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灿烂人生 第50(2/3)

    林思危从文件架上取下一个文件袋，掏出几张纸：“这是我们厂今年的气温纪录，今年晋陵的天气不太好呢，当十二月以来，就是连绵的雨雪，平均温度只有五度左右……”

    汽车刚发动，郁建秀便道：“小林很聪明啊，脑子很灵活, 知识也很扎实。”

    他顿了顿：“这也说明咱们厂的储存方式和能力，也还有上升空间。”

    林思危俯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丁光耀的眉头舒展了。

    说得真隐晦，你就直接说晋陵酿酒总厂会生产但不会储存呗。

    其实就是等面包车来接他们去区招待所吃晚饭。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酿酒总厂的几位厂领导分在两辆车, 孔阳带着林思危上了第二辆面包车。车上第一排就坐着郁建秀，一见林思危就招手：“小林来，坐这儿。”

    “好嘞。”林思危声音清脆，跟出谷黄莺似的。

    副组长不过是给孟朝阳一个面子，先把这个剑拔弩张的气势给压一压，其他的交给会后去协调处理。

    但丁光耀气不过，整个酿酒总厂的与会者都气不过，凭啥你孟朝阳一个人唱反调，就要所有人来迁就你？

    他怕夜长梦多。

    然后林思危将那几张纸递给雷振声，笑道：“今天这么阳光明媚的，那还是托了各位的福呢，老天也知道来贵宾了，得给各位领导显摆显摆我们晋陵市的宜居呢。”

    车上只有她们两位女同志, 而郁建秀身边还有一个空位, 这么招呼她倒也顺理成章。

    丁光耀挑眉道：“都已经说了要会后协调，还能有什么机会？”

    很好，看来你还记得是“畅所欲言”，不是“胡乱发言”。

    有问题归有问题，但丁光耀很肯定，白酒的失光并非质量问题或者标准问题，而是当下的技术水平的确还没能做到顶尖，标准定然是有一些前提限制的。简单说，就是有问题，但不是大问题，不足以影响到“优质产品”的评定。

    说完她没走，又问：“明天评审组就要去名人故居，旅游日程排一整天呢，可不会来咱们厂了。”

    身边的副组长扶了扶眼镜，将气温记录认真地看了一遍，道：“气温对酒类的影响的确大，失光现象是存在的，不过……”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个长辈也不能跟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过不去，那样会被人看笑话。

    “当然能说，雷司长都说了大家畅所欲言。”

    这小姑娘真有趣，说话反应极快，嘴巴又那么甜，总让人听了心里特别舒服。尤其和孟朝阳那种无理搅三分的发言比起来，简直是天音。

    林思危也不客气，顺势就在郁建秀身边坐下。孔阳则坐到了车子后排, 经过林思危身边时还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那意思是，你可得在郁厅长面前好好表现。

    林思危道：“谢谢领导夸奖, 都是学校的老师们教得好。”

    坐在领导身边, 话题是要等领导开启的。

    丁光耀知道副组长没必要针对自己厂子。自家储存能力弱于生产能力，也是省轻工厅都清清楚楚的问题。

    会上赞不绝口，和会后斟酌协调，在丁光耀的认知中完全是两个层面——能当场拍板的事，为啥要背后操作呢？

    林思危微笑：“有人乱说话，今天不扳回来，可就没机会了。”

    评审会结束，成员们去到贵宾室休息。

    丁光耀借口出去透透气，走到外头走廊上抽烟。林思危跟了出来。

    平替

    …

    丁光耀怔了片刻，才想起自己喊林思危晚上一起上酒局：“顾主任带他们坐前面一辆，你就和省里陪同的同志们坐后面一辆吧。”

    丁光耀心中一动，转头看她：“有什么想法直接说。”

    “丁厂长，等会儿我坐哪辆车？”林思危没话找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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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振声看见温度记录，自己也笑了，又递给身边的人，道：“果然今年冬天晋陵低温多、雨水多，居然是难得放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