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刚 第三章(2/3)

    耿烈吃过了早饭,便到地里去干活儿,他虽然身上疼痛疲倦,但由于憋着一股气,锄头倒也抡得十分有力。中间解手的时候他细看自己的阳物,见那肉茎上竟然被磨脱了皮,自然是昨夜自己抑制不住挣扎的结果,这一层嫩皮便剥落在粗糙的松树皮上。

    先生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提起笔在砚池里掭了墨,道:“只要不是告活人便好,活人的官司比鬼怪难打,一进衙门便要去了半条命啊!耿将军,那妖怪犯着你什么了?是在你家里丢砖料瓦,砸锅动匙么?这倒是他们常见的手段。”

    郑氏一看他这个样子,哪里还不明白他是吃了亏?于是便轻轻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丈夫,我知道你禀性刚硬,是个宁折不弯的,可是你也须知道‘过刚则折’,温柔才是立身之本,你看人到了六七十岁,牙齿都脱落了,舌头却依然还在,可见坚硬的东西是不会久存的。你只为了别人几句闲言语,便要与鬼物去争,人与鬼本就是异类,有什么官司可打?真能较量出个胜负不成?你前一次去,回来便面色不好,这一回更是不对,仿佛做了一夜苦工一般,这又是何苦来?万事退一步便得个轻松自在,你得放手时便放手吧!”

    其实郑氏是想说他就像挨了打一样,只是顾着耿烈性子激烈,这才换了个说法。

    说着手下便流畅地写了起来,想来是这种事见得多了。

    一念及此,耿烈愤恨更深,接连几天都恨得如同斗鸡一样,他本来性子刚强凌人,村中之人素来饶让他三分,现在见他不知因何事而像背负血海深仇一般,路上遇到了更是远远地躲着走,生怕这爆仗桶子一旦炸开来,将自己也崩了。

    先生一愣,愕然道:“这可严重了,不但损坏东西还伤人,这在人间够得上流配的罪了,我却须给你好好写一写:‘此怪不惟抛掷器物,败人钱财,竟至于损人身体,血流漂杵,使尘世中人免冠徒跣,以头抢地,血泪俱下,痛不欲生,几不知此究竟是何世界,人间耶?魔域耶?罗刹境耶?此等血煞妖物不除不足以彰天道之昭彰,神庭之公正!伏请神灵降临降魔,扫净妖氛,还世间朗朗乾坤!’好了,这是我加料写的祷文,你拿去到城隍庙中烧化了吧,再点上三炷香诚心祷告,必有效验。唉,别走,还没给钱呢!”

    郑氏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无法再劝,不禁暗暗叹息,这一次又是不成了,丈夫这个性子也不知要撞多少南墙才改得好。

    耿烈想到了便做,可惜他不会写字,娘子倒是粗通文墨,可是这件事他实在不想让郑氏知道,便花了十文钱到外面请一位代写书信的先生写了一封诉状。

    耿烈一口气横在胸口,憋得脸红脖子粗,过了一会儿才道:“他们伤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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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烈一团仇恨在胸中蒸腾了五六天,这才想到了办法,听人说清平县的城隍庙十分灵验,凡是诚心良善之人有求必应,耿家村本也是归那县城管的,若是自己一封文牒烧给城隍,那城隍神治下出了妖怪,他也不能不管。

    那先生一听他要写告人的诉状,便吓了一跳,惊问道:“耿大郎,你要告谁?”

    耿烈咬着牙道:“告一班妖魅邪魔!实在欺人太甚!”

    耿烈不由自主出声道:“那不是鬼,那是妖怪!”

    然后仿佛突然发现自己说走了嘴,忙紧紧闭上嘴,咬定牙关气恨恨地瞪着面前的粥碗。

    更痛苦的乃是后面,后臀正中的那眼儿此时正一抽一抽地疼,就像有小刀在划一样。方才大号的时候更是凄惨,自己蹲在田间根本不敢用力,生怕屎橛割破了里面,即使是这样,一场事情完了也仍疼得他身上冒汗,排出东西的时候仿佛有钢锉在锉自己的肠子一般,令他不由得绷紧了身上的肉,回头果然要找郎中赎一贴痔疮药膏。可惜自己这痔疮不是阴虚火旺熬成的,却是被人上了大半夜,拿棒子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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