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征南(3.6-3.11)(8/10)
桌上。
二人见状,连连向他作谢:「如此,那便让兄弟破费了。」
曾杰假惺惺地说:「无妨。小弟也是来这城里凑凑热闹,能结实些朋友,自
是再好不过。」
两人听罢,相视一眼,说:「不知兄弟前来三江,有何贵干?」
曾杰答道:「吾听闻大宋穆元帅要和魏将军成婚,特意前来,一睹盛况。然
吾素无人脉,进不了守卫森严的魏府,只有在此自饮消遣。」
包信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既是好友,前来给魏将军捧场,我等岂
有拒之门外之理?我等正好在魏府当差,带你进去,自是不在话下。」
「此话当真?」
佟风道:「千真万确。如兄弟信得过我们哥俩,便随我们走一趟,包管你能
见到魏将军的大婚。」
曾杰抚掌大笑:「如此甚好。」当下结了酒钱,随二人往魏府而去。
因曾杰是自宋营而来的走脚之人,魏登自然在他们卸了贺礼之后,赏了些钱
财,将他们驱出城外。曾杰趁机混入人群,并无人察觉。因闲来无事,只好在酒
楼逗留。不想天助他也,竟结识了魏登的两个亲信佟风和包信。
两人带着曾杰进了魏府。曾杰径直往后院而去。不想包信一把将他拦住,说
道:「曾兄,那里不可去。」
曾杰道:「这确是为何?方才酒楼,你二人说,有你们在,我哪里都可以去
得。为何后院我去不得?」
佟风道:「你有所不知。此后院乃是魏将军和穆元帅的洞房,今日你自是不
可进去了。你不是想一睹穆元帅的丰采么,此时正好拜堂,不如随我等一同前往
观礼。」
曾杰一听,穆元帅此时正在礼堂和魏登成亲,便欣然前往。
大堂前的空地上,用箱子装的贺礼堆成了山。大堂里,一派声乐燕燕,令人
沉醉。如换在平时,曾杰一屁股坐了进去,直到酒醉人酣。但今时今日,他深知
自己使命在身,不敢懈怠,只是偷偷进去,混迹在人群之中,不露声色,观看着
魏登和穆桂英的婚礼。
当魏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读出佘太君写给穆桂英的休书后,穆桂英彻底失
控了,她哭喊着道:「不!这不可能!我不相信,太君不会丢下我不管的!这是
假的……假的……」
魏登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到礼堂门口,指着堂前贺礼道:「瞧
见没有?这里就有你家佘太君送给本将的贺礼!你别再痴心妄想他们会来救你了,
现在你已经我魏登的女人了。」
曾杰见状,暗暗握住了藏在腰间的枣核镖。如果魏登敢对穆桂英做出伤害性
命的事,他便要出手刺杀魏登。纵使身死,他也舍命救出自己妹妹的公婆。
魏登看上去倒并没有伤穆桂英的意思,他指着那一摞如山的贺礼,说:「看
到没有?那西首的一堆贺礼,就是你们宋军送过来的。他们早已把你送给我了!」
穆桂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比其他任何贺礼都丰厚的那一堆,整整十
八大箱。此时箱盖已经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满了黄金银锭,绫罗绸缎和翡翠
白玉。贴在箱口的封条已经被撕开,还能隐约看到上面的字样:大宋兵马大元帅
萧赛红、天波府佘赛花、天子驾下八贤王赵德芳恭祝。落款处还盖着萧赛红、佘
太君和八贤王的符印。穆桂英拼命地摇着头,失了魂一样瘫倒在地,不停地低声
呢喃:「不,这绝对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在骗我……」
看到穆桂英这副模样,魏登越发猖狂,他仰天哈哈大笑,道:「穆桂英,你
就死了这条心吧。别再痴心妄想着回去当你的大元帅了,还是乖乖地在这里做我
的夫人吧。」
在礼堂里的三江城诸将和南唐士族,此时高声呐喊起来:「魏将军威武!」
穆桂英的低声啜泣,早已被他们的呐喊声湮没了。她终于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顺着脸颊一直淌到嘴角边,味道是苦涩的,咽进肚里,更是有万千滋味,缠绕在
心头。难道,八贤王和老太君真的已经把她放弃了吗?为了杨家,她虽然最后没
有保住贞节,但也算是鞠躬尽瘁了。甚至在被天牢狱卒和狄龙凌辱后,连死的勇
气也没有,就是生怕她死后,杨家缺了顶梁柱,会就此坍塌。想不到……唉……
她心里深知,南唐的败亡将是必然,终有一天,宋军会攻破三江。到时,她
将是一名罪妇。而原来,她本应是胜利者,站在荣誉的巅峰,接受天子的册封和
万民的仰望。
曾杰看到这里,暗暗咬牙,几次冲动地想要冲出人群去救穆桂英,考虑到大
局为重,小不忍,则乱大谋。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忍再看,便趁着别人不注意,
偷偷溜出了大堂,在魏府里溜达起来。
此时,魏府上下,都在为魏登和穆桂英的婚礼忙碌,根本没有人在意他这个
身材矮小,贼眉鼠目的人物。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转到了后院。此时,天色将晚,
纵然前厅喧闹非凡,但后院却是十分幽静。
一个拱月形的门洞后面,芳草萋萋,到处都是亭台楼阁。鹅卵石铺就的一条
小径,蜿蜒曲折,通往一座两层的楼房。楼房前,也是张灯结彩,一个巨大的喜
字贴在门上。门洞处,有两名南唐的士兵手持长戟,身戴重甲守卫着。
曾杰想起刚进魏府时,佟风嘱咐过他,后院是魏登的洞房。暗忖:此处定是
魏登的洞房了。他不敢硬闯,怕惊动了魏登和魏府上下的人,只是隐藏在旁边的
假山后面,见机行事。
阴雨天里,天色黑得总是比较快。此时前厅依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魏登
正和南唐将领、士族们觥筹交错,不亦乐乎,整个魏府都沉浸在一种绵绵之音里。
曾杰索性躲进了山洞避雨,寻了个眼洞向外张望。一日的车马劳顿,他竟迷
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声,才惊醒过来。他透
过眼洞,只见道路上十几个人簇拥在一起,往那个拱月形的门洞那里走去。曾杰
定睛细看,原来是酒已大酣的魏登搂着看上去像是绵若无骨的穆桂英跌跌撞撞走
来,身后还有一群侍卫和侍女跟随着。他认出了佟风和包信二人也在其中。
曾杰暗暗纳闷:穆元帅这是怎么了?为何任由魏登摆布?他悄悄地低下身姿,
继续观看。
魏登一行人都到拱月形的门洞前,两名卫士向他行礼道:「见过将军!」
魏登转身对其他人道:「你们就不必跟进去了!哈哈!」
包信似乎不很放心,进言道:「将军,穆桂英本领超群,现在虽已成了您的
夫人,还是应小心为是。」
魏登一瞪眼,骂道:「小子,你懂什么?既已是我的夫人,难不成她还要做
出谋害亲夫的事情来么?」他用手指抬起穆桂英苍白俊俏的脸,色眯眯地望着她,
问:「你说是吗?夫人。」
穆桂英将头又别到了一旁,只是不理。
魏登似乎对她这种反应毫不奇怪,反而大笑不止:「穆桂英,我跟你说,总
有一天,你会死心塌地地跟着我魏某人的。想我夫人,当年跟我的时候,也是如
你这般……」
佟风急忙制止他继续往下说:「将军,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带着二夫人入
洞房吧。我等今夜守候在此处,如有什么需要,随时听候差遣。」
魏登这才重新搂起穆桂英,步履蹒跚地走进了门洞里。
夜深人静,魏府的喧闹声终于在魏登和穆桂英离去之后渐渐平静下来,宾客
都带着醉态,尽兴而回。曾杰在山洞里把一切都瞧得清清楚楚,见魏登和穆元帅
进了洞房,暗自焦急。他悄悄潜出山洞,摸索着围墙,蹑足而行。终于,他找到
一棵参天大树,倚墙而生,高大的树冠比围墙还高,大部分枝叶都探进了围墙后
的花园里。
曾杰施展出飞檐走壁的工夫,「噌噌噌」不一会,变飞身攀到了大树的上面,
然后沿着伸展到院内的树枝,爬进里面。又是一个纵身,身轻如燕,稳稳当当地
落在地上,人不知,鬼不觉。他继续隐藏在草丛间,观察了一阵,见无人发觉,
便起身朝洞房奔去。他不挑大路,避开在院中巡视的卫兵,专往草深藤密的地方
走,如鬼影般,摸到了洞房前。
他寻了个阴暗处,趁着别人不注意,取出飞虎爪,往楼顶一抛。飞虎爪便勾
上了檐角。曾杰攀着绳子,如猴子一般,几下便爬到了屋顶。他收起飞虎爪,将
身形隐藏好,揭开瓦片,往下张望。
偌大的一个房间,中间放着一张沉重的红木大床,足有一丈长,一丈半宽,
估摸着份量约有千斤重。床上堆满了大红锦缎棉被。曾杰不禁感叹,魏登为了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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