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伤口,非常像是高压气瓶匕首所致。(2/2)
郁彗的脸色确实有些青白,但还不至于过疲,他抬起手腕看表,然后轻飘飘对顾清章说:“他的确有一点难搞,所以我下手可能重了些,不过四十分钟内送去抢救应该还来得及。你们是习惯送武警还是协和,我个人建议送协和,能保他活下来。”
郁子耀抬起眼:“什么事?”
郁彗失踪,郁子耀退婚,易堇与海外富商之子的拍拖绯闻在这不长不短的三个月里接踵而至,桩桩剑指郁家,把郁子耀推至风口,几乎像是有针对性地把郁大少架在火堆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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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彗没有立刻拔出那把高压匕首,他起身来,目光变冷地睥睨着身心具崩的犯人,淡淡吩咐那名警员道:“录音笔,你可以开始去记录了。”
郁子耀猛然间一记寒光盯向了翟羽。
“进来。”郁子耀声音泛沉。
翟羽推门的动作都有些显急,他转身关上门,匆匆走到郁子耀的办公桌前,“郁总,有件事很奇怪,我想还是要跟您汇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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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子耀拥有至高的权力,拥有整座X安五部,上峰足够迁就他,把这些牵涉到私人问题的解决权全权交由他自己处理。
“公安的人,刑讯。”郁子耀冷漠沉言。
“我说……我会全说的……”男人拼尽这最后一点气息,一口气哀求郁彗。
翟羽步伐匆忙,直奔部长办公室,他鲜少会在没有会议安排的上午来敲郁子耀的门。
顾清章闻声走出办公室,身态脚步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熬了大夜的人,他朝郁彗走来,一句没问里面情况如何,先温和问道:“冷吗?我泡了一壶胎菊,你进来暖暖胃吧?”
一支烟弹很快就抽完了,郁彗收起烟机,重回公干状态。
郁彗稍稍侧眼,对杵在身后的公安特警说了句,“把口枷去了。”
空气终于再次由口腔涌入,可此时的犯人已经无力再用力呼吸,他呆滞地张着嘴,咽喉不断地抖动,口部做出一种类似呕吐的姿势,最终却连一声咳嗽都没有。
警员依言走上去摘掉了男人口中断成两截的口枷。
“今早公安部顾清章的特别行动组送了一个犯人去协和医院抢救,这个人是台湾籍,两年前被扣在大陆,一直被公安部秘密关押,这次他被提出来受审,上头指明要顾清章负责,人是昨天晚间被提出来直接送进公安部的,送进去时还生龙活虎,可今天凌晨送进协和抢救的时候就剩下半口气了,据我们的线人回报,他是受了刑讯……”
郁子耀坐在他X安总部的部长室里一筹莫展。
“住手……”
翟羽的声音变得有所震荡:“……他身上的伤口,非常像是高压气瓶匕首所致。”
可是他解决得了富星,解决得了易堇,他能摆平中央,他有本事解决这世上无数的难题……偏偏他就是找不到他最想见的人。
铺有深红色地毯的走廊上从远至近,有一人略带匆忙的身影走近而来。
翟羽一口气道尽原委,又紧接着深吸一口,尽量平稳声气地说:“奇怪的是他身上的伤口,据线人探查他的病例,他身上的伤是刀伤,伤口呈撕裂状向周围扩张。”
新的一天,X安部里一切照旧,不外是又迎来了这数月中一成不变的令人深感不安与怯意的一天……
“聊点正事儿吧,”他修长手指握上刀把,眼眸深亮:“你猜你的身体还受不受得了我再注一次高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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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又是一轮朝日不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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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教授,他都吐干净了,请您过目。”
等活动室的门开,郁彗从里面出来,楼道窗外的天都已经擦亮。
“我求求你……”
恰逢此时,留在活动室内打下手的那名特警警员夹着一只档案袋向顾清章走了过来。
顾清章没作答复,只点点头,他牵起郁彗发凉的手,握进掌中捂暖,对一旁的属下说:“用部里的车把人送去协和,十分钟后让司机在正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