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礼(1/1)

    落日的余晖拉出好长的一条影子，孩子沿着河边的小径小跑。河面闪着粼粼的波光，伴着轻快地笑声，那束金色的小辫子像是一只蝴蝶一样跳跃着。青年骑士在他身后追赶，总是慢了半步。

    教廷中有一条小径，可以直接通到城外。这里是教廷无法管辖的禁地，遍地都是荒草。他当然是偷跑出来的。每个月都会有这么一两次耐不住教廷的管教。

    教廷上下对这位圣子的叛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偶尔也不能太过分。作为保护圣子安全的人，同时也是从圣子进入教廷就一直在身边照顾的人，青年对艾尔来说像是家人一样。

    “殿下，您该回去了！”

    “不要～”艾尔回头冲青年吐舌头，“你来抓我啊，抓到我我就回去～”

    “……殿下。”青年苦笑。

    如果真的要比试，艾尔自然跑不过青年，但一旦耍起赖来，青年也只能乖乖认命。

    艾尔沿着河边找可块地方坐下，把鞋子甩到一边，水流温顺的安抚过脚趾，末过小腿。青年在他一旁坐下，把他甩丢的鞋袜放好。艾尔今天看上去没有以往那么开心，郁闷和不快都摆在脸上，毕竟才是个小孩，很好看懂。

    “下个月我就十岁了。”

    “恭喜殿下。”

    “有什么可庆祝的……”艾尔晃着腿，把水搅得浑浊，“主教说，等我十岁的时候，就算是长大了。长大了就可以做很多事……我想离开教廷，越远越好。”

    青年默默地看着艾尔，那目光中大概是怜悯或者其他的情绪。但这些都很快的被敛去，他声音温柔地问：“殿下想去什么地方？”

    艾尔低着脑袋看河里的鹅卵石：“我也不知道。主教不是让我去过一次北之地么？满天都是白色的雪，特别好看。就是那里的人怪恶心的……”

    青年安慰他：“弱者没有存活下去的资格，这些都是必须面对的选择。殿下，没什么好怕的。”

    “所以才要去改变这些……”

    粼粼波光在那双蓝色的眼睛里荡开，宛若即将盛放的花。

    “殿下，有些东西改变不了。”

    “为什么？只要大家都改变一点，总会变好吧？”

    “殿下还不懂。”青年看着他，心里有什么感情悄悄的软化下来，“善恶无法被衡量。善是玫瑰，恶是荆棘。”他没有再说下去。

    艾尔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有些害怕。他知道这个问题违背了教义，但却忍不住问他：“你会忠诚于我，还是会忠诚于主教？”

    青年半跪在他面前，低头亲吻他的手背，虔诚而专注：“您。我永远忠诚于您，殿下。”

    都是假的。

    他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是怎样绝望的被拖入黑暗，被那些所谓的信徒抚摸亵玩。那些所谓忠于自己的骑士，却是最先放下刀剑盔甲的人。代表圣洁的白袍被撕成碎片，他惊慌的想要找谁来寻求庇护，大哭着抱住青年的腿，却被对方掰开手指，亲手送了回去。

    不知是谁笑了，那笑声便越来越多，越来越远。手脚的筋肉被挑开，借由鲜血的滋润，点燃了第一把火。

    他的眼睛被蒙上，口舌被堵住。身体的每一寸都暴露在众人眼前，还没有发育完全，原本就不是用来做爱的地方被灌入大量的液体，小小的肚子开始胀大，痛的他拼命地摇头想要逃开。没有任何扩张，粗暴单纯的抒发着欲望。他想哭，他想喊出来。疼，太疼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饶了我吧。

    他想，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偏偏是我来承受着一切呢？可笑的是，所谓忠诚于他的骑士就那么站在祭台下，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过了多久呢？时间没有了意义。起初他还会反抗，到最后已经麻木。

    有些时候侵犯他的是人，一个或者很多个人，轮流插进来，把那个小小的穴口灌得溢出。有时候是狗，高潮的时候会用成结卡住，用爪子趴住后背，用牙齿咬住后颈。有时候是蛇，滑腻冰凉的身体缠住脖子，那是他最接近死亡的时刻。

    这场祭礼的最后一步，是由青年亲手完成的。

    青年亲吻舔舐他身上每一寸污浊，将那些斑驳的精液擦拭干净，他笑着，温柔得像是面对恋人一般。

    “殿下，死亡是解脱。”青年亲吻上他的眼睛，“睡吧，做个好梦。”

    他用刀将祭品的四肢割下，放在四角的托盘上。亲手剥下那张稚嫩白净的皮囊，从锁骨一路向下，破开肚子，掏出内脏。那颗小小的鲜红的心脏还在跳动，最终在他手上归于平静。

    “殿下，请等我。”

    他垂首亲吻那颗小小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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