候苏醒。

    “父皇。”郁采星在唐城陷入沉思的时候就找过来了，她最近在学习潜行，悄声靠近了唐城，小手突然环抱住唐城的腰后才出声。可唐城平静的反应表明他早就察觉到了女儿的小动作，郁采星撇撇嘴，倚靠着唐城探出头看她的另一位爸爸。

    “他有五年没有看到你的成长。”唐城低头看女儿，看他培养了三年的成果。郁采星的脸有着遗传自郁安的漂亮，却带有同龄女孩不曾有的英气。自从接受唐城的训练，一头柔顺的头发在一天中的绝大多数时候是高高束起的。她会熟练地使用武器，会遵照父亲的指示严格训练各类战斗技巧，并且在不久前，唐城已经让她见证了残酷的死亡。

    但是放下头发，娇小的战士又变成了尊贵的公主，精致的打扮巧妙地抹去郁采星逐渐形成的凌厉，一举一动显示出皇室风范。

    唐城很满意这个结果，他极少见地抚摸郁采星的头顶，替她擦去额角的汗珠。可见小姑娘是急匆匆从训练室赶来的，没有顾及她的公主形象。被父亲宽厚的掌心亲密触碰，郁采星的眼睛明显闪烁着开心的光彩。

    “你忘了我说的话。”唐城伸出擦汗的手指在郁采星眼前，一滴晶莹的汗珠在指尖微微晃动。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永远不要让别人看到你软弱的一面。”

    “对不起，父皇。下次离开训练室之前，我会仔细打理形象的。”郁采星认真地道歉，用随身的手帕擦干净了额头和唐城手指上的汗。

    “很好，你陪一会他，我回去了。”唐城总是很忙，他只能抽出一点时间陪伴郁安，其他时间都在学习和治理国家。

    郁采星习惯了唐城的忙碌，房间内只剩她的时候，郁采星才趴在玻璃上悄悄对着郁安说点委屈的话。唐城不允许她抱怨委屈，因为那不符合公主身份。

    心里发泄了一通，郁采星无意间低头，看见郁安抖动的睫毛，瞪大了眼睛。

    “父皇——”机器“滴滴”地响，夹杂着公主不顾形象的叫喊声。

    间隔几个小时，唐城坐在床边沉默地看郁安浏览五年间的新闻。他们以前经常陷入无话可说的状态，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尴尬。

    “你对郁家动手了。”郁安虚弱地瞥了一眼唐城，他的表情似乎更冷淡了。

    “早有预料，你没有不杀他们的理由。”郁安紧接着说。关闭新闻界面，郁安做出闭目养神的动作，没有再说一句话，唐城就明白郁安不想和他交流了。

    “多休息一会，你体内的毒素没有完全清除。”干巴巴地撂下一句话，唐城转身离去。

    面对女儿，郁安就温柔多了，招呼郁采星坐在他旁边。小家伙蹬掉靴子，抱紧郁安的腰满足地蹭了蹭。郁安的嘴唇向下抿起一个弧度，眼底泛起淡淡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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