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马】第一卷 通安烟雨 第五章 白垢(4/10)
嗯,沈赋小声逼逼。
霜华理也不理,只有杵在悬崖边的駮马,凶恶上脸,向他露出一副【崽,全家都对你很失望。
GIF】,这个表情。
啧,诡计失败。
如果霜华回应,就会陷入是不是夫君,夫君前,夫君后的诡辩当中。
等同于,让拉低到沈赋能对线的范畴,一通尬聊后,瓦解那别扭心绪。
这种结果下,郝仁选择退避。
来找人是为了体现心意,万事不言表于外,只会加剧双方矛盾到无以复加。
不僵持是为了别太狼狈,有自我方得始终,一味迁就会丧失关系赖以根基。
相呴以湿,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
何故?涸也。
回到城里,沈赋有些茫然,该干啥子?本来就不应该他参与食祭,是四夫人自有主张。
现在夫人与大常祝闺谈甚密,插不进外人,没了安排,脏活、累活不必自己,可事务操持更轮不上,就遑说也没经验。
最-新-地-址-发-布-页:
想想,还是不好置身事外,只这白垢祠乃贺山金顶,等闲难涉,平常接待香客,皆就山门入了,有那巍峨蜥殿,迎众香火。
还是得找能吃开的人,把脸挣了,思来即得,是红骨嗔怒声音,隔有松庭迭枝,转廊折次,才传入耳中。
沈赋寻声迈去,见得几个衣袍繁饰的公子哥,很戏剧呈现的调戏…呃,本次食祭之侍。
就那种远不远,近不近,左右四下围着。
美有千姿百惑,丑有歪瓜裂枣,四张猥琐作态的面孔,其主人,臂拦躯挡,轻佻讪语,怎么就那么不真?沈赋还没有言阻,瞧得他的红骨,一下步旋肢动,灵巧游走在登徒子齐齐拦挡下,寻隙出了间隔,像小兔子模样,躲到沈赋身后。
被搅局?谁!心底有感受蔓延的淫徒们,目色暴戾,是昂瞥斜挑,这暂停了狗屁倒灶行径,倒衣冠楚楚,自持贵气,虽说还旧都丑。
「谁,知不知道规矩,就闯?」
高矮胖瘦,一胖者先声夺人,那满脸横肉,针须的下巴略衬凶相。
绣有狗貌的武官补服,被肥挺肚皮撑起,观察到这些特征,郡尉之子,祝山的信息,浮现在沈赋脑海。
「认不出,倒这关系,好一对奸夫淫妇!」
高个接茬,是浮肿眼袋,目神呆滞、且轻薄,充满酒色财气。
唐虎,他老子表面是官商巨贾,往贩三江五湖,涉及盐、铁、茶叶等大项,背地里却为沿岸流域,拥势最大的水盗。
「好似安爷府上的人物,周宾,快帮着瞧。」
瘦黄样貌的角色,比较好克制情绪,没急了上脸。
原本祝山握持刀鞘,就要往沈赋脸上砸去,以他身份背景,不认识,又胆敢在通安跟
他放对的人,还没生出来。
可听闻文明的话,身子顿僵,十分力气,使不上一分,沈赋手腕架住刀柄一格,便上脚踹,把祝山蹬了个后仰,摔成八瓣屁股。
「你们不会看衣饰吗?他就个奴仆。」
周宾回应得姗姗来迟,却也没否认来人是安爷府上。
祝山摔到有些发懵,他们一干纨绔兄弟,也没借机发难。
忽地,有斩空瞬响,一道搅动纤尘的劲气,携凶烈之意,由远拉近,向沈赋袭来。
接着,铮磨的铁擦声,像飞鸟起落在林枝,有奏数点后,随身背扯衣力道消失,一具全甲悍影,出现在沈赋身旁,并徒手抓至锋锐刀气,纤长掌指并力,‘锵’便捏爆。
「你很强,离了那么远,就能压制我拔刀出鞘的想法。」
有足踩木屐的男子,肩扛太刀走出。
他死死盯着霜华,眼眸中,满是狩人的残忍色彩,上身蕴紫羽织,下服浅黄半袴.「啪!」
周宾牟足力气的巴掌,狠抽在这扶桑男子脸上,他挨打前偏移了下脖颈,终是没去躲开。
「谁让你动手了?狗倭奴,不知规矩,化外瓜愚。」
被训斥、乃至晦辱的扶桑男子,选择低头服从。
矮小子突然暴起,却是欺负自己人,郝仁大感好玩,可这到异世,也委倭似寇的番族,有那么好相与?周宾泄了一顿邪火,挑眼到沈赋身上:「你在府里,吃哪位贵人赏落?」
听口气,还想跟安侯沾亲带故。
「沈阿瞒,绝影楼新命管事。」
沈赋闻言,毫无避讳的回道。
他知道此人,乃通安郡守的外甥,虽说不至于影响到侯府,可跟施氏关系就难说了。
至于那黄皮瘦子,监御史老来得儿,最是受宠,可以说红骨这一躲,在沈赋不愿屈就下,得罪除侯府外,通安最有权势的几个衙内。
「好,看下次,你还长脚犯上。」
撂了狠话,几人搀扶祝山离开,背景渐没。
亏那群渣滓,明明慑于霜华外甲狰狞,还能装模作样这么久。
备战形态下,甲装胀了一圈不止,更为紧嵌的札片,倒扎棘刺,肩、肘、膝处,横生突锥,相较前面,修身女性曲线的力量美感,此刻已不辩性别,全然是屠戮兵器。
啊,Saber,请蹂躏我。
咳…散去胡想,沈赋抬起右掌在霜华面前晃晃,被铁臂手一把拿捏。
「你怎么,半天不吭声?」
「怕掩不住,心中杀意!」
霜华本就铿锵的语调,此刻泛出铁腥味,像挫刃过磨石时,以血浇来抑温。
「又有人对府里动手,勾起我不太好的回忆。」
看样子,是跟侯爷三位公子早年身殒,联系上了。
怪不得,这些恶少肆意到能在贺江城调戏女侍,却对一个府仆没敢动作。
否则的话,就算侯府风气再护短,也得讲究尊卑规矩不是?「好了,你怎么跟他们冲突上?」
「红骨…」
沈赋转一圈,没找到人,在霜华疑惑的歪头杀下,只得从头介绍一遍。
他字斟句酌,力求将问题重心,放在更适合的位置,果然霜华好奇问道:「你没一开始,就插手阻止?」
「这里是什么所在,今天又何等大事,我都能觉察的动静,早不知过几人耳中,消说劫皆由高人来顶,也没道理以兔搏狮叭。」
「十里以内,没有耳目。」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可沈赋就不尴尬,彷佛如是所料。
「那就是红骨的问题,她贵为今天大祭主侍,一干人莫谈在僻处精虫上脑,就阴私再诡,也不能戏得她分毫。」
霜华不置可否,却也不是听之任之:「那你不思进,亦不肯退,此最恶兵法,真有考量?」
沈赋闻言一笑,反手与她铁臂紧牵:「毕竟是猜测,不能笃定。况且出了府中,又岂是独身,还代表侯门上下的脸面,我自己,也不是睹闻此般,能视若不见的性子。」
未待她说辞,继续表态:「不进亦进,不退便是进了。我不主动揽事,可他们想平白欺辱,却属嚣张跋扈,这是与我生隙,倒和旁者无关。」
霜华终拦在话尾,有问疑:「你是清楚相干身份的?」
「蒙二夫人使我苟全性命于乱时,又得小姐许尺地见杀之要旨。若还畏前惧后,枉为人子,愧以七尺长躯立身天地。夫怒,血溅五步,有此而已。」
霜华高大的铁躯,到沈赋这句话说完,像一堵阴影抵近,笼罩在他跟前:「素闻君子知命,非与争也,便若顺受其正,不立危墙,屈身守分,以待天时。」
一番引经据典,怼着沈赋,大有壁咚之势:「岂因龌龊意愤,赌念轻生,再言,你七尺很高了?」
坏,忘记此界身量都高,掉逼格。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