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少时的温柔(2/2)

    老夫人见他走来，满脸欢喜，“幼安回来了？”

    周重见总算是可以离开了，忙跟着行礼，“那晚辈也就告辞了。”

    周重只好又挑着青菜吃。

    周重一噎，想开口辩解，那老妇人却不愿意听，挥了挥手，唤了奴仆上菜。

    柳清芝只好顿住，再行一礼，“是。孙儿这就离开，祖母好生歇息。”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傻愣愣的周重，唤道：“曦之，走了。”

    老夫人见他安静坐着，斜眼一瞟，“怎么？想请世子爷来我这简陋的小院用膳，要老妇派人寻了半个时辰，等着您来，这吃饭还要老妇再给您念个经等等？”

    柳清芝来时两人正好用完膳。

    周重就抱着这念头坦然地走进了老夫人居住的慈安院里，正正一脚踏进房门口，就见屋里正中间坐了一拿着佛珠的小老太。那老太太见他进来，面无表情地端着，“世子爷果真是事务繁忙，老妇自成亲之日就再没有见过世子爷了。”

    周重心道，果然是来寻麻烦的。面上却不显，拱手行礼道：“是晚辈的罪过，万不该这般迟都未曾来向您请安。”

    那老夫人又开始说：“是我这菜不和您那已经习惯了山珍海味的胃口？”

    秋月使劲儿挣扎，这人一般找她都没什么好事，“您找我有何事？”

    “世子爷是吃得不满意？哭丧着脸给老妇看？”

    老夫人眼皮都没抬起来，只专心盯着手里的佛珠，“我这小老太怎么敢盼着世子爷主动来请安呢？怕是得等到老妇入土为安的那一日了。”

    老夫人却用余光瞟了周重一眼，“怕是意不在此。罢了罢了，老妇也累了，要去休息了。”

    老夫人却阻止了他，“喝了酒就好好回去歇着。在这儿碍着我休息了。”

    “还不是为了我能活下去？这相府里的厨师都是什么玩意儿？做的东西那是人能吃的吗？”周重埋怨道，他今早又吃了一碗放了几把朝天椒的粥，辣的他喝了几大壶茶。他可不敢再轻易吃厨房里的饭菜了。

    周重迅速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自己坐上了主位，慢悠悠地说道：“我老了，懒得听那么多废话。既然是请你来用膳的，那就还是直接开宴吧。”

    老夫人信佛，吃的都是些简单的素菜，不碰荤腥。

    周重顺着她的指示坐好，目光紧紧盯着那桌上的饭菜，哪怕是简单的素食在他此刻的眼里也是珍馐。他已经有两顿没有吃好了，肚中早就空了。奈何他却不敢轻易动筷，这老夫人没说，他实在是不敢动，生怕又惹来了嘲讽。

    他刚回府，饮了酒正是头晕的时候，想要回卧房休息。下人来禀，说老夫人请了周重过去。

    他只好慌忙赶过来，祖母向来疼他，两人聚在一起，怕是场面不太好看。却没想，来时见到两人倒也和谐，周重乖乖坐在下方喝茶。

    这时候老夫人来寻他，恐怕来者不善。不过自己做的那些事，也没什么好心虚的，敢做那就敢当。不过就一常年吃斋念佛的小老太太，最多打我一顿，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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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清芝走上前要去扶她，说道：“孙儿扶祖母去休息。”

    周重心中叹道，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哪怕是六十岁的老妇也一样。刚还对他冷嘲热讽呢，现在又开始笑了。

    柳清芝行了一礼，回道：“是，孙儿过来看看祖母。”

    周重默了，这相府的老夫人事柳清芝的祖母。柳清芝生母生他时难产，就此没了。柳老丞相又忙着处理朝中事务，就将柳清芝交给了自己的母亲教养。听说柳清芝生下来身体就不好，几乎就时抱着药罐子长大的，这老夫人疼他疼得紧，万般宠着，走路都怕他摔了。

    秋月犹豫道：“世子，您马上就能吃到正常的饭菜了。因为老夫人有请。”

    周重，忍了。

    他只好来找秋月，只求能吃一顿正常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