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时岁眸光微动,笑意未减:“你觉得呢?”

    周涉盯着他,过了片刻,终于摇头:“罢了,我劝不动你。但箫启明那边,你最好别玩脱了。”

    “放心。”时岁合上折扇,轻轻敲了敲掌心,“他越急,破绽就越多。”

    窗外,夜风微凉,树影婆娑。

    时岁望向窗外周涉离去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冷意。

    “快了。”他低声道,“这场戏,也该收网了。”

    身后黑影无声落下,双手呈上密函。

    时岁拆开,一目十行的浏览。

    “皇上倒是心急。”他冷笑一声,将信纸纸凑近烛火。

    苏涣密报,皇上早朝时将监军之职改为即刻斩杀,十九位边关将领,一个都不许活着走出玉门关。明日圣旨便会快马加鞭送至江洲。

    “陛下……”黑影欲言又止。

    皇帝如此下令,最后的恶名还是会落到时岁这个行刑者头上。

    “他这是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时岁漫不经心地掸去袖间纸灰,眼底泛起森冷杀意,“急着给那位养在青城山的三皇子铺路呢。”

    三皇子陈裕安乃先皇后嫡出,却因先天不足,自幼便被送往青城山静养。算起来,那孩子如今也该及冠了。

    “传话给苏涣。”时岁的声音像是淬了冰,“在本相回京之前,那位三皇子……半步都不许踏出青城山。”

    次日清晨,沈清让踏入前厅时,正见时岁指点着婢女们布菜。那从容自若的模样,倒像是这刺史府真正的主人。

    周涉端坐在太师椅上,闻声抬眸,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沈清让腰间玉佩,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

    沈清让征战多年,何等敏锐,那转瞬即逝的停顿尽收眼底。他暗自思忖,此事必与时岁脱不了干系。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时岁。

    今日这厮难得束了玉冠,一袭月白锦衣,脖颈处的指印已泛紫,反倒衬得整个人愈发清贵。偏生那唇角噙着的笑意,怎么看都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沈清让忽然想起昨夜自己那番近乎魔怔的言语,心头微动。

    他故意问道:“今日怎的备了这许多菜式?”

    时岁执起茶盏轻抿一口,眼尾微挑:“无他,本相今日……”他顿了顿,眸光在沈清让腰间一转,“心情甚好。”

    沈清让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腰间仅有一块沈家主母玉。

    时岁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筷鲈鱼脍:“将军昨夜抱着本相回来时,可没这么多弯弯绕绕。”

    周涉突然呛咳起来。

    “你!”沈清让耳根通红,却见始作俑者正笑吟吟地将鱼脍放入他碗中。

    “先用膳。”时岁敲了敲碗,“有什么话,等吃完了再议也不迟。”

    沈清让盯着碗中雪白的鱼脍,喉结微动。他分明记得昨夜怀中人醉得站不稳的模样,可眼前这双执筷的手却稳如磐石。

    “丞相好酒量。”他意有所指地夹起鱼脍,“昨夜那般醉态,今晨竟能神清气爽。”

    时岁闻言轻笑:“沈将军抱得稳当,本相自然睡得安稳。”

    沈清让恶狠狠的嚼着鱼脍。

    他已然猜出,昨夜时岁是装醉了。

    侍卫统领捧着明黄圣旨匆匆而入。

    时岁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角,懒懒往后一靠。

    “拿过来。”

    侍卫统领躬身上前,双手高举过头顶。

    时岁接过圣旨,指尖在明黄绸面上轻轻摩挲。他并不急着展开,反而抬眸望向沈清让:“沈将军可要一同观瞻?”

    沈清让放下筷子,目光在圣旨上停留片刻:“既是给丞相的旨意,下官不敢僭越。”

    “无妨。”时岁随手将圣旨抛在案几上,“横竖都是要传遍江州的,早一刻晚一刻的区别罢了。”

    沈清让眉心骤然蹙起,拾起圣旨细看。当他看清内容时,指尖猛地一颤。

    “即刻处斩?!”声线陡然拔高,他下意识望向时岁,却见对方正悠闲地转着茶盏。

    周涉虽不知圣旨内容,可见沈清让素来沉稳的手竟微微发抖,当即拧紧了眉头。

    “嗯哼。”时岁指尖点在朱批处,“丞相时岁亲自监斩,不必押解回京。”语气轻快得仿佛在谈论今日天气。

    “陛下这是要你做这个千古罪人。”周涉冷声道。

    “何至于此?!”沈清让一掌把圣旨拍在案上,震得碗碟叮当作响。

    时岁忙抓过他的手,对着泛红的掌心轻轻呵气,却被猛地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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