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3/3)

    他往後瞟了一眼,非常不想走回去。

    杜孝之端坐在餐桌的主位,余时中不敢违逆他,依言走到餐桌边,出乎意料桌上布满热腾腾的食物,余时中的馋虫立刻被唤醒,低头数着早点的样式,有烧饼、小笼包、鸡蛋饼、蒸饺等十几种中式早点。

    一副碗筷就摆在余时中的面前,催促他坐下来大快朵颐。

    余时中见杜孝之没有要搭理人的意思,只好低头道:「杜先生,我要去上班。」

    杜孝之头也不抬得翻阅报纸,慢条斯理道:「我帮你请假了,坐着吃。」

    「喔。」恭敬不如从命,余时中拉开椅子坐下,瞅着满桌子各式各样的食物,一时之间不晓得要从哪里下手。

    对着食物发了一阵呆,余时中才拿起筷子夹起一粒小笼包,杜孝之随手推出一个油碟,在上面斟了点酱油,随意道:「身体怎麽样?」

    余时中捏着薄薄的包子皮抿了一下酱油,怯怯道:「还好。」

    「还疼吗?」

    「有点。」

    男人问完例行的话就不再理他,余时中也乐得当空气,继续闷头咀嚼一桌子包子点心,不得不说杜孝之挺讲究的,就这叉烧肠粉和鱼片粥,还是老字号茶餐厅的招牌,他喜欢吃小点,以前大哥就常带他去,杜先生点了那麽多自己又不吃,他当然不能暴殄天物。

    余时中默默吃得差不多了,抬起眼偷看杜孝之,哪知道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也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就一直盯着他看。

    男人优雅得放下报纸,余时中以为他终於要走了,没想他只是调整一下姿势,居高临下得继续看着他吃饭。

    他没办法,只能埋头苦吃。

    突然,一个大掌无预警得袭向他的脸,余时中反射性闪开,却还是让杜孝之捉住下巴,他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声音,只能任由男人削薄的眼刀刻画他的容貌。

    有三、四分像吧,大家都这麽说,但余时中自己也不敢确定。

    丁香的容貌丽致,五官精巧,气质柔和,笑起来乾净似雪,艳丽中见清纯,没道理不能留住那麽多人的心。

    他觉得自己就差远了,虽然保留母亲温柔的线条,他的长相几乎和父亲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内敛而斯文,好不好看他不敢说,但怎麽样都跟丁香的漂亮搭不上边。

    他或多或少听过当年杜孝之如何一掷千金把丁香弄上手的事迹,之後两人不晓得什麽原因闹翻了,但杜七爷依然余情未了,间或找的人都长得像丁香,譬如昨日包厢里的美男子,譬如他。

    「还疼吗?」

    余时中回过神,杜孝之正用大拇指来回摩擦他的嘴角,那里有一块浅色的疤痕,即使处理得当,稍微用力依然看得见,可见当时的伤口有多深。

    「不会。」余时中别开视线,指腹粗糙的触感和摩擦的力道都让他很不适应。

    「张泉的话你不听,伤口也不好好养着,等消肿後就让万成帮你看看,听他刚刚的语气好像恨不得伤口是他咬出来的。」杜孝之靠近他的耳边:「你最好抓紧时间。」

    余时中脑袋一懵,原来刚刚杜先生已经帮他接了万成的电话,他的脸颊一热,略带恼怒得瞪向杜孝之。

    杜孝之视若无睹,一派从容得放开余时中,留下鲜明的指印,他淡淡嘱咐道:「药记得吃。」

    这不是秘密,当初卖给杜孝之後,他被杜孝之送去做了一个完善的身体检查。

    他天生就有气喘症,以前咳到严重时,常犯病。这近几年在大哥的调养下已经明显改善,他就没有再照时吃药,只是偶尔情绪起伏太大或是运动过於猛烈还是很容易喘,他已经竭尽避免自己随随便便就动怒,却还是给杜孝之折腾得犯了很严重的一次病。

    「我」

    杜孝之打断余时中的反驳:「你上次才犯。」

    余时中倏地从椅子上跃起,他满脸通红,双拳紧握,怒不可遏却又极尽压抑得瞪视杜孝之,咬紧牙关半天,终究没能吐出一个字。

    杜孝之无动於衷得交叠修长的腿,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像一个高傲的国王俯视自己的奴仆,然事实如此。

    杜孝之说完话後就准备出门,余时中即使满腹怨气,仍旧自动自发得跟上去帮他系好领带,再生硬而恭敬得把他送到门外,就差没帮他开车了,因为司机已经到了。

    杜孝之瞥了一眼车窗外低眉顺目的青年,唇角一勾,淡淡丢下一句:「叶二上礼拜才把两个人玩进医院,你自己看着办,别老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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