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2)

    “我不是说过吗？最讨厌你这样。”

    一看就是生活在温和环境的人，教养极好，既不热烈，也不冷漠，始终沉静而有余裕。

    眼皮猛地一跳，宁酒察觉到什么，绕过散落一地的玻璃渣上楼，不出意料地看到喝光的玻璃瓶，以及靠在墙角醉醺醺的宁轩。

    从一个人的眼睛里，能看出很多东西。

    “”

    一瞬间，果汁的甜腻味撞上对方手中咖啡的微苦气息，混在一起，有些怪，却并不难闻。两人都停了一下，像是同时怔住。

    袁良景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宁酒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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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他们的观念，相差还真的挺大的。

    黑暗中弥漫着廉价酒精的气味，男人面色颓红，眼神涣散，手里还握着那个空了的玻璃瓶，指节发白，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的东西。

    公交车刹车，心脏猛不丁抽动一下，宁酒握着书页的指腹收紧，泛白，内心涌上一股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

    “小酒”

    “诶，甜酒，你不要——”

    是个柔软的身躯，带着微凉的香气。

    她松开宁轩的衣领，眼神却比刚才更加锐利，用锋利的刀尖轻轻抵着他的自尊。

    那时候正好在整理书包，不经意抬眼就在图书角的最上层发现了本她感兴趣的书，登记好就放书包了。

    只是一个转身，女生消失不见，小插曲过去，宁酒继续朝深巷的居民楼走。

    雨，台风，浩荡。

    宁酒轻呼出一口气，打断袁姝的话。

    熟悉的站台名而耳边响起，宁酒拿着果汁下了公交，踩在熟悉的旧街水泥地上，绕过一排乱停的电瓶车，走到街角转弯处时，猝不及防撞上了什么。

    而又给你光辉灿烂的自由。

    袁姝没说话，宁酒也没指望她说话，放下手机。

    爱，阳光，自由。

    宁酒从书包里拿出那本书，随手翻开几页，才发现旁边的字迹怎么越看越眼熟。

    “我在舅那儿住的挺舒服的。”她说，“说实话，比以前和你们住在一起的时候舒服多了。周末白天家里有人陪着，晚上也不会临睡前还要听见没完没了的争执。”

    女生的声音如她的相貌那样既清冷又平静，明明不是她撞的，却礼貌道歉后才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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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轩陡然像是清醒过来一样，睁大眼睛看向宁酒，喉口滚动，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以往无论来不来接他，他都会发信息给她的。

    止步于袁良景的甜品店，刚要往前走一步，听到“啪”的一声，一个啤酒瓶就这样从二楼摔在了门口。

    宁酒：“酒吧卖了就重新建，钱没了就再赚，你这样子——”

    是乔柏林的书。

    “妈，挂了。”

    “像个逃兵，爸爸。”她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静得几乎没有温度，“一出事就逃避，将坏情绪带给最亲近的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今天公交车里的人出乎意料不挤，她排在最后上车都坐上了座位。

    一旁的袁良景就尴尬地这么立在一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书页有些旧了，有几页更是有浓重的折痕与标记。

    让我的爱像阳光一样包围着你，

    车轮在崎岖的路面咯吱作响，车身随着颠簸不时晃动，宁酒有点想睡觉，又实在被这段没修平的路颠得慌。

    38路公交车来了。

    少女刻意避开满地的碎渣，蹲下来，一把抓住宁轩满是酒气的衣领。

    见到宁酒来了，转头挥了挥手，示意让她先下去，却看着少女跨过门口成堆的空酒瓶，直直得朝瘫坐在角落的男人走去。

    宁酒抬眸，只一眼，就撞进了一双清亮的眼睛里。

    她想起刚刚在图书角借的书。

    宁酒翻到折痕最旧的那页，望向白纸最中央的那一行诗。

    那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五官干净，轮廓清晰，带着一点不张扬的冷淡美，温柔，却不易亲近。

    就比如此刻，只是一眼，宁酒就大概判断出这个女生是怎样的性格。

    退出通话界面，宁酒打开微信，没发现袁良景给她发的信息。

    应该是今天店里人太多忘记了，宁酒没多想，踏上公交车。

    “躲在岭城这么多天，终于舍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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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那天的语文课上，他不是想要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