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2)

    不像又如何？

    竟将大把时间浪费在赫连夜不知是真是假的一句话上。

    先前他就一直觉得奇怪。

    沉闷如暴雨将至前的云。

    问不出口。

    他在荒唐什么？

    他不认为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意？

    卢敬锡是卢敬锡。

    老人大抵都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他说的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

    就算真的像……也，也无所谓。

    怀雍听见卢敬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吸气声很响，随后坐直回去。

    卢敬锡又突然冷不丁地说：“我会知道尹兰褰是赫连夜告诉我的。”

    他看不清卢敬锡的脸庞究竟是何神色。

    卢敬锡：“好。我知道了。”

    原来，原来……

    怀雍听得傻眼，他认识卢敬锡那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卢敬锡的话这么多。

    根本不应该庸扰他的半分心神。

    “你送我这样那样的玩意，是希望我笑给你看吗？”

    卢敬锡下意识想问：那我呢？我不好吗？

    那天，卢敬锡走在回家路上，忽然觉得自己好笑。

    他让老仆辨认自己是否眼熟，对方看了半天，讷讷无语，一脸茫然。

    他不知如何回答，也无从插嘴。

    “你是怎么知道兰褰的？……”怀雍犹豫片刻，既然卢敬锡提起，他干脆敞开了话匣子，“兰褰是我小时候在御书房上学时，父亲为我找来陪我读书的侍僮，他、他是个、是个很好很好的大哥哥。”

    尹兰褰是尹兰褰。

    无言片刻。

    “你不如早跟我说，是因为我长得像你的幼时玩伴，所以才对我另眼相待。我早就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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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雍想找出一些形容来描述尹兰褰，可一时间却不知道要用什么才妥帖，心绪辗转只化作了包涵万千慨叹的“很好很好”。

    像又如何？

    凭心而问，他对怀雍确实说不上是千依百顺，面容严厉，不爱笑，还总是拒绝怀雍的好意。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人。

    “如今有了尹碧城，他比我更像，而且说不定是尹兰褰的亲弟弟，还只是个小画工，你可以把他召到你的府上，让他为你作画，你可日日看他，以慰藉思念故人之心，多好。”

    怀雍被卢敬锡骂得又气又委屈：“我一想起兰褰便觉得难过，他是我平生最伤心的事，所以我不想多说，这算什么隐瞒？明明是你顾左右而言其他，你还没有解释惜月姐姐的事，也不跟我说你的亲事！”

    没说像，也没说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