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不语 第100(2/2)

    大房那边也热闹，范鑫写了对联儿，拿米糊糊贴在了门栏上，倒是一派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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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了一只肥壮的兔儿，又一块夏月里头熏的山猪肉。

    今年范爷范奶嚷嚷着想两房人在一处吃团圆饭，好一道热闹热闹。

    康和瞅着那厚实的鞋垫儿，已裁出了形，分明便是他大脚的尺寸。

    “大鑫哥，你瞅瞅我今儿可有甚么不同？”

    这也不说了，吃年饭自吃好的，两家一起弄，那便各得出些菜肉，届时在大房那头弄了，余下的菜肉也都在那头了，想想他们家出力又不得好的，总有些不得劲儿。

    范鑫慢吞吞的抬起头，不知所以，将康和瞧了会儿。

    大房说老屋宽敞，在那头弄年夜饭吃，可家里人都晓得康和手艺好，自是少不得要他上灶弄菜，这不给人忙活大半日去。

    康和失望的摇了摇头：“大鑫哥差点眼力。”

    湘绣还没家来，主家里头过年也忙，她得忙完了那边的事，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吃团圆饭。

    范爹也想这般，自打分家起，两房人已是有好几年没有一道吃年夜饭了，多也是正月里宴客时，这才一同吃，正月三十夜里，各吃各的。

    康和道：“先前衣裳破了都有珍儿帮着补，我还不曾见过你动过手，只当你不会这个，不想竟做得这样好。”

    欢欢喜喜的，上大房那头去弄饭吃。

    康和怕一脚将人给踩了，索性给安排在灶下烧火剥蒜。

    弄完这些，范景往灶屋里去瞅了两回，瞧着灶上人多，也便不去凑热闹了，不知从哪里弄了些炮竹出来，带着俩丫头在外头去扎炮去了。

    范爹说她小气，陈氏与他骂了起来。

    范守山跟范守林两兄弟拿着香烛钱纸，端了祭品，敬灶神，拜菩萨……

    康和听了这话，嘴立时就没声儿了。

    康和怕他笨拙瞧不出，绕过灶台，走到人跟前去，十分自得的转了一圈。

    说罢，他才停下手上的针线，道：“我娘在世的时候教了我这些，她针线很好，不比梁婶差。”

    另呢，还有两只鸽子和一只笨鸟，是范景闲散在家里头坐不住，跟康和在外山上打的，两人没进深山里头。

    康和痴缠着一口一个哥哥的唤，非要从他嘴里头听到是才作罢。

    长了脸，范守林自巴不得更热闹些。

    范守林哪里辩得过她的，只得又丧头耷耳的去央康和。

    说罢，他抬起脚：“我今日使了新鞋垫儿！”

    范景不答他的话，自顾自的缝着。

    康和喊范景按着时间驾了驴车上城里去接她，今朝晚了外头只怕没有车子跑动。

    康和便去劝陈氏，与她说虽菜肉剩在大房那头了，可弄菜也用他们那头的油盐酱醋，届时他把菜烧得油香，也不教他们占了便宜去。

    康和放下锅铲：“这倒都是次要的。”

    范景自是负责杀鸡，杀鸭，大房这头出的鸡、鸭、鱼。

    范鑫闻言，便又仔细的把康和看了一遍，试图瞧出今儿与往日里哪处不同。

    眼瞅着要过年，家里头也便先把铺子的事情放一放，先预备着过年的事。

    “今年你爷奶喊着在一处团圆的，要是包了红包只偷偷塞给大鑫，俺往后可再不听他们的一道吃年饭了。”

    康和见人半晌不张口，他扬了扬眉：“你不觉着我今日格外的光彩照人，英俊明朗麽？”

    范景教他嚷嚷得烦了，道：“给范鑫做的。”

    陈氏却不大乐意这事。

    他心里头已是美上了天，却又还假装不晓的问：“这莫不是同我做的？”

    范鑫忽得一笑：“三郎倒还颇有些学问。”

    今年这一年里，二房这头是买驴修路又打井的，干的得意事赶上过去十几年了，便是在村子上也是排前头的。

    范景没言。

    三十日一早，家里人都收拾的干净，寻了素日不常穿的好衣裳。

    两家人一块儿吃这果子耍了会儿，便开始慢慢弄饭，康和拴着围裙一头扎进了灶屋，陈三芳、张金桂帮着洗肉，折菜。

    “这身衣裳好似不常穿，拴着裙儿我方才且还没看着，当真将人称得俊。”

    陈氏受康和这样哄，心头才舒坦些。

    范鑫呢，也没人唤他做什么，自又不好意翘着腿耍，在灶屋里头东帮着舀瓢水，西转着拿个壶，瞅着多忙，也不晓得在忙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