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2/2)

    “你要是都算笨鸟,那咱们班一大半都是笨鸟了。”

    陈景行作为他的同桌,算是“得益”最多的那个,方霖闲不住,只要看见他在对着那堆功课,一定会跟只好奇的猫一样过来,这里瞧瞧,那里看看。

    甚至还教他一个叫“词根”的东西,说这样背单词特别快。

    还跟宋言川一起去踢足球——那时候宋言川还没“放弃”足球梦。

    说实话,唠唠叨叨的,像是只珍珠鸟,加上他说话总是很直接,甚至有时候直接到听的人自尊心受挫。

    “不对不对,这里考的是定语从句,你应该先看which——”

    方霖和他情况不一样,早在入学那一天,方霖就靠着一口流利,甚至是地道的英语震撼了所有人。

    陈景行笑了笑,没说话,继续看之前的英语笔记,时不时在上面圈出自己印象有些模糊的语法点。

    忽略掉又开始天马行空的后半段,方霖的前半段几乎是一下就撬开了陈景行一直困住的那个点。

    唯独英语不是。

    尽管老师在班会上极力安抚,说大部分同学之前都没有系统学习过英文,初一会先从最基础的讲起。

    早自习,陈景行见缝插针地在群体早读中复习语法笔记,他就掏出一本原版英文书来打发时间,时不时再凑过来。

    结果开学第一堂课,老师让用英文自我介绍,陈景行就卡了壳。

    其他的科目嘛,大家都是一个起跑线。

    “这个语法你可以这么记——”

    如果他英语一直赶不上来,那才是真正的羞耻。

    但陈景行很难对方霖提起讨厌的念头,不只是他,全班估计都这样——这家伙是真的说话像没有把门似的,但也是真的热心。

    包括英语老师本人。

    考上三中,让陈景行一整个小学毕业的暑假都沉浸在快乐中,他甚至主动问父母能不能出去和朋友玩。

    他爸爸是国企的领导,妈妈是师范院校的教授。

    无论方霖在做什么,哪怕课间打瞌睡,只有有人过来问他英文问题,他也只是打着哈欠,一边抱怨“我好困”,一边又把对方问的问题给解答好。

    如果说陈景行和这年头大多数厂工子弟家庭出来的孩子差不多,代表着普通的那一群人。

    今天的课程不紧张,是评讲之前的月考试卷。

    方霖家早在好几年前就买了电视,有九寸黑白的时候,他家就看九寸黑白,后来有了十二寸、十六寸的,他家就换新的。

    方霖不是第一次看陈景行的课本,但还是咂舌。

    最后,就剩方霖和陈景行两个人的试卷还没发了。

    拿试卷,是一场公开处刑,英语老师念一个人的名字,就有一个人上讲台去拿。

    陈景行一开始甚至感觉英语特别复杂,像蜘蛛网,无处下手,也是方霖教他怎么复习,怎么把单个的语法串成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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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语老师笑吟吟的,“这次的月考,我要特别表扬两个同学。”

    考得好的精神奕奕,考得不好的如丧考妣。

    那之后,他就把英语当成了重点攻克的科目,还特地向明瑜姐申请,每周都固定看那个教英语的节目。

    他爸就是宣传科的,语文的试题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一个是方霖,再次拿到了满分的好成绩——”

    可陈景行还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像是“这道题不应该不会啊”,又或者是“这个阅读一眼就看出来答案了”。

    在学校更是三不两时就去英语办公室问问题,尽管少年人的羞耻始终抹不去,但陈景行知道轻重。

    英语早自习的时候,方霖往往都是不参加的,他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些课文很麻烦,而且也没什么挑战性。

    用方霖自己的话说,“我家就跟个动物园一样,每次有同学来我家,他们就像看动物园里面动物那么稀奇,我呢就看他们的稀奇。”

    数学,他在厂附小的时候就打好了底子,平时勤奋做题,又喜欢举一反三自己做错题本,也没有太大的麻烦。

    “我妈上课的时候反正就是教这些,只不过她有些学生也不爱听,就睡觉,要我说英语学好了好像也没啥用——”

    师院也在沙区,和一三八这些学校隔着十分钟的路程,他家相当于就在三中旁边,隔着一条街的家属大院里。

    那么方霖就是那个“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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