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3)

    “你吃饼干吗？”

    许传东于是就气呼呼地跑出去了。

    每一次回来，季芳除了收获使她鼻青脸肿无法去上班的殴打和婚内强奸之外，什么都没有。

    “季顾？”

    过了一会儿小季顾听见窗口又有动静，抬头一看，看见窗台上摆着一包饼干。

    “我想和老婆离婚，这么大的事情她都瞒着我，这日子没法过。”

    小季顾让他盯得心里发毛，就想将许传东赶走，他说：

    许海川自此下定决心，在也不搭理季芳，他也不拿工资回来了，他对季芳说：

    小季顾忽然发觉让和自己相同性别的许传东擦身似乎也是让人不好意思的事情。

    许海川往工厂铁栅栏门上一靠，说：

    老王沉吟一会儿，说：

    许传东那样子已经算是认错了，小季顾就不与他多计较，他说：

    过一会儿又说：

    许海川说：

    小季顾这才回头拿正眼去看许传东，许传东说：

    许传东说这话的神情，季顾二十来年以后还记得清清楚楚，那小子剃了个短短的平头，开口说话的时候皱着眉头，那表情真是如丧考妣。

    “我自己写，你出去吧。”

    许海川一听，心下顿时是豁然开朗，要是许海川是这样一种人，他自己吃不吃亏排在末尾，想事情第一件想的是不能便宜了别人。许海川对于老王的言论深以为然，于是恶狠狠说：

    老王听许海川叹气声，知道他有时，于是打从报纸后头抬起眼睛问许海川：

    季芳见许海川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轻蔑凶狠的神情就不敢多说，

    小季顾洗澡不方便，季芳要给小季顾擦身，小季顾不好意思，他非要自己擦，季芳说：

    老王又说：

    许传东就第二回走进屋里来一屁股坐在小季顾身边帮他抄词语。一个词语抄四遍，许传东比小季顾低一个年级，有些字他还没学过，抄起来的时候就费劲，小季顾就趴在一旁指点许传东帮他写作业，小季顾说：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段日子是怎么走过来的呢？似乎是很苦恼，不过季顾不是一个愿意去铭记苦难的孩子，所以那段成长历程他几乎要遗忘，似乎是不想起就没有经历过苦痛一样。而许海川显然与季顾是不一样的，似乎每目睹一次父亲对母亲施暴的过程，许传东就会长大一点，他的成长过程与季顾相反，季顾在遗忘中长大，许传东则记住所有仇恨。

    小季顾不想理许传东，他接着低头写作业，过一会儿余光看见窗口那儿又黑影在晃，拿眼去瞧就看见许传东正站在窗口。

    “那个‘挚’右上面不是‘九’，是丸！”

    “话虽那么说，可咱不能那么做。要是你离婚了，戴绿帽的名声也要传出去，你难道乐意？”

    门卫老王四十来岁，最喜欢说的话有两句，分别是“你觉得呢？”和“话虽那么说，可咱不能那么做。”

    “你别碰我！”

    “那好，你来帮我写作业。”

    许传东帮小季顾擦完背，还要给他擦屁股，小季顾就挣扎起来，说：

    小季顾接着低头写作业，许传东也不吭声，就站在窗外，像是罚站似的，小季顾心道让他去站，于是故意背过身去趴在桌上写作业。

    自从认定许传东不是自己的亲子以后，许海川心中自是也不好受，许海川原先在家就与老婆季芳说不上话，他的好朋友是印刷厂的门卫老王。

    “你自己擦不干净，姑姑帮你擦。”

    也就是说如此一来，季芳一个月四十块钱的工资便要担负两个小孩的学费和生活费，而许海川索性时常下班以后就去打麻将，或者宿醉某处不回家来了。

    “你觉得呢？”

    “小许，你叹什么？”

    “当然不乐意。”

    “我自己来！我自己”

    许传东不走，依旧沉默着坐在小季顾身边，忽而伸手去摸小季顾手上绷着的石膏，小季顾吓得叫出声：

    许海川与老王交情不错，于是就将老婆季芳瞒着自己生了个不是自己亲生儿子的许传东这件事与老王从头到尾说了。老王听罢，两只蛤蟆似的眼睛一翻，问许海川：

    “你要是离婚不就是便宜了老婆，正好让她带儿子去找奸夫。”

    “许传东你横写得太斜了，不好看。”

    小季顾红着脸手里揪着擦身的毛巾不肯松手，季芳无奈之下让许传东帮小季顾擦。这一回小季顾倒是不扭捏了，乖乖脱了衣服裤子让许传东帮他擦。

    许海川不愿意养别人的儿子，他想要离婚，却又觉得犹豫不决，那日与季芳吵完架到印刷厂凑合一晚，他一夜没睡着，次日天明起来，看见老王正坐在门卫室门口的椅子上看报纸，于是就长叹一声。

    “那我就不离婚，拖死她，也不让她走。”

    “本来我养了传东八九年也有些感情，可是一想到给了你钱你还要出钱让季顾吃饭上学，我就觉得是养了两个别人的儿子。”

    许传东站一会儿，发觉小季顾是真心不要理睬自己了，于是有些艰涩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