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蓝I（下）(2/2)

    “没事没事，别怕别怕，我在的，我在的，没事了，没事了。”

    他们走后，李燕玲站在洗手间门口呆愣了许久。

    头一次听到吴越口吃，李燕玲很惊讶，她以前以为这个人只是个闷葫芦，不爱说话，所以话很少，原来不是腼腆害羞，是结巴啊！

    “砰——”门突然被撞开，门板拍得李燕玲扑向前，又被陈滋扶住。

    “原来你是结巴啊！”

    曾经不堪的话语一股脑涌回吴越的脑海，大脑被这些话纠缠绕紧，而后系成一个大结，挡住他接下来想说的话，脑袋里只剩淬尽的腐肉，顺着血液流进他四肢百骸。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他，脸通红，好像猴屁股！哈哈哈哈哈”

    “你是结巴？”李燕玲不假思索地问出口。

    李燕玲疑惑的眼神好像利剑，直接扎进他的心脏，这个眼神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吴越颓然恍惚，眼神失焦，眼珠血红，睫毛忽忽颤动，身体不能自控地哆嗦着，滴滴汗水从额头流下，紧咬的腮帮咯吱咯吱脆响，好想伸出拳头挥散眼前那些人丑恶的嘴脸。

    吴越被陈滋抱住，炙热的手心一下一下拍着后背，轻声的安抚洗刷掉胸口的酸胀和仇恨。

    “妈，我们先走了。”陈滋拉起吴越的手，睡衣都没有换，径直拉着他走到门口，开门时回头说：“我下次再和您说吧，您好好冷静一下。”

    吴越无法忍受洗手间的黑暗了，更加无法忍耐陈滋声声力竭的叫喊了，他怕他再待下去就真的死了，他只好撞开门，磕磕巴巴地向李燕玲解释，心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抑制不住地重复每一个字，生怕落下哪个，吴越惊异于自己的口吃突然变得这么严重，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陈、陈滋…”李燕玲被吴越的样子吓到了，心慌地想问怎么回事。

    陈滋真的无奈了，不管自己如何解释，母亲就是一直问这几个问题，丝毫听不进他的话，他也只是机械地沙哑回复：“妈，同性恋没有原因的，我天生的，我天生喜欢男人，妈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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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说清楚话吗？结巴？小结巴？”

    “结巴小孩！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阿、阿姨，我、我、我和、我和陈、陈滋，我、我、我们、我们很、很、很好，我、我、我不、不是、不是天、天生、天生的同、同、同性恋，我、我、我是、是、是真、真的、真的喜欢、喜欢他……”

    “你是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