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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西从萧域家里出来后，回自己家。

    从电梯出来，就看见娃娃脸蜷缩在他家门口睡着了。

    冀西：“……”

    没想到他来找自己了，也不知在这边等了多久。

    不过现在是夏天，除了地板硬一点，也没什么大问题。

    他走过去，踢了娃娃脸两下。

    娃娃脸醒过来，看见站得笔直的冀西，咕噜一下爬起来，不忘抓了一把睡乱的头发：“西西，你回来了。”

    冀西‘嗯’了一声，拿出钥匙，看着娃娃脸。

    娃娃脸也看着他。

    两人对视片刻。

    冀西终于不耐烦了：“让开，我要开门回家。”

    娃娃脸瓜过来，立刻让开。

    冀西开了门，娃娃脸站在门口，想进又不敢，小心翼翼问他：“我可以进去吗？”

    冀西心想不能，但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进来吧。”

    语气不太好就是了。

    娃娃脸跟着进屋，小心合上门。

    冀西很疲惫，懒得好好换鞋，随便踢掉。

    娃娃脸跟在后面，把踢飞出去的鞋子捡回摆好。

    冀西指了指茶几下面垫着的地毯：“自己把茶几抛开，晚上就睡那儿吧。”

    娃娃脸：“……好。”他听话的走过去搬开。

    冀西扫了他一眼，没多说话，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

    他进屋之后，径直去了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把还粘着粘液体的直肠冲洗干净，总算舒服了些。

    他擦着头发，出来倒水喝。

    路过客厅，看见娃娃脸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用手机。

    听到开门声，他立即回过头，看见冀西后，他立即崩直了脊背：“你……”

    冀西看也不看他，径直去厨房倒水。

    娃娃脸跟他到了厨房门口。

    厨房里没开灯，有窗外射进来的，暗淡的路灯光线，光很弱，看不清人的表情，但能勉强看清楚轮廓。

    而从他的这个角度，正好看见冀西侧面剪影。

    冀西的习惯没变，在家之后喜欢穿得宽松舒服，洗澡后最爱穿薄棉背心和大裤衩。

    今天他也是这副打扮，擦头发的毛巾挂在脖子上，喝水的时候仰起头来，湿漉的头发往下滴着水，喉结随着喝水的动作，下下滚动。

    娃娃脸有些恍惚。

    恍惚回到从前，和冀西交往的那段时间，他偶尔会去冀西租住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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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西因为性取向，自己单独租的一个一居室，为了省钱，是在特别老旧的小区。

    楼道里到处都是乱牵乱搭的电线，墙皮脱落掉灰，楼梯上的水泥面都踩出坑。

    但冀西却把房间收拾得很干净整洁。

    二十几平的房间，重新刷过墙皮，老旧的磁砖他隔几天就会趴在地上，用消毒水好好刷洗一遍。经过他的一番布置，老破旧的房子，变得干净又复古，暖暖的，像一个充满爱的小家。

    倒是跟冀西现在住的房子，形成鲜明对比。

    他现在住的房子虽然又大又宽敞，装修得也很有格调，却很冷淡，没有一丝家的味道。

    就好像，这里并不是他的家，只是一个容他上班之外的栖身之所。

    他不会寄托丁点感情在这套建筑里，也许今天还住在这儿，明天就会去别的地方休息。

    那时的冀西很爱做菜，厨艺不怎么样，却很爱花心思。

    两人挤出空闲时间凑在一起时，他们几乎都会在那间小房子里度过。

    他们会在冀西的小床上做爱，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或者冀西在厨房里折腾美食，他依在门口看他做，顺便陪他聊聊天。

    有时候晚上疯得累了，他口渴了，就会套着背心裤衩去厨房喝水。

    仰起头，一大杯水咕噜咕噜灌进肚子里，喉结上下滚动。

    娃娃脸情不自禁地抬脚，朝冀西走过去。

    冀西放下杯子，回头看他：“还没睡？”

    声音冷冷的。

    以前，他都会回过头来看着他笑：“你要不要喝？”

    冰冷的声线将他的回忆击垮，娃娃脸回到现实。

    他随口扯了个谎：“我也口渴了，来喝点水。”

    “哦。”冀西应了一声，将自己用过的杯子冲洗之后，挂上杯架，离开厨房。

    经过娃娃脸身边时，冀西乜斜了他一眼，但很快收回目光，离开了厨房。

    “西西……”娃娃脸喊他，转过身来看着冀西。

    冀西脚步不停：“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吧。”

    娃娃脸跟了两步，还是停了下来。

    若是跟上去，恐怕连地毯都没机会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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